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子眼裏泛起一絲驚訝,“敢問先生的刀可否讓老夫過目一下?”他心中有些驚喜。少年拔出黑刀給予老人。
黑色的刀鞘中隱約有那黑暗的氣息,血黑的刀刃出鞘,煥發著帝王的劍息,細長的刀身堅韌不已,刀光中倒映老人讚許的目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被封印的邪惡之刃——冥刀秋水!”少年嘴角一勾,表示默認。眾人也大驚,能讓徐夫子讚許的刀劍,天下為數不多,這少年,究竟是誰?
徐夫子將刀刃還給少年,“能成為秋水的主人定然不凡,隻是想不到竟是先生這般年少。敢問先生如何稱呼?”少年將秋水反插回腰後,“無名,無姓,單字——則。”
無名,無姓,單字,則。心中反複揣測,燕丹微笑,“不愧是少年英雄,我代表墨家,歡迎你的加入!可惜現在機關城已破,墨家正處於危難之際,否則定讓你隆重加入!咳咳!!!”一口鮮血吐出,巨子半跪於地,“巨子!!!”他擺手,示意眾人,已中陰陽術六魂恐咒的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漸離明白,他們都明白,巨子在賭,賭這個不速之客——是友!
汗珠聚下,燕丹將墨梅傳給了年僅十二的天明,以及他畢生的內力,在最後一刻,都賦予了天明,也就表示,荊天明,是下任的墨家巨子!
不僅將巨子之位傳給天明,還把墨家的命運賭在這個不請自來的神秘少年身上,巨子...你到底......
少年絲毫不在意墨家的事,他隻是冷冷地看著那個因傷勢過重而沒有生氣的男子,他緊鎖眉頭,記憶的碎片如若狂潮而至,他究竟為什麼而活??
帝國境內,墨家深地,機關城倒塌,墨家巨子——燕丹身亡,墨家遷移。帝國發布首要通緝要犯,追捕墨家叛逆分子。
天下皆白,唯我獨黑,非攻墨門,兼愛平生......
這就是墨家嚒?有意思.....
滄海桑田。墨家。
“人呢?”高漸離問道。
“已經安排好了,端木姑娘和蓋先生也都安置好了。”紫衣白發,雪女一身素裝,這個墨家的女頭領,漸離的紅顏,亦是七國傾城的舞姬。她頓了頓,“蓋先生傷勢雖重,但隻要修養幾日即可,隻是蓉姐姐...”她的眸裏流露著悲痛。那時候,身為鬼穀弟子的蓋聶與衛莊決鬥,淵虹斷了,蓋聶用斷劍抵住衛莊的咽喉,卻沒能下手殺了他,贏了,卻也敗了。而端木蓉為他擋住了白鳳的暗器,中了劇毒。
房內一片寂靜。“巨子為什麼要把位傳給天明?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孩!頂什麼用!!”大鐵錘憤憤不平。
“還有那個手持那啥——秋水的怪小孩,真是厲害!居然一刀就阻斷了衛莊和巨子的決鬥!”盜蹠附和道。他是帝國第一神偷,天下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但是今天,那人的刀法自己卻一點兒也沒看清楚。
“天明雖然是孩子,但想必身上定有過人之處,既然這是巨子的決定,那我們就必須接受。”徐夫子到底是信任燕丹。
“嗯。我也相信巨子的決定。至於那個少年——則,應該是退出了陰陽家,為何來墨家,目的還不知道,但巨子把墨家的命運賭在他身上,或許,他便是友,如若不是......:”漸離垂下眼臉,陷入深思。
“不是會怎樣?你倒是別賣關子。”盜蹠急了。
“萬劫不複!”
黑夜降臨,少年箭步走向一座輝煌大殿。越來越近,兩旁的守衛一齊單漆下跪,“少主!”少年沒有回應,直步走向殿內。
陰陽家——原為道家宗派,主張順其自然,無為而治。後陰陽自改宗旨,陰陽兩極,黒間即白,白中即黑,從而脫離道家,成立陰陽。陰陽主權東皇,以及左右護法月神,雲中君,其下大司命,少司命,還有一位位及護法的星魂,年僅十六,陰陽術的修為卻極高。
殿內深處。書房。
黑色披風下不見他的臉龐,他從來都是這麼神秘,九年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為自己開辟的天下,讓自己成為陰陽家的少主。他,是父親,是師傅,亦是恩者。
“則,你來啦。”渾厚的低音輕喚,依舊是熟悉的慈愛。
少年放下以往的殺氣,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尊敬,他垂手而立,隻有在這個男人麵前,他才會放下心中所有的恨。
“東皇叔。”
東皇叔。
叔。
九年了,依舊如此。
九年前,亂滄崖。
篝火燃起,黑衣男子依靠在枯樹下,身旁靜趟著一個估摸八九歲的男孩。本是於此地修行,竟遇到墜崖的男孩,他倒在水中,血染紅了的湖水凝固在青石上,他左肩至右側被一道無情的刀痕劃破。這樣的傷墜崖竟然還能生還,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