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惡鬥摧深夜,相逢喚晨曦(1 / 2)

陳溪婷握著劍的手微微出汗,又是一枚旋轉的飛鏢飛來,越旋越快眼花繚亂,陳溪婷知道這種飛鏢方向難以捉摸,肉眼的判斷在這裏是根本沒有作用的,也許你以為飛鏢朝左臉飛來,因此你往右躲,你的右臉就會血肉模糊。所以陳溪婷並不向左右閃躲,又是猛地一彎腰低頭,那鏢又牢牢的嵌進了樹幹中。

“你是什麼人?”陳溪婷緊張的問道,好像嘴裏呼出的氣都可以看見白色的蹤跡。

“專門收你這女鬼的——”是飛鶯氣惱的聲音。

原來飛鶯正要回去時,恰好遇見了鬼魅似的二人,暗自納悶這陣子林子中怎麼這樣熱鬧,就尾隨著二人,乃至看到他們遇見了文針山,看見那個白衣的“啞巴”開口說了話,不禁就替文針山捏了一把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飛鶯將二人的密謀一絲不漏的聽了個一清二楚,狠得牙根兒癢癢,心想這兩個公母夜叉,如今落在我飛鶯手上,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本來看兩個人在一起還有所忌憚,現在就剩個落單的了,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令飛鶯沒想到的是,這女鬼竟懂得如何躲這“飛鶯鏢”(她自己命名的暗器),看來真是有兩下子。

見暗器不管用,她趕忙去解腰間的刀,這一摸傻眼了,腰間空空如也,她回憶起幾天前司徒楓阻攔他的情景,不禁低聲咒罵了一聲,這個掃把星,一定是他把刀偷偷拿走了,真要害死我也。

那把寒氣逼人銀光凜凜的寶劍可不給她怨天尤人的時間,如一條銀蛇吐著血紅的信子刺了過來,飛鶯忙轉身躲去,衣服被劃開了一個口子,她忙用腳尖挑起地上被雨打落的一個樹枝擋住咄咄逼人的劍氣。

陳溪婷手中的這一口寶劍可是遐邇聞名的秋霜劍,區區一個沒了生命力樹枝哪能相提並論,飛鶯一看打不過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腳底抹油施展她爐火純青的輕功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溪婷本來見對手漸處下風正洋洋得意,一眨眼功夫打鬥的現場就隻剩下她和一堆鬼哭狼嚎的樹葉好不失落,她最怕的還是這個要收了她的人從什麼黑黢黢的地方鑽出來直接戳穿她的心窩窩,但是她神經高度緊張的轉了幾個圈轉到頭暈之後,還是隻看見幽黑的樹叢,和她衣服的顏色不謀而合。

“不能再等了,”陳溪婷心裏冷冰冰的想著“如果他們是一夥的,師兄還沒回來,我一個人怎麼對付。”於是陳溪婷的腦中被一個可怕的念頭毒蛇一樣的盤踞了,她決定——先下手為強。

借著朦朧的月光,陳溪婷握著出鞘的秋霜劍,躡手躡腳的朝文針山睡覺的地方走去,而在她頭頂不遠的樹上,飛鶯緊緊的握著一枚蓄勢待發的“飛鶯鏢”,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一個不平凡的夜晚,連月亮都故意斂了清輝。

“哎呦”飛鶯本想向前探探身,誰想一腳踏空竟摔下樹來,摔得屁股生疼。最要命的是陳溪婷提著劍循聲而來了。陳溪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飛鶯還在矛盾是該逃跑還是該一動不動,如若逃跑不是自己暴露行蹤?如若紋絲不動,又怎能保證她發現不了?

“小影子——小影子——”飛鶯和陳溪婷同時被嚇了一大跳,隻聽“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像兩個人的心跳快速而不均勻。“小影子,可找到你了——”馬上的人不由分說抱起地上發愣的飛鶯就疾馳而去,經過陳溪婷身邊時,陳溪婷聞到一股奇異的馨香,她忙一劍揮去,隻來得及削下馬尾巴上的一縷毛。

陳溪婷越發覺得自己的處境堪憂,這時前麵的樹叢躁動不安起來,“許是文針山醒了。”陳溪婷想到。於是長劍穿林刺去,想給他來一個措手不及。

文針山一閃身躲過了,方才看清是麵如白紙的陳溪婷,“陳姑娘,是我啊。”文針山大叫。“少在那兒裝模作樣!”陳溪婷心想,“你不是有救兵嗎,來幾個我殺幾個!”於是一語不發,不依不饒的繼續刺去,文針山左閃右閃並不還手,這可不是憐香惜玉,再怎麼說陳溪婷和自己走了這些天也算是半個朋友,朋友怎麼忍心傷害朋友。陳溪婷步步緊逼,不論文針山怎樣說,她都不罷手,見這沒有理智拚命的樣子,倒真像是夢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