在你變老，甚至被黃土掩埋之前，
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等待。
——愛德華·卡賓特
十二月二十四日
我有一個房間，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隻有我自己可以自由進出：
裏麵的王座上端坐著我美好的記憶，
那是我生命的中心；
冬天來了又走——多麼沉悶的過客啊！
卻吹來了凜冽的寒風；
也吹開了豐富的夏日之花，
那純白的百合和火熱的玫瑰。
若有誰硬要闖入，
他會看見有人未死卻已被埋，
在他麵前，
我不再低頭屈膝；
但常常在我消磨生命的秋天裏，
我會凝望著他，目光清澈，
想象當我們一同去到天堂，
我們會如何度過。
——克裏斯蒂娜·羅塞蒂
十二月二十五日
仁慈，同情，和平與愛，
所有人在身處困境時便要向它們祈禱，
向這些讓人快樂的美德，
歸還他們滿心的感恩。
仁慈，同情，和平與愛，
是我們的上帝寶貴的品質；
仁慈，同情，和平與愛，
需要人類和他們的後代小心維護。
仁慈，長著人心；
同情，是人的模樣；
愛，有人的神形；
而和平，穿著人的衣裳。
每個地方的每個人，
都為自己的悲傷而祈禱，
向這有著神形的人祈禱：
向愛，仁慈，同情與和平祈禱。
但所有人都要敬慕人形，
不管是在哪個種族中，
都住著仁慈，愛與同情，
那兒也住著上帝。
——布萊克
十二月二十六日
可愛的，慰藉人心的死亡到來，
波濤翻滾地繞著世界，安靜地到來，到來。
或是白晝，或是黑夜，這不易察覺的死亡，
或早，或遲，走向所有人，走向每個人。
讚美這浩瀚無垠的宇宙，
為生命和快樂，為奇妙的萬物和知識，
為愛情，甜美的愛情——而讚美！讚美！讚美！
而那冷酷無情的死神交叉著雙臂。
黑暗總是輕點腳步走近，
難道沒有人為熱烈歡迎你而唱一首聖歌？
那麼讓我為你誦一曲，讚美你超越一切，
當你真的到來，不顧一切地到來時，
我將為你獻歌一首。
再近點吧，強大的解放者，
當你真的帶走那些死者，
我將快樂地為他們吟唱，
他們沉迷在你可愛蕩漾的海洋裏，
他們沐浴在你福佑的水浪裏，啊，死神。
——沃爾特·惠特曼
十二月二十七日
比生命更強大的是死亡，因為死亡可以帶走一切生命。
比死亡更強大的是生命，因為死亡隻意味著虛無縹緲。
生命，——什麼是生命？是劃過蒼穹的一道電光。
死亡，——什麼是死亡？是一個名字，一個縈繞心頭的想法。
比生命更強大的是死亡，因為死亡可以用它銀色的光芒，
撲滅生命燃燒著的火炬。
比死亡更強大的是生命，因為生命通過死亡消散的時光，
還能重新點亮熄滅的火把。
比生命更強大的是愛，因為愛溫熱的氣息，
可以點亮那火焰，讓生命永遠金光閃閃。
比死亡更強大的也是愛，因為當生命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