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這是什麼。”司徒楓指著包袱裏的另一個東西,紫櫻這才注意到包袱裏還有一個密閉的鐵盒,她拔下一根尖尖的樹枝撬開了那個鐵盒,鐵盒裏居然隻放了四張紙,但是令紫櫻和司徒楓疑惑的是,每張紙上都畫著比劃出不同招式的人。“和爹留下的武功秘籍很像。”紫櫻對弟弟說,“但是為什麼隻有四張紙呢?”
文針山穿好了衣服,懷著千恩萬謝的心情向黑白無常出沒的地方走了過去,剛要伸手撥開茂密的樹叢,麵前的綠色屏障就裂了一個口子。兩道灼灼的目光利劍一般刺向他,文針山不禁吃了一驚。
原來出現在他麵前的竟然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這女子一身玄色衣衫,在黑夜裏幾乎隱去了身姿,然而那明豔動人的臉卻被完完整整的襯托出來,仿佛是照亮黑夜的夜明珠,隻不過火一樣的目光也融化不了冷若冰霜的麵龐,清高冷豔,就如傲霜鬥雪的紅梅,把一切都不看在眼裏。
文針山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別謝我,是他的衣服。”那姑娘口吻冷冷的,好像銜著一塊寒冰。
文針山看見姑娘身後立著一襲白衣懷抱一口寶劍的男子,這男子麵如敷粉,唇若塗朱,堪比潘安擲果之容,卻也是一副死人臉色,仿佛拒人於千裏之外,而且這男子身上有令文針山不寒而栗的厚重的騰騰殺氣。這兩人死氣沉沉,如果不是那金童玉女般的長相,那真像是招魂的黑白無常鬼,隻不過那黑無常有一張白皙的麵皮,那白無常沒有那張諂媚的笑臉。
文針山忙又向那男子表達了謝意,那男子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文針山又問恩人尊姓大名,來日好能湧泉相報,那男子卻一言不發,仍舊繃著那張好看的臉,讓文針山好不奇怪。女子回頭怪異的看了男子一眼,又轉過來說:“你不必問他,他是個啞巴。”
文針山忙又問那女子:“敢問姑娘芳名?”
“陳溪婷。”那女子又冷冷開了口:“你是誰?要去哪裏?”這命令的口吻毫不客氣的襲來,就像冰涼的雨點排山倒海的砸向文針山。
恩人麵前文針山畢恭畢敬的回答:“在下文針山,正要去天羽山莊,不料路上被賊人打劫,才落得如此落魄境地。”
誰知陳溪婷聽到這話竟像觸電一般哆嗦了一下,“你說你要去哪兒?”她明明聽的很清楚了,卻硬要再聽一便,好想強迫自己相信聽錯了似的。
當文針山又重複了一便天羽山莊之後,她用那雙孤傲明麗的眼睛狠狠的打量文針山一番,讓他很不自在。末了又問:“你去天羽山莊幹什麼。”
“哦,我要去拜訪司徒老前輩。”
“司徒羽翯?他不是早就死了嗎?”陳溪婷的嗓音尖利異常,切割著四麵八方。文針山聽見對方對司徒老前輩這樣不尊敬,禁不住皺了皺眉,心道“好不奇怪,怎麼這一路遇到的人聽見天羽山莊都有這麼怪異的反應。”
文針山試探性的輕聲說道:“我……我隻是仰慕司徒老前輩,如果他真的……真的不在人世,那我就祭拜一下他的亡靈吧。”
陳溪婷的語氣緩和下來了,竟然出乎意料的對文針山嫣然一笑:“真巧我也一直在尋訪隱匿江湖的穹蒼派的掌門,不如我們同行。”真是一笑萬物春,本來文針山還本能的排斥這兩個不人不鬼的陌生人,這一笑竟勾起他又一種本能,他無法拒絕這樣一個明豔動人的女子,他也厭倦了無邊的寂寞之感,所以現在似乎對這兩個陌生人,況且是他的恩人,不那麼排斥了,不過表麵上的好感實則依舊是假惺惺的。
月黑風高,涼風嗖嗖的穿過枝葉掀起黑色和白色的衣襟,那兩個人躡手躡腳的繞過酣眠的文針山,走到較遠點兒的林子中,將一股滲人的寒氣注入那片林子的一草一木。
“他是衝莊主來的。”是陳溪婷的聲音。
“等一切辦妥——”那白衣男子用陰沉的嗓音說道:“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