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緩一口氣,李有謀他大就匆匆趕來。倆下一合計,還算順利。這時間,父子倆算算花費,一天沒到底,近半萬沒有蹤影。李有謀心疼得直牙癢癢:這得我晚上出去五十回,都賺不回來。見了占謀,打死他都不虧。他大不說什麼。發愁;“占謀還是沒找著?村公安私下問人家都該咋辦?人家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讓占謀逃出去避禍。等一年半載的,風平浪靜後,再回來。隻是,躲哪裏才是地方。我老家、我親戚都是不出靈寶的。遲早,怕他讓人家揪住?”李有謀也一時想不出。就打發他大,趕緊到警務區那裏盯著。他給那個老舅爺、小舅爺交代說,回家籌錢,就匆忙回去找占謀,想連夜把他送出靈寶。
李有謀快半夜才回來。他聞聽還沒有找到占謀,就要出去找?他媽罵他:“你不要命了!權當我隻生你一個!”沒說完,他男人勸住:“這時候了,你們都別慌,我看還是等,他肯定會回來?”他給李有謀擺擺手。安頓讓他媽看住家,爺倆出去。李有謀這才想到坤哥。忙催促他大:“大,你去店看占謀回來沒?我去坤那裏?讓他給找尋一下?我認為他能!”他大一下子醒悟;“早都該請他,別說,他還真有這個本事!”李有謀匆匆去坤哥家。生怕他晚上‘出坡’。不用拍門,不用叫喊,他翻過牆頭,伸手就撥窯門的門閂。坤冷聲:“誰?”李有謀忙停住手:“師父,是我!”坤拉燈開門。隻見他沒有脫衣褲。李有謀打招呼:“坤哥,晚上還沒出去?”坤哥答:“還不是你家那事情?認了你這徒弟,師父哪能不顧這些?”李有謀心裏熱乎乎的:“師父,占謀還沒有找到?找到,也不知道送哪裏?”坤哥衝口而出:“羊丟了,到群裏尋!狼有狼窩,家狗再打,都不離家門。這小子,憨狗一個,能跑哪裏?還在咱家門口。餓倆天了,該回家偷一嘴吃的。到飯店去?”李有謀眼睛一亮。忙帶著坤哥去飯店。
到飯店門口,就聽內麵小聲囔嘟:“你出事情咋不回家,不跟我們說?讓你媽急得瘋瘋洋洋的,把你哥急得眼睛都紅成啥?…。”李有謀一腳踹開虛掩的門,不說話,上去就給占謀一個嘴巴,他大忙擋住。李占謀不敢看他哥。手裏還是拿著肉夾饃。坤哥使眼色,他大出去望風,李有謀一屁股蹲坐地上。鬆了一肚子的氣。坤哥站著看隻顧吃的占謀:“小子,這回,你的小命,全憑你箭竹舅的命決定。他玩完,你一輩子坐四堵牆內,練童子功。他沒事,你還可以見幾天太陽。你有啥本事?張牙舞爪才幾天,就以為能咬人?你真有本事,就拿磚打開給我們瞧瞧?好讓我們給你傳名!不是小看你,瓦片你也打不碎。今個兒,讓你見識打磚頭的?”說著,他拿支座子的那塊,一手拿起磚頭,一手握拳猛往下砸。磚頭應聲而開。倆兄弟都愣了。心裏都好生佩服。不等他們說出來,坤哥冷笑一聲:“你仔細看,一手拿起磚頭,一手猛往下磕。不用拳頭,磚頭也因猛磕在地而斷開。那些‘武功’都是這些。就好像那些一手握住老二,腦子滿是畫上的美女,變作真人,下來求他辦事。都淨是放狗屁!你把這當真,一輩子不就瞎了?我們練多少年,也知道好漢難敵四手。一個人就是老虎,那還不是籠中物?會打,打十下子,都傷不了人,不會打,一下子要人命。人家沒了命,你有倆條命不成?你也不是那真老虎,肯定是怕人家刀捅你,才先下手,下死手的。換做我,要打,也找沒人看的僻巷,拿布袋,裝好碎石子抽打,外麵輕輕的紅腫,內邊黑紫的淤血,肉都一縷縷的。這是武打!文打,就請他喝酒,灌醉他,再把鋸木屑混進酒,讓他是男人就喝,是朋友就喝,過不了幾天。他就像八十歲的老頭,肺累得直叫喚,像拉手風琴。打人的法子千百條,就沒有你這笨的。這都是傻法!我不會動人家,隻會故意辱罵、挑逗,讓人家動家夥。傷到貼近致命的地方。此後,我睡他姐的閨房,尿尿讓人攙,大便讓人接,住一年半載,直到他爹媽喝藥、上吊為止。你以為打人是占便宜?怎知道吃虧是便宜?你太嫩,還牛啥?……”一番話,把李占謀數落的心服口服。
看倆弟兄都眼巴巴等他下文,坤哥這才說:“有【謀】,這世道是笑貧不笑娼!所謂:一稀【罕】遮百醜!無論幹啥,都是錢第一!幹脆,就成全這小子?我師父的師父是西安西城牆那邊的老大,我師父有多個徒弟。其中,一個徒弟手特高,能到熱油鍋底夾起銅錢。心思也慎密,殺人不用刀的。我師父笨,隻會粗話。就學得我這樣的上房翻牆。那個徒弟後來要跟師父‘夾蛋’,他師父看世道混亂,就金盆洗手。我師父被他那個師弟痛打一頓,立誓:不踏陝西一步。才撿條命回豫西。後來,報應到。徒弟的徒弟也把師父弄出陝西。我那個師叔才專門尋到靈寶。給師兄賠罪。他給我師父留在西安那裏的不少‘東西’。我跟我師父避難,去過西安一次,後來,師父老死,我也去過倆回,那邊還很親熱,稱我是:河南的師兄!這回,我連夜把這小子帶那裏?不知道你家裏啥意見?”李有謀唯師父話為尊,也顧不得跟他大、他媽說。就滿口答應:“師父,就交給你!”這李占謀也巴望著坤哥帶他去西安。他大在外望一會,又關切屋內。就在門外聽。他也想不出啥高見:“反正,該死不能活,該丟的尋不著!先逃命要緊!以後,再看!”
連夜,坤哥帶李占謀雇傭一個朋友的三輪車,先沿小路往西走二三十裏,才走國道。出了豫靈鎮,才改乘火車,往西安城。
送走占謀。一家人才睡穩覺。這邊,小箭竹也病情穩定。他開始尋思如何應付這個‘外甥’。他一直叫嚷頭疼。檢查三天都檢查不出結果。他家人也都回家。單要‘外甥給他端屎接尿。李有謀哪能看不出來。他不動聲色。雇傭一個專門伺候重症病人的,說是他表叔。讓他服侍‘箭竹舅’。他晚上,請主治醫師一頓酒,又包一個紅包。不一天,醫師告訴病人:他一切都正常。恢複很好。也停住那貴比黃金的新特藥。又倆天,醫院借口床位緊張,動員小箭竹出院?小箭竹不肯出院也不行。好說歹說,哄小箭竹出院。小箭竹就在這‘外甥家’做後續治療。無論他咋叫罵。摔東西。李有謀都讓雇傭服伺的鄰居好言相陪。他家也都挪到飯店做生意。小箭竹要到飯店鬧。早就有許多閑人勸。他隻在李有謀家裏呆著。
這邊,他老舅爺、小舅爺早把小箭竹家裏的父母等勸住。隻等他們答應李有謀給的賠償。由於差距大,李有謀隻好花錢,請小箭竹村的政府、村公安、警務區去,連說帶嚇的。說成後,又要小箭竹父母拉小箭竹回家。拉一回,小箭竹不肯回。就又一回。自己私下央哥們放出狠話。無奈,小箭竹隻好罵罵咧咧坐架子車上,由他爹媽拉著回家。
做完這些。他老舅爺、小舅爺眼巴巴等著‘孫子’答謝他們、等半月沒有來。小舅爺隻好央求老舅爺去上門取。老舅爺上門。李有謀讓父母拉住。自己溜一邊。老舅爺嘴巴張半天,也沒拉到那件事情上。第二回,李有謀避不開。隻好喚來哥們給老舅爺陪酒。喝道半醉,李有謀借著酒才說:“老舅爺,這事情多虧你們,孫子才過這關。隻是,孫子這次慘了!看病,單醫藥費,一個月下來,一萬三千多。不說路上、親戚花費、吃喝的。都算上,足足倆萬!公安局又是一萬。賠償人家五千。他在我這裏吃喝,雇人服侍…。又是三千。這些加起來,不下四萬。我家才多少錢?不過三千,現在欠人家快四萬。還有三萬,是高利貸。一年,飯店賺的,不夠還利息!我還要蓋房子、娶媳婦…。如今,這些都泡湯。實在是沒有錢答謝你老人家。要不,就緩半年,等我積攢倆千元。你再來?”他老舅爺隻能答應。拖了半年,不死心的老舅爺又帶著小舅爺來。這次,李有謀沒有酒肉,冷冷看著他們不言語。他們不識相,又提起那件事情。旁邊坐著的閑漢說一番話:“過廟不敬神!這你倆都不懂?你倆跟誰親近?肯定是小箭竹。你孫子給人家從頭到尾看病、賠償那麼多錢?你們是幫孫子?還是小箭竹?不說,大家都明白!把孫子坑得欠一屁股債還不滿意,又要錢?你咋不拿刀子把孫子當羊剝了,下羊肉湯鍋買錢花?你孫子仁義,換作我,早翻臉了!你們算哪門子舅爺!……”這話說的,老舅爺、小舅爺都沒法出李有謀的飯店。
這事告一段落。李有謀緊跟坤哥晚上‘出坡’,試圖把損失趕回來。提親也來湊熱鬧。幾乎三天倆頭都有說媒登門。家裏催,又抹不過鄉鄰情麵。李有謀相親了幾回。晚上,跟坤哥說起這事;“師父,這些天走桃花運!我學廚師那會,家裏央遍親朋好友、鄰居叔嬸,都推脫再三。開了飯店,也有上門提親的,卻都是山溝內的,不是個子需要搭梯子才能上炕,就是臉像禮吊子那般一指多寬,要麼,給包青天叫祖老爺……。沒一個看著順眼的。這回,還是老二在戲台下演‘武戲’,贏得滿堂紅!大家才發現我家,在咱莊也算一戶?真是怪!現在挑女婿,不似過去比能吃,比會說,比家境……竟比誰橫?幹脆到河裏抓隻螃蟹作女婿,那絕對橫行霸道!父母這樣,閨女也是,找個土匪有啥好?能打別人,肯定揍你也是不含糊!……”坤哥不等他完:“跟二膽沒牽連,主要是幾個莊都看到,你那‘十八般武藝’。能大能小是條龍!你在這事上演的經典!大家都眼巴巴看笑話,誰料,一個小子,竟過五關斬六將!把此事抹平!因這點能耐,大家高抬你!如果知道你會得多了去,那靈寶城裏的美女都糾纏你不休!”李有謀不敢相信:‘咱這拿不出圈的買賣哪敢露天。那豈不打一輩子光棍?”坤哥打斷他:“我就是因這,我老丈人先喜歡,才強行讓閨女跟著我的。”坤哥說起自己的羅曼史:“我十九歲那年,跟師父已經三年。幹活還是不利索。三天倆頭挨打。一個月少不了叫公家管半月的“食堂飯”。後來,師父都懶得叫,師兄弟更看不起。我挨打、進內邊,都沒人管。我家裏求人把我帶回去。在大家異樣目光裏,背後指指點點下過日子。家裏央不知道我底細的親戚,給我說一出媒,是鄰村一戶人家。上門見麵後,我們有些意思。大家就讓我們到靈寶去轉轉?我帶著對象,上了公共汽車。到車上,我手又犯病。就丟下對象,擠到門口試圖幹一出。讓大家瞧瞧:我也是叫呱呱!誰料,背後一個多管閑事的,把那事情嚷出去。大家哪裏肯留情給我麵子?又是皮青臉腫。我顧不得疼,也顧不得破相,隻尋我對象?不見人,就忙回她家去問。那料:她早回去,把我的故事講給所有人。我父母順著她家的門,趕緊出,媒人也避之不及。等我趕到,她家裏,就隻有她父母。我搭訕問她的去向?她媽扭頭不搭理。問她大?她大打量我半天。還是招待我。端洗臉水讓我整整臉,拿毛巾把我身上土擦擦。拿酒讓我給傷口消毒……。我感動得不行:從來沒享受如此待遇。他吩咐未來嶽母做飯。把閨女和我叫一塊:“我的女呀,大走的橋,比你走的路多;吃的鹽,比你吃的飯多!事情要倆麵看。老實是啥?無用的別名!會賭博,說明腦子活!要不,傻子不打麻將!會胡來,說明有本事!人不是常說:監獄關得,都是有能耐的!他幹啥,隻要管你吃喝花錢,就行了!總比你缺吃少喝,要我們為你操一輩子心,好多啦!他也不會常幹那事情,他不怕那內邊的滋味?人要看今後!我還是希望你們能走一起?”我滿眼淚,這是激動得掉眼淚。他閨女滿眼淚,是極不情願的。還是老丈人的話管用。他閨女還是跟我定親。我隻是還沒改行。最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進去勞動改造一陣子。等我出來。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老丈人呢?因病走了。嶽母又改走一家。我特地到墳頭拿酒跟菜,算是拜一回。此後,就絕了娶親的心。很大緣由:是沒有這麼好的老丈人!”
坤哥說完,李有謀很詫異:世上真有這事情?他隻是問坤哥:“師父,哪你就真自絕了?”坤哥笑笑:“我又不是太監!別看我不賭,不吃喝,不抽,可就是管不住老二!我又看不上咱這裏的姑娘,扭扭捏捏的。還是人家靈寶富士路、橋頭、火車站、迎春旅社……人家那裏的姑娘,臉白,身段好,嘴甜,黏人…。我的血汗錢都送她們的‘無底洞’中。”李有謀這次解了疑惑:原來,他的錢都走了這道!
底下,李有謀定親、送請子、送花、娶親。第二年,一個大胖兒子。日子紅紅火火的過開了。
李占謀跟著坤哥到西安。西安古稱“長安”,是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居中國四大古都之首,是中國曆史上建都時間最長、建都朝代最多、影響力最大的都城。這個城市最大特色是平民化。城市的風格,並不滿是高層、各種繁華。缺失這些,並不代表城市很落後,相反,它大部分的建築風格都是古老,很有韻味的。這才顯現它的曆史和深厚內涵。西安城並不算大,至少本地人都這麼認為:他們整天能活動的地方就那麼一些。但是,它還是讓人覺得,有很多角落、有很多細節……。這些,都能讓人為之觸動。
有人說:“西安的曆史,城牆可以證明;西安的文明,碑林可以證明;西安的小吃,大街小巷可以證明。”此話不假。西安最有特色的當數麵食,價格適中,份量足。肉夾饃、羊肉泡饃、褲帶麵等都是不容錯過的美味。如果想換換口味,西安也不缺乏各地風味、火鍋、西餐等。在回民街還能品嚐到各式各樣的小吃。特色小吃都有:西安涼皮、褲帶麵、葫蘆頭、黃桂柿子餅、賈三湯包、蕎麵餄餎。柳巷麵。臊子麵。油茶、辣子蒜羊血、菠菜麵、石子饃、鏡糕、黃桂稠酒、鍋盔……負責接待李占謀的,是一個叫“彪哥”的中年人,他長得彪虎虎的,很壯實。聽坤哥說,他徒弟的徒弟都做了師父。在西城牆一帶,算一家。果然,他帶李占謀逛街,不少年輕人都前來恭維。不少還是十多歲的孩子,也是他的徒孫。李占謀這才明白:他來到這是啥地方。這三隻手,李占謀很反感。他接受的教育,就很鄙視這比吃喝嫖賭抽更可惡的坑、蒙、拐、騙、偷!大家還教他防範小偷:識別小偷,可以從其眼神上加以辨認。假如在商場,一般人進去後,目光的焦點多集中,在各式各樣的商品上。而小偷則不然,他們一進商場,目光的焦點很少在商品上,而是在其他人身上掃來掃去,尋找下手對象,反複觀察偷竊對象及其周圍的情況。小偷總在在分析,他選擇的偷竊對象是幹什麼的、來商場的目的、身上是否帶錢、怎樣靠近他、在什麼地方下手方便、得手後怎樣逃離?小偷要從行竊對象的衣著和表情上,判斷他的錢放在什麼地方,是上衣口袋還是隨身攜帶的包裏。如果有同夥在,小偷還會讓同夥前去試探一下,他在一旁觀察行竊對象的反應,以證實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還有,小偷在行竊前,一般都要選擇好偷竊的地點和逃離的路線。最後,再按照事先想好的計劃行竊。如此慎密的心思,使大家防不勝防。每天,都聽到有被偷錢的事情。李占謀還理想,在長大後,當警察抓小偷。如今,竟要他們保護、接納自己。一番感慨後,他還是融入其中。心安理得享受彪哥帶他,品嚐各種美味。遊逛大雁塔、小雁塔、鍾鼓樓、動物園……
李占謀知道:世上沒有隻吃不幹的好日子。就是你親爹媽。也要你恭敬孝順他們。這一連半月,都好吃好喝好玩,早讓他不安。再三央求彪哥教他?彪哥才說:“你歲數有些大,個子、體貌特征也有點明顯,不適合這行。再說,這些天觀察,手腳有些笨,眼睛不活,腦子反應慢……不能成大器。”李占謀很不服氣:“彪哥,手腳笨就讓小弟幹粗話,眼睛不活可以學,腦子反應慢這點,我就不服氣……”最後,他說:“彪哥,你隨便一句話,兄弟不管他是誰,會讓他身上多幾個洞!誰敢動你,小弟讓他活不過明個兒!”彪哥早聞聽坤哥的話,就想要重點培養這個,做左膀右臂。得了他的話,就嘿嘿笑笑:“好,衝這份,哥哥多費神,也要拉扯你一把!”
彪哥開始教他。不練不知道,一練才知道,原來做小偷,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白天,屋內設立一個穿衣服的人模型。要在不碰響衣服下掛的鈴鐺的情況下,把錢包從穿著衣服的模型人身上的布兜拿出來,真不是件容易事。不光如此,為了練手快,還要在開水裏用手準確地抓出分幣:還要在彪哥的木棍下,靈巧地拿東西而不被打到。夜裏,食指跟中指並攏,對著牆壁直戳。一連三、四個小時,每分鍾至少六十下。開始十多分鍾快,到一個小時後,指頭都並不攏、伸不直、不隻手腕酸痛,全身都不舒服。如此三天,李占謀狼狽不堪。被彪哥打得滿身是傷。他也恨自己笨,用巴掌私下把自己的臉打得腫脹。右手換左手,站著,變躺著……李占謀到底有一股子倔強勁,不讓他們叱喝或監督。大家都冷眼看這個”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