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一個叫‘耀文’的哥們給豫靈鎮地稅所所長開車。他先吹一氣地稅的‘好油水’！早上，先給2020車加水。加啥水？咱山下都是包含黃金的泥漿，這個隻知道中國首都--北京的‘美國妞’【吉普車】肯定喝不下。開水不能給她。馬上燙住她，她受不了，直吐白沫。肯定惹所長不高興：“不會玩就別玩！”其實，咱山上坑洞內都是天然礦泉，比美國可樂還好喝的。隻是，太遠，哥們也沒那個閑情，為了她而撅起屁股攀登。就用‘純淨水’。”幾個哥們都驚訝不已：“太誇張了！純淨水，那可是金老板的新情人！二塊五一瓶，比‘健力寶’都貴！那個金老板不一天親吻幾瓶，都覺得沒品位。我們隻能等老板喝剩半瓶，偷偷親吻一下，隻是感覺不到啥味道，就像發廊妹不見老板，就賄賂我們一個媚眼，那般沒魅力。你們竟拿它灌水箱內？真是，太監娶媳婦，淨是白糟蹋！”大家聲討一番。耀文越發得意：“我屁股底下的洋妞都如此奢侈！你看我混的？還算是像過去‘抬轎’的那般？”大家接過耀文遞過來的‘紅塔山’，一個個奉承不斷。不等大家說完。耀文接著：“我這隻是一般般！我夥計，給豫靈鎮頭把手--朱書記開三菱，那才是長蟲吃扁擔---展了！
這朱書記大名朱世剛，是函穀關附近村落的一名民辦教師。數學教的不錯，尤其平麵幾何方麵，特會證明之。家長們誇他：“這個朱世剛真有能耐！啥都能算清楚，就是豬屎缸子有多少坨豬糞，他都能證明之。大家就諧音：豬屎缸子。誰料，他時來運轉，考取靈寶師範。畢業那年，剛巧趕上新老幹部交替。縣委領導專門來靈寶師範考察、挑選適合做幹部的教師。他寫得一手好鋼筆字，就被曹縣長看中。留作秘書。曹縣長高升三門峽市委副書記，他搖身一變，做豫靈鎮代鎮長、鎮長。鎮書記調任，就代書記。如今，是正牌書記。這朱書記新官上任三把火！時值國家開始重視環境保護。像黃金混汞碾、小氰化之類的黃金‘三小’生產都屬於整治範圍。可由於曆史原因，曆屆政府都是陰奉陽違！所以，大家很不適應。就紛紛送禮給他。誰料，他給誰也不留情麵。實在沒辦法，大家隻好把東西拉到陝西那邊搞。他很不得‘民心’。下邊沒辦法，隻好找上頭，上頭也開始施壓。朱書記左右為難。可能是這原因，他有氣沒處撒，就拿手下開涮！脾氣壞得狠。動輒，換人。這司機，更是個把月不到，就打發回家。
和耀文稱兄道弟的這個，還算識相，總不言語。領導叫幹啥就幹啥。不多一句嘴。還算混了三個月多。這個司機很能開車。一月汽油要用一千多升。更換機油三、五十桶。維修，更是三天一修，五天一換！給財務報賬，財務不敢不報銷。隻是私下嚷嚷：“這日本進口車，不見得是因為省油，才算高檔車！可能因為費油！也許是因為它不斷維修，可以養活許多人。要不，這車，一天得跑二十四小時，才消耗這麼多油！天天修，天天換，一個車可以養活一個大修廠。”大家都歎服這個哥們會‘撈錢’！一升汽油一塊六，一千升就是一千六！實際上，一月用不到五百元。除去工資，汽油錢加油錢，就足夠三倍書記的工資。修車這方麵，更是無話說。看看祝見高，就知道那賺錢就像拾錢一般容易！
祝見高更是五體投地！這人外有人！能結識這哥們，也不枉長這麼大！他極力攛掇耀文，邀請這哥們。耀文滿口答應。
不幾天，耀文真拉來這哥們來閿鄉村。隻是，這哥們失業了。原來，朱書記往零公裏上頭的民采區檢查工作。跑一天，都沒吃飯。【書記吃了飯，隻是，沒人安排司機吃飯】司機餓得不行，就混在一個坑口的管理處，自己做飯吃。飯做好，有人傳話說，書記找司機。司機慌忙丟下勺就跑。還是遲到。書記憋著鐵青的臉。回來，書記讓財務給結工資走人。聽說，這任司機是一個金老板介紹的。這哥們還算自信：“我伺候不了他，別人也休息長期幹！到時間，再請個有頭有臉的介紹我去？還是他的司機！還可以讓豫靈鎮人民掏出金子來！”
祝見高腦子活，轉圈快。借故出去，根據他大留的豫靈鎮他‘小大’---黃識人的電話號碼，給這個‘小大’打電話。黃識人早聽他大介紹過，這個尿桶裏，讓全班同學喝的‘壞小子’。也讚許這個，在他附近坑口‘表演’承包運礦石、在山腳拉小礦的‘小侄兒’。聞聽這小子要請他幫忙說話，給朱書記開車。就不由誇口：“你咋知道我跟這‘豬屎缸子’熟？他肯買我的麵子？你咋知道他需要司機？你咋自信能給他抬得了轎子？行，小大就給你牽線做媒！可不能幹砸！要不，不如不幹！”祝見高連聲說：“中！中！”
果然，那個新司機也是走馬觀花。沒忙活倆個星期，就下課。祝見高走馬上任。祝見高深知：頭三腳難踢！開始，要極力裝‘處女’，笑不露齒、羞羞答答……最好是‘啞巴’！不用像古時候，見老爺來上轎，喊大老爺！您請！現在，隻需要給他拉開車門。此後，按照領導指示，像個機器娃娃，隻管開車。到地方。請領導下車。自己像狼狗一樣，看守車，等領導再‘回府’。混了三天，領導還算滿意。可不等祝見高幸慶。麻煩事情就來了。一個和朱書記狠要好的金老板來請。朱書記和他在亞武酒樓暢飲一回。走時，那個老板追出來，硬要塞他三五條‘紅塔山’。他們一個退讓，一個窮追不舍。在車旁打轉轉。祝見高懵了：該下車擋？還是接？不容他多想，朱書記喊他：“小豬，快擋住！”祝見高下車忙往他們中間插。那個金老板根本沒把他往眼裏‘夾’。推開他：“哪裏涼快那裏歇去！”看著滿臉溫怒的金老板，祝見高忙伸手扶住：“哥哥呀，我替你接住煙！哪能勞煩您親自送？”金老板真高興：“怎樣！大豬不接，小豬接！反正，你們一夥的，誰接都一樣！”祝見高看著朱書記，緊張要命。一路上，祝見高都無法集中精神開車。幸虧，朱書記不記得這些。祝見高偷偷把煙抱到書記床下，脫了他的鞋，拉燈走人。隻是，心裏還不得安寧。
這事情過去一星期，朱書記都沒再提。祝見高這次想明白：俗話“人不愛錢是假！虎敢食子非真！千裏做官為的吃穿！隻是，有些做事情不顧顏麵。就像妓女賣淫一樣，到處被人指頭劃腳。有些則用‘交朋友、談戀愛、特別俱樂部等形式，花更大的本錢，回報更‘高度’的隱私。朱書記屬於後者。他是嘴裏想吃蔥，肚裏胡念經！自己隻要把這層理順，有自己的‘狗頭金’可尋。
一天圍著書記轉的金老板，無非就是獲取更大利益。隻是，搬不動這個‘土皇上’，很多事情沒法做。隻有擺平他，讓他吃上供的‘第一口’。下麵，依此類推。大家都啃著。就不再‘較真’。那政策就偏向金老板。他們就可以賺山神爺爺留下是金疙瘩。能走到朱書記跟前的金老板，都是豫靈鎮乃至靈寶數一數二的財神。這些人‘送禮’，不像我們那般，直接搬東西送上門。直接詢問結果？他們一般不自己出麵。隻是，送這土皇上，非得自己出麵不可。不是怕中間人‘貪汙’；不是怕書記不辦事；更不是怕書記不收，主要是：怕書記說他們不恭敬？為何擺架子？怕書記不給麵子？他們好歹也是靈寶成名人物。書記不搭理？今後，咋擺平其他的？怕送禮這事情傳揚出去，鬧得大家都沒麵子。由於顧慮重重，就隻能先聯絡感情，試探送些？權當是摸石頭過河！探探書記的胃口？尋尋書記的底細？……號準書記的脈，就像找準黃金礦脈。打下去，就是‘狗頭金’。否則，白白打個黑洞洞。其實，書記也是這般顧慮。自己手中的權力是一窩‘狗頭金’。隻有最舍得投入的，才能最快發現它。最快挖盡它！隻是，不能蹦炮，讓山神爺爺知道？不能明開，讓老天爺無奈？他顧慮重重，就不知道該把‘繡球’拋給誰？司機、秘書、老婆…。都是‘媒婆’。他們誰能？隻可意會，不能明說這‘道’。
祝見高明白這個理，隻是，還要慢慢運用！他先學習‘前輩’，在車上做文章！反正，這三菱車，能喝油！身子金貴，得三天倆頭維修保養！隻是，他辦事情‘顧大渠’。讓財務等相關人都回饋到‘甜頭’。大家心照不宣。享受這工資之外的‘福利’。這天，朱書記從靈寶開會回來，半路忽然和司機說開話：“小祝，在靈寶開會，底下閑談，聽王縣長說，他往三門峽市委開會，開著‘公爵王’。被市委書記攔下。他讓咱們這‘三菱’別招搖！你說，咱們該咋辦？”祝見高謹慎駕駛，不防朱書記跟他談話？他慌了神。放緩車速，他也放緩情緒：“朱老師！這好辦！把日本三菱標識全部掩藏，車備胎的外包裝噴‘吉普’。反正，沒幾個認識它是‘日本穿和服的’？咱又不出靈寶城？進三門峽不入市委大院？往西跑西安，人家才沒閑情管咱河南的事情？………”祝見高說出十多個應付的‘對策’。朱書記笑著說：“腦袋瓜子，還算管用哩！今後，多出去跟人家學學，多見識、見識，好好幹！”祝見高連聲答應。
機會來了，這次，鎮裏組織各部門執行縣裏關於廢止‘黃金生產的三小’的文件。
金子是黃的，而淘金者卻是“黑”的。“中國金城”河南省靈寶市是河南最早的黃金開采地。瘋狂的淘金者，把原本清澈的河道翻了個底朝天，幾十條長達數百裏的河道內，分布著難以計數的淘金沙場和氰化場，河道被挖得滿目瘡痍，被汙染過的河水魚蝦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