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多次,他們才沒有再上門打鬧!倒是,派出所指導員調解後,回家途中,出了車禍,幸虧還不大。看楊銀娣不是很相信,其他的民警也過來打圓場。最後,辦案民警話題一轉:“一個巴掌拍不響!雙方都有錯。退一步,互相諒解。如果追究打人凶手的刑事責任,補償醫療、誤工費,對方受傷害更大,需要賠償的費用更多。他們調解意見是:雙方不要再鬧僵,責任各自負。說完,拿出和解協議,要楊銀娣簽字?楊銀娣不肯。警察馬上翻臉,威脅要拘留她這個當事人。楊銀娣嚇得要尿褲子。她幹脆裝起病。警察看她氣色不好,隻好作罷。張思德躺在醫院,心卻不閑。不停問事情進展?楊銀娣怕影響他的病,就違心說:已經找到關係,辦案的也答應:一定讓他們出氣!張思德不信?可也不敢明說,免得媳婦撅嘴。他托看他的親朋好友去尋門路。事情一拖倆個月,等張思德能親自到派出所上訪。才知道真情?他找的關係,總不能奏效。他聽一個建議:去縣信訪辦。縣信訪辦熱情接待他。要他拿出所有的證人證言、他傷情的醫院證明、傷情鑒定……以及和解書、處置建議……等他把這些從那個小窗口遞進。再沒有啥證據,那個接待主任就板下臉,詢問他的要求?不等他說完,他借口去接材料,就走出張思德的視線。張思德等的心焦,才邁步進來一個女主任:“同誌!你找誰?有啥事情?”張思德忙說情由?那個女主任不信:“同誌,你弄錯了!今天,就我一個人接待!”張思德忙說那人的姓名?那個女主任嘲笑他:“魏主任?我就是魏主任!你都不看我頭發長,是女的!男女都分辨不清?你腦子是不是急壞啦?還是無事鬧事?”張思德忍不住破口大罵。魏主任拉下臉:“你不要無理取鬧!你這種人,我一天見多少!如果不是看你可憐,早就把你送拘留所!”張思德還是按耐不住:“你當官也耍賴?也是流氓行為?我告狀!咋啦?這不是中國?這不是政府?這裏吃人飯不幹人事?”那個魏主任也針鋒相對:“你告狀,證據?你空口無憑,誰信?要不,你回家再搜集搜集?再不離開,我就要人請你出去。”馬上,進來幾個幹警,一個勸,一個威脅,一個左右攪合,把張思德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萬念俱灰的張思德才進門,來不及給楊銀娣訴說。派出所就來人到他家‘辦公’:要張思德接受和解?否則,人家已經做了法醫鑒定和財物評估。他再不配合,人家就要上告。派出所也不能不秉公辦事!到時候,蹲幾年可就虧大了!楊銀娣勸張思德簽字。張思德拒絕。楊銀娣簽了字,張思德奪過就撕毀。氣綠臉的警察順門出去。第二天,難得平靜。第三天,張思德被抓走。警察留下一張‘逮捕證’,讓楊銀娣哭的死去活來。此後,張思德杳無音訊。楊銀娣以淚洗麵。還不得不跟親戚朋友打點四處,托人說和。等人家指點上門給張建民賠禮道歉。她忙攜帶禮品,托認識張建民的朋友引見。
三番五次懇求。張建民的嶽父看在他們可憐的份上,答應作罷。隻是,其他的還是不肯讓步,還是埋怨老爺子糊塗,可楊銀娣知曉:事情罷手了!第二天,楊銀娣取出倆萬元錢,打算送給人家賠償。可還是不甘心,想磨一磨,少掏些;也怕,給了人家錢,公安局不放人咋辦?靈機一動。托人說,自己實在湊不齊錢,看能不能少?自己去派出所問,給了錢,何時能見人?派出所答複:給人家賠償,讓人家寫一份諒解書。要不追究任何責任!包括刑事、民事。派出所再出具處理意見。交了罰款,再請檢察院公訴科辦公人員去拘留所提人犯。等掏了飯錢等,才可以假釋。最快,也要一個月。最少,還要一萬五千元。楊銀娣暗暗叫苦,隻是,破財消災!隻要女婿出來,啥都不算數。回家,那邊的人也回話:一分都不能少!楊銀娣罵了一場。打算明天就送錢。也叮囑幫忙送衣物的跟派出所警察是親戚的朋友:“您給囡囡他爸說,事情完了,不要著急!”第二天,楊銀娣還沒有出門,孩子就嚷嚷:“媽,媽!我叔叔來啦!楊銀娣聞聲出來,過江龍穿一身皮衣,門口停一輛軍車牌照的越野車。楊銀娣心裏一動,不等她開口,過江龍就嚷開了:“嫂子!我張哥出這麼大的事,您也不給他兄弟說?別看你弟弟無能,靈寶城還是不怕誰!我操張建民他媽!不就憑他幹大杜家勢大?那二年,見我不是比見他幹大還親?今個兒,欺負到我親哥頭上,不給他個教訓,不知道我是蟲還是龍!”他站門口罵罵咧咧,惹得四鄰出來張望。楊銀娣怕事,要請他進去?他擺擺手:“今天,讓弟弟跟你去張建民家,看他敢要一分錢?看弟弟咋了他的窩!嫂子,不要拿錢,跟弟弟走!弟弟昨晚聽說,氣得一夜沒有睡,連夜,把話送到張建民家,要他們今天開門接雷管。走!走!”楊銀娣聽張思德說他的手段,也領教他的能耐,就照他的吩咐,鎖了家門,坐他的車,帶孩子上學。再拐到那個自己恨得牙癢癢的地方。
人怕人,心裏怕!過江龍下了車,早有不知道是他的手下,還是張建民的家屬出來迎接。張建民的小姨子一家和內弟等都口吐蓮花。過江龍收了粗口,還是大聲,帶著氣,把他們奚落一場。他們雖低眉垂頭,可沒有敢爭辯的。等過江龍說的差不多。他們搭訕著說要做飯招待。幾個主要的就溜出客廳,幾個說客傾聽楊銀娣訴苦。說到激動處,過江龍摔杯子、掀茶幾。大家忙好言相勸。最後,他們揚長而去。楊銀娣還暗自後悔沒有讓他們寫‘諒解書’。過江龍明白她的心思:“嫂子!要啥諒解書?弟弟在靈寶,辦事情不就是一句話?走吧,到派出所就見分曉!”到派出所門口,他讓車停在門口,擋住所有進出的車輛。派出所哪個不認識他?跟他打招呼,他不搭理。所長罵他:“哎呀!不就是靈寶的一條蟲!等你蛇大成蟒,蟒大成龍!我們要三跪九拜才給個臉?別登鼻子上臉,不給我麵子!”過江龍嘿嘿一笑:“大人,我怕!不敢進去,怕你關住不放我。我張哥有我嫂子疼,我找誰?你肯讓嫂子給我一口剩飯?”所長也笑了,大家都恭維笑笑。所長徑自打電話,打通,說了一番話,要過江龍接電話:“你家的局長要你接電話!”過江龍嫌他說的不好:“明明是你局長,咋這樣說?小心我告你?”所長白他一眼:“你敢!我灌不死你!”他們一起去接電話。沒一大會兒。所長叫辦案警察過來。一大會兒,辦案警察叫來楊銀娣,讓她在和解書簽字。聽看看條款。很是順著他們。隻是不敢相信。給過江龍看。過江龍笑她:“嫂子,弟弟被他們請進來,總是由他們牽著指頭畫押。弟弟說情‘撈人’從不信文件。隻看看他們的眼,就知道了!你信不過自己?信不過弟弟?”楊銀娣趕緊動手。等他們去拘留所,已經黃昏。他們不讓進。過江龍鬧一通,才得了準信:三天內,一定放張思德!楊銀娣一切放心。正尋思要請他們吃飯。過江龍打斷她:“嫂子,弟弟還有要事!這個事情就此罷了?再有變化,是弟弟的錯!也不請你吃晚飯。這警官就送你回家。弟弟都交代好了。等我哥到家。弟弟再去那裏討口飯吃?”不等楊銀娣千恩萬謝完,就關了門,目送楊銀娣坐警車回家。張思德被關進看守所。隻是,他進去就尋機會找‘靠山’,奉迎巴結老大。以免受皮肉之苦。他拿過江龍的招牌,還真結識他的幾個手下的手下。‘牢頭’也看麵子,不甚難為他。
還算過得去。大家成了無話不談的‘難友’。這天,說到親家,張思德忍不住激動。大家聽了,也是感慨。其中一個罵起自己的親家:“我那親家真不是人!那二年,他最好摸人家大姑娘的腰。他大怕他因管不住褲襠出亂子,就到本村尋了一門親。沒一個月,就把人家的牆頭刮下一截。他丈人怕閨女出醜,找親家商議,大家都沒啥話,他卻不同意。問急了,支支吾吾說:嫌人家姑娘的屁股蛋子太黑!他媽罵他:“臉要給人家看!誰能見你媳婦的那裏?”可拗不過他。隻好讓他大給他解釋?他大憋半天:“那屁股能多黑?比你媽還黑?那也不生出你這個白眼狼!你們都這樣了,還不結婚,人家斷不依!”他隻好答應。結了婚,就是不下地幹活。媳婦沒辦法,隻好自己一個人幹。丈人心疼女兒,就‘承包’了女婿的活。他洋洋得意。他大再說他,他高興了,回敬他:“大,我給我媽說你嫌棄她!”不高興了,帶著氣:“你沒有嚐夠這惡心的味道?”他大隻有罷手。跟我做了‘幹親’,一天到晚,總說讓我們尷尬的話。見我媳婦,噓寒問暖的,可親熱。一不留神,就說:“我親家母心腹好,人能幹,尤其是長得俊俏!臉白嫩嫩的能擰下水,胳膊白生生的,比閿鄉的蓮菜還耀眼!”這都讓人愛聽。大家都正心裏美滋滋,他添一句:“就連屁股蛋子,那也雪白雪白的!”說這裏,我媳婦臉一紅,大家嘴上不說,心裏都‘明白’。私下,這句話就傳遍全村。連我親戚都知道這‘真相’。這最讓我掛不住臉。可,隻能忍。我們不去找他,他卻尋上門。屋裏還沒有多少‘涼話’,在大門口可就管不住舌頭:“親家,你咋不往我家?你親家母屁股蛋子黑,可臉不黑,心不黑。見你比見我還親!她都念叨你多少回!今晚,你一定要去!”大家一陣哄笑。我媳婦記在心裏。不高興,就晚上為難我:“你二百五的親家說得可是真?你也見過那個屁股?你晚上找她是不是讓親家見了?那麼黑的屁股蛋子,你都喜歡,你咋不進咱豬圈,咱家老母豬的屁股,可不用擔心被人家逮住?還省一筆‘飼種費’!”要不是著急著她的屁股。我非要踢踢二百五親家的屁股蛋子!”大家一陣哄笑。那人接著說:“後來,我因‘修築城牆’被關進去。他聞聲,到派出所,找關係,給我說‘好話’。當著我媳婦的麵,說我胡嫖亂賭。放了人,我媳婦記恨他的話,就是不說他的功勞。前半年,我生產組澆地。我負責‘看水’。半夜,發現一個偷水的。因看不清,就給大家說。大家氣不過,跟我一起趁黑打偷水賊一頓。誰料,竟是他。大家看撞了禍,都把這一股腦推到我身上。事後,他討要不來醫藥費。就告狀。這不,把我送這裏!我媳婦求他。他不念交情。反而信人家的傳言。是我說,他媳婦的屁股蛋子黑!丟他的臉!”大家打趣他:“這回,你親家肯定要趁機會,看看他親家母的屁股蛋子有多白!你也太吝嗇,看了人家媳婦的屁股蛋子,卻不讓人家看你家的!”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正‘逍遙’,有傳進話:說,他很快就被放!不過三、五天,他竟重見天日。知道放出來的原委,張思德一家很是‘信仰’過江龍!這,正是過江龍預料到的。
靈寶狗頭金的故事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