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沫糊李‘拘押’紫金宮 親家退兵礦山設備行(3 / 3)

有了轉讓門店的打算,張思德暫時還不給,倆個在門店的親戚說。隻是,張思德覺得,他們跟過去不大一樣,不肯再和他無話不談,一個,不進貨也不閃麵,一個在門店如坐針氈,老往門外張望或出去打探。張思德又想想銀娣給他說得‘私話’,有些懷疑?隻是,這事情隻能裝糊塗,再說,大帳不差錢,‘小節目’就免談。終於,還是有事情發生。一個蛤蟆峪的看管空壓機的師傅找門市,言說,新近購置的一三五柴油機配件連杆、曲柄、活塞等配件安裝上試車就出問題,差一點把缸體弄壞。要求退掉部分配件款。誰知,在門店的銀娣姨媽家的女婿卻不搭理,言說,他們門市隻經營495、4100、4120等柴油機配件,就是沒經營135的配件。這師傅不依不饒。指著張思德說:“不是這個夥計在店,是你那個夥計賣的!他問我住在那個旅社?言說,下午送到旅社!這不,票還在!”張思德一看,果然是自己門市的票據。隻是,沒有的配件,從進貨的賬上,也查不出來。開票時,又是不用第一聯,直接寫在二聯上。肯定是,他看到沒有這種配件,就從別人那裏低價買,再高價倒賣。不走門市部的賬目,賺錢自己花。這個時間,銀娣她姨媽家的女婿,又趁機把自己知道的隱情說道一番。原來,這個親戚不隻私賣沒有的配件,店裏有的,他也不走收入帳,賣了,再不走進貨帳,私自進貨補上。張思德接連都是喪氣的事情,忍不住生氣,自己直接找他表嬸的娘家侄。路上,張思德尋思,他肯定不承認。也不能讓這個親戚在場,三家麵對麵證實這事情。就改變怒氣衝衝的姿態,忍住氣,叫他表嬸的侄子:“狗蛋!你跟你嫂子的親戚有啥恩怨?他給你表嫂子告狀,說你私買135柴油機配件並私賣……”一股腦把知道的全盤托出。狗蛋連聲否認:“張哥!咱是親戚。我姑是你嬸,因我姑的麵子,您讓弟弟招呼這麼大的生意,弟弟哪敢不實心實意?你在時,也都看到:弟弟進貨,哪裏出過差錯?真心實意幹到底!卻讓人家這樣對待?換做您,您傷心不?可不能信任這個癟三!他在門市部賣配件,全是坑您的。賣的價格後麵,總寫實收數。相差少的幾十,多的,上百。實際上,他賣貨從不讓價?客人嫌價高,他也寧舍千句話,不舍一文銅!可賺錢給您又覺得,虧!就說,要價是那些,實際上,人家不給那些,就收低些。你把賬目翻開,算算?一個月少說搗鬼三千。我發現幾回,他支支吾吾沒話說。就請我喝老郭家羊肉湯,去理發店做麵膜……這些錢從哪裏來?他肯從家裏拿?…。”說了銀娣她姨媽家女婿很多事,他最後說:“既然他這麼害我,我嫂子肯定也不信我,我留在這裏也沒意思。鬧起來讓四鄰笑話,咱親戚們也失了和氣。我現在就不幹了!你隨便算賬,算出是我欠您的,我認栽!今後,讓我姑陪您。”不待張思德攔,他罵罵咧咧走開。

張思德垂頭喪氣回去。銀娣姨媽家的女婿又不見了,問四鄰,皆說不知道。打電話問銀娣,才知道,他借口家裏事情,回家幾天。張思德氣的忍不住破口大罵。

不等張思德把氣放淨,張經理打來電話說,不知得罪哪路神靈,今年,一年都不消停。先是,外地的幾個大空壓機廠家,聯合他們本地的工商、公安來靈寶打假,把他的翻修空壓機廠查封。隨後,本地的工商等到他門市部,把大部分配件查封,說是假冒偽劣、舊貨、拆舊廢件…。這些都花幾十萬才擺平。誰知,不知哪個地痞流氓,又聯合金老板上門,要退貨,要賠損失……他現在是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做生意。隻要能保本就算大吉大利。他懷疑是冤家對頭梁有理所為?他也幹這些買賣,他咋啥事情都預先知道?事前事後啥事情也沒有?………”這一番話,讓張思德一陣緊張。也不敢再給梁有理打電話,不再問詢他可否要朱陽這個門市部?倒是梁有理找上門,問詢轉讓門市部的具體事宜?由於張思德沒有信心,倆個親戚也不敢再露麵。張思德又不懂得這些,銀娣也讚成胡仍出去少生氣。也就實打實,把門市部轉讓。梁有理借機殺價。由於張經理早把賒欠他的空壓機配件款回籠,這些配件就拒絕退貨。萬般無奈,隻好按賣爛鐵的價格,把大件--缸體、曲軸、曲軸箱等賤賣。那些零碎的缸床墊子、密封圈、風接頭等按進貨價的一半胡亂甩賣。總之,近二十萬元的貨,賣了不足四、五萬元。盤點算算,一年時間,投資十多萬元,賺回賒賬十多萬。現金四、五萬。還外欠人家一萬多。假如還賬,剩區區三萬元現金跟十二萬五千元的賒賬。表麵還賺五萬。實際上,還賠六、七萬。誰曉得那些經親戚賒欠的十多萬元,能討回來多少?他們討要回來,能給自己多少?真真是六親同運!親家倒黴,自己也跟著,一步都不離。

張思德尋思:自己是個‘滿城壕尋吃死娃子’的惡狗、毒狼!這次,卻被人砸磚頭。心裏那個氣呀,比空壓機的肚子還高壓。可倆頭都是‘腳麵’上的至親。嶽母、姨媽,姑奶、表叔,自己本來,沒三家親戚,這倆家可是全部。換別人,他可不是吃虧的。這暗虧,不能明說。惹一片親人,還遭大家笑話。看在媳婦媽正在奶孩子的關鍵時期,看在嶽母大人的份上,看在銀娣姨媽臉麵,她女婿的所作所為,就當是掏了學費。這邊,姑奶這麼大年紀,表叔、表嬸給自己蓋樓那麼用心舍力,算了。心裏雖這麼著,可也忍不住自己,本身那股張狂。我一個光棍,娶一個漂亮且特有腦子大姑娘,得了百萬黃金資財,事業、婚姻、子女都稱心如意。我是誰?我怕誰?不出手,你不知道我能打你個青眼窩………。

雖說,在家見銀娣還是言聽計從,像個隻跟女兒搶著吃奶的無賴。可銀娣還是心理不安。孩子高興,才讓他抱一會兒。女兒一哭鬧,忙抱一邊,生怕他跟著煩躁。想跟他嬉戲,還怕他是裝著的。背著張思德,暗暗罵這倆個親戚:“屎吃不得,你往親戚身上下爪子?換別人,我們把你丟破石機,研成肉泥。別以為他見我,低頭哈腰,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翻開臉,那可是老虎溝的老虎!真是不知死活………”張思德白天看著妻女,還沒啥事情。晚上,尤其,後半夜,就胡思亂想:“真倒黴!親家進監獄,自己白白在陝西蘋果園,丟十多萬。如今,又被小鬼偷個精光。這口氣不出,活活憋死人!可這事情沒辦法!隻能是啞巴虧!上回,不知誰把陝西蘋果園的事情,給銀娣說道,銀娣先是要到焦村,尋表舅,後又埋怨:自己舅舅的不是。惹得丈母娘,專門給自己說‘寬心話’,並回娘家門口一陣好鬧。還是銀娣勸回。這次,可不能讓她們不開心。財走人安!財走了,人還能看不開?再說道,那就是大災難!……”理,張思德比誰都懂,可是,還是翻來覆去睡不安。他原是等媳婦孩子安寧了,在做這些。誰知,銀娣根本沒睡,也在擔憂他。可又怕他知道自己擔憂,反過來再多用一分心。倆口都憋著難受。

這天,張思德要出去!銀娣站門檻手扶住門框問:“在家好好的,出去幹啥?你閨女張囡囡,從小就看【孝女經】,不跟他爸搶奶頭,一會兒,她不吃了,還要你咂倆口,奶水憋得奶頭脹痛。”張思德笑臉看著銀娣:“媳婦媽!先揭開讓我咂一口,看看?張囡囡霸占這原本屬於我的‘二奶’後,我連‘二奶’的麵,都不肯見,今個兒過過癮!”倆口嘻嘻哈哈胡鬧好大會兒。張思德才跟媳婦說:‘租用咱家康樂園門麵房的飯店老板說幾次了,鄰居不讓他的電話線,走他們屋簷下過,說沒咱的地,要我去說說?我想這麼小的事情,不能麻煩楊總理,你日理萬機。白天喂女兒,晚上喂老娃子。被他們父女壓榨的像奶瓶一樣。實在挪不動。我就辛苦一個。大不了,晚上,媳婦媽獎賞一頓奶!”銀娣裝作惱怒:“嫌我胖了?這更像楊貴妃!”張思德抱住銀娣;“娘娘回宮!”銀娣咯咯笑:“小心!我比過去多十斤!”張思德臉還是不看地,隻顧和她並頭綿纏:“咱這地,我不用眼,你那塊私第,我卻老記不住!”。張思德出門。銀娣鬆一口氣。碰巧,她母親來看外孫女。母女逗張囡囡老半天。待張囡囡又睡過去,母女說不完的話。說著說著,拉到她姨媽身上。銀娣她媽說:“自從出了那些事,我就不大愛搭理你姨媽。她也不肯再像往常那樣做棉花糖,一天粘著我。大前天。她來邀我去她家看戲,說是十月一,村裏許多給廟裏老爺許願的戲,山西一個有名的蒲劇團來唱。再三要我們去。我才去她家。碰到你那姐夫,騎著新摩托,也往那裏。隻是,見我不說話。我好生氣。過去,不叫姨媽不說話,把他親丈母娘,都晾一邊。待一個鍾頭,扭頭就走,也沒話。你姨媽看著難堪,就圓場:“你外甥女婿急著上金礦,給人家做會計,顧不得說啥!”我沒接茬。她眼珠咕嚕嚕翻幾圈;“我聽你外甥女婿說,咱女婿張思德門市部被他那邊的親戚,叫狗蛋的,給日弄了!他拿咱女婿的錢,進貨,用門市部的名義賣出去,賺頭卻不給咱女婿上交。大半年時間,賺七八萬!這不,聽說,他在家蓋四間倆層的樓房。他家,沒有蘋果園。就他一個勞力,之前,也是窮的,老鼠都不搭理他,錢從哪裏來?還不是趁咱女婿不在,日鬼得來的?”我咋不知道她的如意算盤;把屎盆子扣到那邊,自己裝好人?”看我不信。她又這樣說閑話;“咱女婿張思德待他親戚夠好的!誰知,那狗蛋整天放狗屁。淨說咱女婿的壞話:什麼沒窩,就睡牛槽。沒媳婦,整天尋婦女,他嬸嬸、他奶奶似的老女人,也不嫌。更可氣,是’臭牌‘咱閨女,說,咱閨女原是他親家包養的相好。他親家本事大,是朱陽街的黑老大,開賭場的。隻是怕老婆。他老婆發現他們的事情,吵吵鬧鬧不肯罷休!那沫糊李無奈,才讓咱女婿張思德涮鍋底………”我聽得,肺都氣炸了!她還是說:“咱是親親一家,姐才跟你說這話,要不,讓人家指指點點的,你還以為,人家誇咱呢!”不等她母親講完。銀娣忍不住要衝出去。她媽忙止住淚,抱住女兒。銀娣大放悲聲。母女倆鬧半天。張囡囡也哭鬧開。她們忙照顧囡囡。

好不容易等到張思德回來。不等他彙報‘功勞’,母女倆就把令她們生氣的那些話,倒個痛快!張思德見這番情景,顧不得哄勸銀娣,安撫丈母娘:“娘,你別生氣!這事情我早知道。那狗蛋小孩子,怎會那麼多花花腸子?銀娣知道實情!她怕你傷心,才憋著?”銀娣再不顧情麵,一五一十道來:原來,銀娣早發現狗蛋做得事情。狗蛋也禁不住銀娣的旁敲側打,嚇唬倆下,就說實情。一次,在門市部坐著,來一個退貨的,言說,賣的配件,型號不對,要退貨?狗蛋拿出票據看,是倆千六百元。實收倆千元。原來,黃金礦山坑口購置空壓機配件,一般是老板的親屬或信任的‘代老板’下來購買。這些人哪有不‘雁過拔毛’的?都是混水摸魚。糊弄老板,混幾個錢花花。於是,這就都是‘虛開票據’的。隻是,這個民工頭堅持:實收他是倆千五百元!不是倆千元。”狗蛋不敢造次,忙找回銀娣的姐夫。這就發現,銀娣姐夫坑他妹夫張思德。送走那個客戶,銀娣姐夫不等狗蛋質疑。就要狗蛋到鴻翔餃子館吃餃子。點一桌子菜,稱兄道弟,說得狗蛋張不開嘴。吃飽喝足,又帶狗蛋到隔壁的發廊。吩咐一個‘洗頭妹’專門,帶狗蛋到二樓雅間‘特色服務’。狗蛋徹底被色欲、酒肉還有這個‘哥哥’征服。狗蛋享受一次,就念念不忘第二次、三次…。銀娣姐夫哪能招架住這些?自己還想多撈錢,還想玩再大一些,就攛掇狗蛋: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個人!讓他自找門路。這‘弟兄’倆個各尋各的門道,各發各的財。門市部還是門庭如市,隻是,張思德不再賺錢。狗蛋幹了三個月。賺了五千元私錢。銀娣妹夫不知道幹多久?反正,張思德一躲大半年。賺了多少私錢?實收跟票據標示的錢,相差十一萬!知道這些後,狗蛋忙把自己私藏的錢送給銀娣。銀娣不接。他又打發他姑媽來。他姑父也給銀娣賠不是。這就是張思德倆口立即轉讓門市部的原因。張思德因他是銀娣的姐夫,自己姨媽的女婿。就咬牙忍住。還勸銀娣:咱錢來的容易,不在乎這些。這樣,不用咱們送給姨媽錢了!”銀娣也問過算命的,言說,破財消災。就一忍再忍。早知道會今天這樣,他倆口早要表演一番,給大家看看。

今天,事情到這個份上,也就不顧一切。銀娣他媽到底是上歲數的人,心地善良,也不能鼓動年輕人鬧,也沒法說不鬧。幹脆,不管他們,走開了,省得生氣。她借口走開。這倆口巴不得她走了,好商量對策。

送走丈母娘,張思德早已胸有成竹:“先禮後兵!還有先好言勸說,讓他幫咱們討要經他手,賒欠的賬目。他肯定不來幫忙,以為,咱們還隻有求他?離了他,那些金老板根本不認咱們的帳。咱們再要姨媽去‘請她的女婿’?讓姨媽知道咱們的心意。他是機靈的,來說說好話,幫忙討賬。或許,咱們自認倒黴。他不知死活,那就由不得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