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老六(2 / 3)

楊銀娣心裏沒啥病,一切照舊。隻是,張思德有了心病。整夜睡不安穩。常夢見‘師兄’。楊銀娣苦不堪言,尋娘家媽找法子。她媽聞聽靈寶陽店下南的神婆‘本事’大,能請來‘財神’,能送走‘瘟鬼’,就親自問。那神婆詳細看著前來‘問神’的‘信徒’,也漫不經心問她一席話後,就說出跟她心裏知道的相差無幾的話。投了心事。楊銀娣他媽給‘神案’孝敬五十元。拿幾包點心請‘神’笑納,‘神婆’就不辭勞苦,跟著來‘降伏瘟鬼、贈送平安’。一番折騰。不行,就再來一番。三番五次。可還是沒完。神婆說,‘瘟鬼’不是一個,至少倆個,一個從東來,是朋友身份;一個是親戚,從北麵。張思德覺得玄虛,楊銀娣跟她媽卻觸動心事;原來,她表姐夫旺財自從退賠張思德的錢後,就覺得在靈寶抬不起頭。他在朱陽街賣空壓機配件時,跟菜市場門口那個炸大營麻花的杭建成、宏祥餃子館的大廚陳西方關係不錯。這杭建成,炸大營麻花手藝從師於陝縣大營劉家,學成,看準朱陽街能發大財,就趕過去。不料,他單身一人,賺倆個月的錢,就惹得鄰居眼紅。他鄰居是陝西一個包工頭。為躲計劃生育,想生一個男孩而來朱陽。媳婦帶四個閨女住在朱陽街,他帶幾個老鄉到蛤蟆峪給人家出礦渣。兒子沒生出來,他‘承包’了一個小老鄉的媳婦。打算在節育的小媳婦身上種出男娃娃來。老婆沒辦法,就放下‘包工頭’老婆的身份,隨便讓那些憋不住褲襠的老鄉‘解放’一下夜裏問題。閨女也跟著,亂叫叔叔,混吃喝。其實,不用人家媳婦發騷,杭建成就見‘窟窿’會鑽。沒三天,他就在他陝西幹姐床上,醒發大營麻花的’渣頭麵’。再後,大營麻花賣的很快。隻是,利潤大減。他跟旺財是小學同學。倆個常到宏祥餃子館吃酸湯餃。一來二去,跟大廚陳西方也是朋友。陳西方,是盧氏木桐人。因嫌棄家裏貧苦,就不願意回。托人給他說一門朱陽街的親。做人家的上門女婿。說成媒事,一打聽,才知道被騙了。嶽父是金老板不假,是個欠人家一屁股債的破產金老板。他想退親,可在人家地頭,就隻有喝悶酒的份。原本他倆個常受旺財開導。旺財被‘打回原形’後,他們開導他;“樹挪死。人挪活!換個地方,你還是財路大旺!”陳西方幾個哥哥、侄兒都去山西河津小煤窯去。聽說很是不錯。陳西方動員旺財去。旺財反過來遊說他們同去?三個一合計:結拜三弟兄到關老爺的地盤發財去!到山西河津下化鄉二龍溝這地方。旺財就旺不起來:這啥地方?天,老像是隔層厚玻璃看似的,灰蒙蒙。地上,像被石灰燒過,滿是浮塵,幹癟的難受。最慘不忍睹的數人臉,像非洲黑奴,平日裏,黃白相間的牙齒,竟出奇地搶眼。到處小煤窯。到處灰塵暴!原以為靈寶淘金把山毀了,到山西一看,這算是幸運!二龍溝有個焦炭廠。工人工資比靈寶高一倍。如果下煤窯,工資更高幾倍。他們在焦炭廠幹活。

慢慢習以為常。過年回家,看他們煥然一新。更多的親戚朋友奔赴山西小煤窯。第二年,旺財帶媳婦承包了洗煤廠。一年下來,收入更多。他野心更大。今年,跟他來洗煤廠的幾個老鄉,初看那個灰塵陣勢就打退堂鼓:“旺哥!這地方太髒!我吃了一星期飯,還沒有屙一泡屎。咱們哪裏能賺大錢?老板開個飯館,菜價跟飯店一般無二。工資都讓吃完。再說,一年才結一次工資。太不像話。我們不敢幹!”旺財說一頓好話。大家還是不信。就趁他不注意,偷偷走了。沒有工人,旺財這個包工頭就做不成,老板破口大罵他半天。讓他下煤窯。旺財早知道下煤窯的事情。下麵工資一個星期結一次,一個班才八個小時。工資比地麵高倆倍。每天看下井的工人回來大唱小唱那個高興勁,看他們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那個得意勁,他就深信:地下采煤不算個啥難。真輪到下井,才知道跟進鬼門關沒有啥差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窟窿,吊下一個黑罐子。人坐內麵,把命交給開絞車的。到底,一個跟一個,鑽倆個小時的洞。到采場,已經渾身是水。憋著要窒息的難受,拚命幹到身竭力嘶。等到下班,已經奄奄一息。這時候,隻禱告上蒼:讓我見點陽光。幹三天,他就要調換?大家好說歹說,威脅他:要等一個星期才有工資,要等半月,才可以調換。他硬著頭皮熬這個‘半月’。明天就是一個星期,隻是,不等他領上工資。就發生瓦斯爆炸。一團火球升空,燒焦他們十多個民工。發生事故的當天,老板在市政法係統的兒子,帶十多車人,團團圍住礦區。不準人進出。高價雇傭本礦的民工組織‘敢死隊’,下去搶屍體。把屍體拉到市裏火花。安排人到陝西韓城,租借一個賓館,招待所有相關人員。趕走並監視所有原來的礦工。從別的礦調來民工重新開始生產。等大家知情。已是隻見骨灰盒。在韓城的親屬哭哭啼啼,聽山西當地政府人員宣讀事故調查報告;由於當事人違章操作,造成這一切嚴重後果。老板出於‘人道’,撫恤死者家屬。每人一萬五。旺財屈死二龍溝。他媳婦瘋瘋癲癲不見正常。楊銀娣姨媽也因此埋怨自己的妹妹。這成了楊銀娣母女的心病。如今,又成了‘實’,她們越發害怕。她們苦苦‘送走’這些,已經很顯沮喪。以後,又不斷有災病發生。一家人都以為大不順!其實,發生她們身上的事情,在每個家庭都存在。這不算啥!哪有風平浪靜的人生?哪有一絲不變的生活?沒有生命之憂,根本就談不上不順!我們都小題大做,自以為順就是大順,就是萬物皆備於我!隻看到別人光鮮的一麵,並不在乎光鮮背後的苦澀。所謂:過慣了順境,把地平線都看做彎曲。如此不知道事理,難免心生煩惱。無辜尋愁覓恨。他們唉聲歎氣裏過日子。倆個孩子卻不受到感染,依然歡笑嬉鬧。張思德受了感染,眉頭皺紋減小,任憑藏心事的楊銀娣如何大聲叱喝孩子,都無濟於事。這天,楊銀娣送幹女兒依依和女兒囡囡到靈寶一小上學。

按往常,一人給一塊錢,讓她們中午到校門口,到專門給學生提供小吃的攤販那裏吃午餐。下午再來接她們。不等她叮囑完,姊妹倆個就一溜小跑,自進各班。楊銀娣到澗東菜市場買菜。囡囡進班,同桌張宇已經端坐。見囡囡來,也不肯挪開,讓囡囡坐進自己的座位。老師還沒有來,小夥伴都看熱鬧。囡囡委屈著,想等老師來。不料,卻是依依來找囡囡,討要自己的文具。依依看小妹被欺負,哪肯罷休,就把跟母親她們學習來的難聽話罵一通。這還不解氣,把隻顧哭鼻子的張宇抓一把。張宇平日像個霸王,今日吃了大虧,他顧不得告老師,衝出學校,去告訴他家阿姨。沒進家門,哭聲驚動一家子。阿姨、廚師、司機、親戚、叔叔、姥爺聞聽,都要去學校。張宇班主任也匆匆趕來,賠禮道歉。大家哪裏肯聽。正七嘴八舌批評學校。接到電話,匆匆趕來的張宇小姨、小姨夫等,把張宇班主任推搡得站立不穩。大家分倆輛轎車、三個摩托車,浩浩蕩蕩開到學校門口。看門攔不住。趕緊彙報學校領導。學校領導一看,是金老板張建民的家人。忙上前說好話。他們也攔阻不住。早有人衝進教室,問誰是囡囡?上前就是巴掌。講課老師想護住自己的學生,也被撕掉一縷頭發。打了囡囡,還是沒有完,又試圖衝進依依的教室去打鬧。聞訊趕來的警察費好大勁,說破嘴,才勸住他們。學校答應妥善處置此事。那些金老板張建民的手下和家人才罵罵咧咧離開。一些,還不甘心,試圖在校門口等依依放學。老師們害怕事態擴大,隻好一麵安撫張宇家人,一麵給因驚嚇而哭不停的囡囡講故事。依依也被老師叫來,哄囡囡。對此一無所知的楊銀娣,下午來接倆個孩子。老師如臨大敵,小心翼翼送出小姊妹倆。看看,沒有人前來鬧事,才忐忑不安地散開。看看四處無人,依依小聲對幹媽說:“幹媽,幹媽!囡囡讓她同桌打了!她同桌的媽,帶好多人來學校打囡囡、囡囡老師!”楊銀娣有些不信:“囡囡!你姐說的是不是?”囡囡放聲哭,哄不住,就是不肯說一句話。楊銀娣忍不住,回身去學校。沒有見‘知情’的老師。倒是,門口做小生意的,人人皆知:說倆個學生為爭嘴鬧別扭,男孩家人耍霸道,把那個女同班連老師都打了一頓。楊銀娣也算‘靈寶澗東一家’,平日,還沒有人平白無故欺負到她頭上。她相信人家的話。家裏,張思德正給前來‘討罪’的張宇的舅舅說好話:‘我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孩子回來,我一定問問?是我孩子的不是,您放心,我一定登門認錯!”剛進門的楊銀娣聞聽,就忍俊不住:“這是誰?你知道啥事情?明明你孩子的不是,你們還仗勢欺人,打了我囡囡和她老師,反過來,要問我們的罪?這是人幹的事情不是?”張宇的舅舅雖不知道實情,可他信自己二姐的話,再說,靈寶市,除了他大姐,他大姐夫--張建民也不敢高聲說他啥!別說什麼市長、局長。誰不知道他哥--張建民?他就不看場合,對罵起來。張思德聞聽他媳婦被人羞辱,就要動拳頭。由於來得,除了張建民的小舅子,還有司機和在他們家吃閑飯的倆個。張思德沒占上便宜。護媳婦心切的他,一個人應對四個大漢。

雖被打得東倒西歪,他還是不倒,還是一個勁爬起來對打。看‘降服’不下這家人。張建民的小舅子惱羞成怒,拿出大哥大,吆喝哥們增援。不大會兒,三三五五,都是張建民的幫手。把張思德的家砸個破爛。楊銀娣護住倆個孩子,在房頂罵。張思德早被打得人事不省。鄰居來勸,也吃了虧。打幾通電話,派出所才來。還是他們說很多好話,千勸萬勸。那些人才都勸說張建民的小舅子,給麵子,收兵。等大家同楊銀娣把張思德送進人民醫院。聞訊趕來楊銀娣的娘家爹媽、弟弟、弟媳婦等。不等楊銀娣哭訴,她爹媽就勸說:“啥事情不能說說?要鬧出人命?咱家正倒黴,你不是不知道?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個張建民?”原來,叫張建民這名字的,不是普通的人!取名,是指運用各種方法將人或物指定一個便於識別區分的名稱,凡人必要取名,取名必分姓與名,姓名既是人的符號,又是人們彼此相區別相聯係的一個記號,自古以來,人們對自己姓名十分珍視,我國的姓與名,經曆了漫長的演變過程,才發展到了今天人們所慣用的姓名。作為一個符號的姓與名,雖然不能決定人的命運,但它卻一直帶有時代的信息,留下了家族血統的烙印,凝聚著父母對孩子的深情厚意和殷切期望。取名‘如此重要’,大家都十分重視。隻是,大家學識想等,取名也就大同小異。雖五花八門,其實,雷同!就拿‘建民’這個名字來說。中國,叫建國、建民、建設、建強…。的‘建字輩’可謂最多!靈寶,叫建民的人就不少。靈寶東半縣,叫杭建民的,一個村就五個。最知名的,數五畝鄉書記杭建民;叫方建民的名人,是靈寶一個大金礦的礦長;叫邵建民的名人,是省電力大學的校長;叫楊建民的名人,是靈寶最有名的中醫……談到這個原籍豫靈鎮的張建民,那可是取名‘建民’中的驕子!他高中沒畢業,就接班在靈寶一運做班車司機。剛耍嘴皮子談了同車組的售票姑娘。就被一起交通事故纏身。那個死者母親因思念才上初中的兒子神經失常,死者父親氣不過,天天來一運找他打。公司被糾纏不過,隻好開除他。眼看到手的媳婦,上了人家的車,他急中生智,找他幹大。同村,同是農民的幹大,看久不給個臉的幹兒來,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他又要做啥?張建民開門見山:“幹大!俗話,幹大要有錢,幹兒要嘴甜!我爸把我認給你做兒子,圖啥?錢,你比他還稀罕見;權,你還不如他半工半農的。他就是圖你心善,肯幫我。”他幹大忙應聲;“要說,你爸真不圖啥!不就是我娶媳婦,你爸看穿紅豔豔綢襖的你幹媽,熱眼!晚上來耍。你幹媽就是不肯跟你爸說話。你爸沒法,說:我出個順口溜,你跟著說一遍,我就走!“你幹媽想打發一屋子人走,好給你幹大--我,留半夜空,就跟著念:“我在娘家烙饃饃,張易博【張建民爸爸名字】過來想日我!”你爸隻好走開。誰料,你滿月‘撞興’,我尋母豬,路過你家門口,就陰差陽錯,認了你這個幹兒。你跟你爸一個樣,賊精!過年來磕頭,沒下跪,就瞄準我的褲兜。給毛票,不要,非要了塊票;見你幹媽,非要摸摸、看看奶頭,說跟你媽不一樣。我看,是你爸教你這竅道?”張建民不好意思:“這段子,都過時了,教你幹兒媳婦聽了,說您老不正經!”父子倆情緒和緩。無所不談。張建民談到正題;“幹大,眼看你幹兒的媳婦叫別人幹大,你不想幫幫?”他幹大說;“要錢,你看上啥,就拿?跑路,幹大這十一號汽車,又不要車票,隨便使喚!”看他幹大還是記恨坐他開的班車,要買票這件事,張建民打岔:“聽說,你有個親戚是楊平鎮書記--杜向上?”他幹大按耐不住幸福感:“他家族在靈寶,是鼎鼎大名的。

父親做過洛陽行署專員。幾個叔父、姑媽都在豫西當幹部。他兄妹六人,也都在三門峽各縣市任要職。他最小,也算最不成器。還是大鎮長!我連累人家不少…。”耐心聽幹大說著。張建民心花怒放:“幹大,你求他給幹兒找個出路?”他幹大問:“找啥事情?借錢?我借人家的,還沒有還上!再張不開嘴;求人家讓你開金礦?搞選場?”他幹大狐疑著:“你有那麼大的蛋?”張建民忍住不快:“你幹兒是那做虧本買賣的?我幹的,全是不要本的生意。譬如,談戀愛,隻用嘴,動動嘴皮,哄她;貼賠口水親她的臉蛋子!再說,我有本錢,還用求他?提著豬頭,還怕找不找廟門?”他幹大譏笑他:“你那麼多門路,被關在進拘留所,你爸還跟我求杜向上?人家一個電話,你才被放回家?…。”張建民自知說錯,就讓他幹大挖苦幾句。等沒啥話,他接著:“你求他給我找個開小車?跟著領導,多報銷幾個汽油錢?好孝敬你幾瓶?”他幹大不肯:“你開車,老給人家送給鬼,我看不行。再說,人家問誰?我咋說?總不至於說,就是上次那個碾死人,求你從拘留所放出來的吧?”張建民打斷他:“幹大,幸虧你不是杜向上!要不,我去找他?看他認不認你幹兒?”他幹大最怕他耍賴,也就喜歡幹兒的‘無賴’樣子。就滿口答應下來。張建民又教他幹大說,他幹大也跟他商討該怎樣去?跟了杜向上。憑張建民在靈寶開班車學來的那個‘賊精’樣,還真是順風順水。不久,他狐假虎威,就把本家哥哥、弟弟,叔伯兄弟、表兄表弟都介紹到各坑口。自己也跟各關卡的‘領導’交上朋友。美美撈一筆。賺了一筆,他轉移到老家豫靈的山上,搞氰化,安裝混汞碾。最後,也開坑口,辦黃金選場。等杜向上從陽平調開。他跟幹大又求杜向上的哥哥,把‘關係’弄到公安局,給局長開車。開半年車,他就停薪留職。專門幹自己的買賣。他在豫靈山上發了家。每逢跟人家發生糾紛,常請人來武力解決。事畢,送入陝西潼關,自己再請靈寶的白道朋友出麵擺平。不幾次,就聞名河南、陝西。發了財,他說:窮了,求富!富了,求貴!不能挖了一個金娃娃,還想第二個。而是要質變,不求量變。所以,豫靈發了財,就投入靈寶縣城,到城邊買地。買了地,趕緊貸款。貸了款,趕緊再買地。由於,靈寶發展迅速。他的財富十倍遞增。富了,金錢鋪路。如今,他已經是靈寶知名人物。靈寶駐京辦事處處長。靈寶政協委員、靈寶黃金研究所所長……都是他的名銜。時下,正代表靈寶縣,去、京城、省城活動,要申請把靈寶撤縣設市。雖說靈寶人多數人說,撤縣設市好比‘夏令時’那般裝鬼!可縣裏領導都十分擁護。想想,也是,副處長都喜歡人家隻叫處長。市長到底比縣長大一級!張建民根本不知道家裏的這個‘小插曲’,就是他媳婦,也隻知道大概。她‘指示’:隻要孩子不吃大虧,就不要為難人家。免得影響不好!張思德挨了打。到醫院檢查,是多處傷害。肋骨斷了倆根。他媳婦也尋關係,鬧到縣裏。最後,還是歸接案的派出所處置。那個辦案民警耐心聽張思德的媳婦說完,詢問他們的要求?她要求的,主要倆點:一,追究打人凶手的刑事責任;二,補償醫療、誤工費一萬元。事情隔了一夜,民警打發叫楊銀娣說事?楊銀娣以為人家答應,還自己埋怨自己:補償說少了?到那裏,才知道:事情鬧大了!原來,那天的案件有了‘新變化’:人家開來的倆輛轎車,被張思德叫來幫忙的哥們給砸啦!三個摩托車也丟了一輛。這損失不說,還有,三個人被張思德打成重傷,一個輕傷。那幾個輕微傷就不消說。辦案民警忙於安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