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實(3 / 3)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好轉。那之前,無論誰說什麼,塞吉夫人都堅持不能在這個時候用任何人為手段硬是讓她清醒過來,更不能讓她的情緒惡化。

格蘭莉斯的父母得到通知來到學院,看望了還昏睡不醒的女兒。

波洛德校長向他們說明了事件的經過,同時也把他們的猜測告訴了這對夫婦。

盡管這一切似乎都很確鑿,但卻是個很難讓人相信的事實。同時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在事情弄明白之前,他們非但不能接走女兒,甚至都不能長時間地在格蘭莉斯的身邊陪伴她。因為目前他們的女兒是被監視的對象。

格蘭莉斯的父親兩天後回去了城裏,他每天都有許多生意上的事物要處理,無法多耽擱。而她的母親則留在學院裏多逗留了一些日子,最後不得不忐忑不安地在得到校長保證格蘭莉斯安全的情況下,將女兒單獨留在了學院裏。

而就在她的母親離開的第二個下午,格蘭莉斯的似乎終於恢複了清醒。

塞吉夫人勉強同意讓羅德裏安他們和她談談,但直到走出門去她還一遍遍強調不能讓她的情緒太激動。

格蘭莉斯似乎仍是非常疲勞的樣子,她坐在床上,有點莫名其妙地望著走進來的人。

波洛德校長,和諾曼爾老師長的很像的婦人,諾曼爾老師,瘦小的老人,羅德裏安,葛瑞雅,奧修拉爾和梅妮。她似乎並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壓根就想象不出為什麼這些人會湊在一起。

“格蘭莉斯!”梅妮向她招呼道。她看出來格蘭莉斯現在還是一片迷迷糊糊。

果然,格蘭莉斯眼中透出她一貫的那種驚喜的目光,但此刻卻似乎是在求救似地朝梅妮看著。

梅妮快步來到格蘭莉斯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吧?”葛瑞雅問。她望了望梅妮,又望了望格蘭莉斯,看的出來,她雖然沒完全把過去的交情忘個一幹二淨,但要她心平氣和地麵對差點殺了奧修拉爾的凶手,恐怕很難。

“如果查爾頓小姐準備好了的話,奧麗金斯小姐。”

波洛德回答。

“我想說明一下,格蘭莉斯,”羅德裏安說,努力維持著過去的風格,但話的內容顯然不容他用平時開玩笑的口氣來說,所以,他很快就放棄了努力,“我們並沒任何針對你個人的意思,隻是有幾個問題要問,請你如實的回答,好嗎?”

格蘭莉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望著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她隻是點點頭,直視著他。

“那麼,首先,一個星期前多的那個晚上,你在做什麼?我指的是回到寢室,大家都睡覺之後。”他小心地不想接觸她的目光,隻是問道。

“我……如果你說的是最近那個晚上,那麼……我去了後山。”她輕輕地回答。

“具體說呢?”

“我去采科西拉草。”她的嗓音忽然有一絲異樣。

羅德裏安沒有說話,而是等她自己說下去。

格蘭莉斯似乎很不願意似地望了一眼大家,隻好說道:“我去的時候大概是午夜,我采了草藥就要回去時,碰見了梅爾克。”

“你是怎麼出去的?”葛瑞雅問道。

“從窗口,”她的聲音輕的幾乎讓人聽不見,“在窗柵上有一個暗鎖,可以打開。”

“難怪!洛維從窗口掉進來時,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原來是窗戶上的窗柵被打開了。”梅妮恍然大悟地說。

“洛維?!洛維它怎麼樣了?!”格蘭莉斯一把抓住了梅妮的手,幾乎要尖叫起來。

“它抓著一條蛇,梅爾克,從窗口掉進來,要我去外麵找你。”

“那個傻瓜!”格蘭莉斯幾乎要哭出來,“我讓它走,不要過來,可是它沒聽我的……它……”女孩難過極了。

“可是……可是洛維它沒死啊!”梅妮不解地說。

“什麼?!它那麼小,它怎麼可能……”

“它身上的傷都是被樹枝劃的,我給它喂了點藥,它現在很好啊!”

“真的?”格蘭莉斯瞪著眼睛望著梅妮,無視在場的其他人正在用各種目光看著她。

“格蘭莉斯……”葛瑞雅打斷她道,“你的洛維現在是好好的,這點我們大家都確認過了。現在我們關心的是你究竟為什麼去采那些科西拉草,據說這不是你第一次收集這種草藥了吧?”

格蘭莉斯忽然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作什麼決定,但她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是用來做藥的,科西拉草是製作藥用的原料。”

“藥?”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對。”格蘭莉斯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古怪的笑容,“是一種烈性的催眠藥物,可以使人的思維停止運轉的藥物。至於使用的人麼,那就是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