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重返家園(1 / 3)

天色漸暗,正義之戰即將打響。

河鼠興奮地把大家召集在客廳裏,把每個人依次領到一小堆武器前,動手給他們係上皮帶,在皮帶的一邊插上劍,另一邊插上一把彎刀,接著又給每人發了一對手槍、一根警棍、幾副手銬、一些紗布和橡皮膏,最後是一小瓶水和一小盒三明治。他對獾說:“我知道你覺得有點多了,我隻是不想大家事後怪我準備不周。”

等到一切準備停當,獾提著一盞燈,一揮手裏的粗棍子說:“現在出發!鼴鼠在前,因為他很聰明,河鼠跟著,蛤蟆在最後。蛤蟆,你要是不安靜點,我就叫你留下!”蛤蟆實在擔心被留下,於是把打頭陣的要求咽了回去,乖乖地站到了隊尾。

動物們出發了。獾帶隊沿著河邊走了一小段路,突然一扭身,跳進河岸上的一個洞裏,鼴鼠和河鼠緊跟著跳了進去,輪到蛤蟆時,他不出所料“嘩啦”一聲摔進水裏,還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等大家把他拽進洞後,獾非常生氣,認真地警告蛤蟆說,要是他再幹蠢事,立刻打發他回去。

走進秘道,裏麵非常狹窄,黑暗中寒氣襲人,裹著冰涼的濕衣服,蛤蟆冷得發抖,漸漸落後了。這時,他聽到河鼠提醒自己跟上,便猛跑幾步,不料撞上了河鼠,河鼠又撞上鼴鼠,鼴鼠撞上獾,獾以為有人從背後襲擊,因為地道裏的空間使不開劍和棍子,便拔出手槍,等看清是蛤蟆,獾氣得大發雷霆說:“惹事的蛤蟆必須回去!”蛤蟆哭哭啼啼地懇求他,河鼠和鼴鼠也保證會看緊他,最後獾終於消了氣,隊伍繼續前進,隻是這次由河鼠在最後,緊緊地抓著蛤蟆的肩膀。

他們小心謹慎地一步步前進,默默走了很久,忽然,獾止步說:“我們已經來到了蛤蟆莊園的下麵。”隻聽見頭頂上傳來隱隱約約的喊叫聲、歡呼聲,還有跺腳和捶桌子的聲音。蛤蟆緊張起來,獾淡淡地說:“黃鼠狼們正在狂歡呢!我們走。”地道漸漸開始向斜上方延伸,他們急匆匆地走了一陣,頭頂上的喧鬧聲越來越清楚了,許多聲音在一起唱“歐雷——歐雷——歐雷歐雷”,中間夾雜著銀餐具和水晶杯清脆的碰撞聲。前麵不遠處就是地道盡頭,頂上嵌著一個小小的地板活門。

宴會廳裏吵得震耳欲聾,不會有誰聽到這邊的聲音,於是獾說:“現在,小夥子們,上去吧。”四個肩膀一齊用力,頂開了活門,動物們一個個爬了上去。宴會廳和餐具室隻隔了一道門,他們聽到敵人們正在裏麵狂歡作樂,一個聲音說:“好,我不會占大家太多時間(鼓掌歡呼)……但是在我坐下之前(又一片歡呼)……我想為我們好心的主人,大家都熟悉的蛤蟆先生,說上幾句(哄堂大笑)……慷慨的蛤蟆,謙讓的蛤蟆,正直的蛤蟆!(咯咯的嘻笑聲)……”

“我一定得給他點色兒瞧瞧!”蛤蟆咬著牙狠狠地說。

“再堅持一分鍾!”獾說,死死拉住蛤蟆,“大家都準備好!”

“我給你們唱首小曲吧,”那尖尖的聲音繼續說,“是獻給蛤蟆的。(久久的掌聲)‘蛤蟆上街喜洋洋……’”

獾挺直身子,緊緊握住粗棍子,向朋友們點了點頭,喊道:“大家衝啊!”然後一腳把門踹開,吵鬧震天的聲浪撲麵而來,四位柳林好漢憤怒地衝了進去。

黃鼠狼們嚇破了膽,發瘋似的跳出窗戶;白鼬們橫衝亂撞,絕望地鑽進煙囪逃命,擠成一團;桌椅翻倒一地,盤子摔得粉碎。力大無窮的獾氣得乍毛,手中的粗棍揮得呼呼作響;鼴鼠臉色鐵青,舞著棍子,大喊進攻的口號;河鼠的腰帶上別著不同年代各種型號的武器,不顧一切地衝進敵人中間;蛤蟆因為自尊心蒙受了極大的羞辱,身子鼓脹得大了一倍,他高高地跳起來,發出蛤蟆式的嗷嗷怪叫,嚇得敵人聞聲膽寒。雖然他們隻有四個,但是那些魂飛魄散的黃鼠狼卻覺得好像整個大廳都擠滿了怪物,灰色的、黑色的、棕色的、黃色的,個個揮舞著棍棒,一副橫掃一切的架勢。

行動結束得很快,沒五分鍾,就隻剩下幾十個受傷的敵人躺在地板上,鼴鼠正忙著給他們銬上手銬。

獾靠在一邊休息,擦著汗,“鼴鼠,”他說,“你是最棒的!麻煩你再去看看外麵白鼬的情況,也許被你嚇唬之後,他們已經不敢給我們找麻煩了。”

鼴鼠敏捷地跳出窗子不見了。獾又吩咐河鼠和蛤蟆再擺好一張桌子,從地上撿幾副幹淨的刀叉,再試著找點吃的當晚飯,“動動手,蛤蟆,我們幫你把房子搶回來了,可你連塊三明治也沒給我們吃。”蛤蟆心裏很受傷,因為獾一句表揚的話也沒對他說,他可是一棍子就把黃鼠狼頭子打飛了呢,但他還是立即像河鼠一樣,忙著尋找可吃的食物,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大盤番石榴果凍、一隻冷雞、一條幾乎完整的牛舌、一些酒漬水果蛋糕、很多龍蝦沙拉,又從餐具室拿來了滿滿一籃子法式小麵包和很多黃油、奶酪、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