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惡鬥摧深夜,相逢喚晨曦(2 / 2)

陳溪婷見手中的秋霜劍連文針山的邊兒都沒挨著,不禁也有些急了,誰知她剛要提起真氣,使出絕學碎花分瓣術的時候,突然腹中一陣疼痛,渾身頓時軟綿綿沒有一絲氣力,“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樹林邪惡的一晚終於過去了,鳥兒清脆的啾鳴喚來了溫暖的陽光,晶瑩剔透的露珠頑皮的在樹葉與樹葉之間滾動。陳溪婷又長又密的睫毛微微扇動幾下,大眼睛微微張開一條小縫,適應一下久違的陽光,然後呻吟著坐起來,她覺得渾身酸疼,像是打了一夜的架連身子都散了架子。

文針山沒在身邊,她的身邊倒是有一堆新鮮的水果放在一張翠綠的大樹葉上,露水把它們打的嬌豔豔的,像是翡翠玉盤裏的奇珍異寶。陳溪婷的心好像什麼東西猛撞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好像絕了堤,衝破了她心中這麼多年一直緊密嚴守的陣地,是的,她感動了,她的眼睛雖然沒有****,但她的心居然感受到了溫度。

這一路雖然幾乎沒和他說話,但無時無刻不受著他的照顧,她不由的就想起那天大雨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他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啊,”陳溪婷的目光已不是寒風凜冽,而是料峭春風“殺了這樣一個好人真是喪盡天良”,“不,不行,我不能心軟,他和我是敵對的”另一個聲音猛地插了進來“啊,為什麼我要和他敵對。”

陳溪婷坐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愁苦,不住用手指揉搓著兩個太陽穴。“我是絕情莊的人,我要殺死一切和我們作對的人”陳溪婷竭力讓自己硬下心腸,不住的念叨著,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文針山的輪廓,陳溪婷念的經起了效果,隻見她目露凶光,尖尖的下顎微微抬起,妄圖再提一次內力,可腹中立刻如針刺般痛苦不堪“難道是他下了毒?”

文針山走到她麵前,見她臉色很是難看,趕緊將帶回來的一捧水遞了過去“陳姑娘,你是不是病了,快喝點兒水。”絕口不提昨夜的事,陳溪婷直視他清澈的眸子,怎麼也看不出下毒的痕跡。

飛鶯惶恐不安的坐在飛馳的馬背上,身後人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天已朦朦有些亮了,像明亮的燭火上罩了一層紗。飛鶯偷眼看去,見身後摟著她的竟是一個公子,不禁臉紅心跳,忙翻身跳下馬,低著頭雙手抱拳說道:“多謝公子相救。”

“公子,你叫我什麼,公子,哈哈哈……”馬背上的人早已笑的前仰後合。

飛鶯納悶的抬頭仔細看去,不由的驚叫:“大當家!怎麼是你!”

馬背上的紫櫻早已換了一個樣子,一身男子的裝束跨在高頭大馬上,乍一看真就是一個英俊瀟灑,爽朗清舉的翩翩公子。紫櫻得知文針山是去尋訪她爹之後,不敢怠慢,懷中揣著《穹蒼天羽》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趕來了。

這搶過來的馬果然是匹好馬,再加上紫櫻每日的精心料理,長得一身油光鋥亮的膘,雍容華貴的鬃毛。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養馬也一樣,這寶馬跑起來真個“蒼龍遙逐日,紫燕迥追風。明月來鞍上,浮雲落蓋中。”

“我看見你在樹幹上留下的飛鶯鏢了。”紫櫻愉快的說道“嵌進樹裏那麼深,我猜你就是遇見麻煩了。”

“大當家果然智勇雙全,可是……可是……那女鬼要殺文針山,我這一走,文針山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喔,原來他叫文針山——”紫櫻若有所思,片刻才說:“那個女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不過你放心,經過她時我撒下了紫幽香,她此刻怕是一絲內力都提不起來哩!”

“噓——那就好——這個女鬼可壞著呢。”接著飛鶯嘁嘁喳喳的把這一路的見聞講了出來。而紫櫻呢,一邊聽著,一邊拿出一個包袱,在上麵一針一線小心翼翼的繡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