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隱匿的病種(3 / 3)

“到時我們將會派遣小隊進行護送,你可以帶上靈琪一起到達安全區。”

“啊!”我發瘋似地轉身將病房裏的儀器設備以及能看見的一切全部掀翻猛摔在地麵上,直到一片狼藉後我才大口地喘著粗氣。我一步一步地逼近狐狸的方向,然後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再一次質問著我的提話。“為什麼。救我。”

狐狸抬起頭看著我,然後低呼出一口氣。

“其實當時並不是全然出於救你的目的,你身後裝有我放置的追蹤器,很容易確定方位點。我並不知道你是否是那夥武裝力量的同黨或者是其他的潛藏犯罪組織成員。所以不論如何,我都要巡查你的狀況,也可能順勢將其他人員抓獲。但當時看見你被遺棄在那死人堆裏,我知道你隻是普通的一個過路人,我其實可以放著你不管,但靈琪一直求我救你,我當時就動了惻隱之心。楊教授和陳醫生也是我安排的,他們也是自願對你進行救治,早就做好了所有準備,哪怕是最壞的打算。所有就有了後來的事情。可是你的情況大大超過了他們的預料,他們發現你體內的病毒得到了抑製並且有消減現象。所有他們決定無論如何都要保留下你,然後移交其他的醫師再進行觀察診斷。因為你可能是目前結束這一災難的關鍵因素。”狐狸將手上的報告書正麵貼在玻璃上,“另外,你現在已經被確定不再具有傳染性,可以自由活動,不再被隔離。”

我聽完狐狸說的一切,感覺突然間忘記了自己想要做什麼。隻是呆立在原地,紋絲不動,嚐試著想明白這所有的一切,理清裏麵的事態關係。

眼前的世界像被靜止住,我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不明白是自己能得以恢複的求生的喜悅,還是對於陳醫生和楊教授的愧疚,亦或是自己突然成為這病毒災難的關鍵這一突然而來的事情所困頓莫明。

我無力地搭上門內的開口,兩三次的連續才將門緩慢打開。通過一個兩米長門寬的通道密閉,通道內壁上大小的高壓消毒噴頭朝著我的周身噴出消毒氣液。再走近一個密碼門,門口的一側掛設著一套整潔的服裝,我換下髒舊的衣服,然後等在門口。

狐狸從門外的鍵盤按鍵按下密碼,門開的一瞬間,靈琪便撲到我的懷裏,緊抱著我。像是怕我離開一般。狐狸顯得很平靜,囑咐著我準備轉移。

“我能最後看一眼楊教授和陳醫生嗎。”這是我意識裏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他們已經火化了,”狐狸轉身離開,“不過已經被葬在了醫院的花園。”她補充道。

順著樓梯而下,我和靈琪跟隨著狐狸來到醫院區域的中央花園。花園被分割成環繞的線圈,花草枝條因為無人修剪長的雜亂,有些掩蓋住交錯的石子路,園中修建了一處圓拱弧頂的木質涼亭,以大理石作為基底橫欄。而在這涼亭的四根漆紅柱杆上,懸掛著一圈圈的醫生名牌。四周沒有一個土堆,狐狸解釋說屍體全部埋在了花草的泥土裏,並填平掩埋過。我看著這一圈一圈的名牌,風吹來,晃動成如珠簾般地擺動。

楊教授和陳醫生的名牌很快就被我找到,他們在圈排的最上端。當我看向楊教授的照片時,一個細節讓我有些疑問。這是因為楊教授的名牌與他人不同,名牌上被人用記號筆寫下了當天的年月日和簡短地悼詞。

於醫為善,與患為先。

於父為嚴,與女為全。

恩如山,情久遠,還得一生青柏一世清遠。(女—籣兮)

“這是誰寫下的?”我看著眼前娟秀的黑色筆跡,之前並沒有發現楊教授的名牌上有這些話在。

“我寫的。”一旁的狐狸並沒有看我。“他是我的父親。”

我再次被狐狸的回答震驚到手足無措。這個因為救治我而犧牲了自己性命的醫生竟然是一直在我身旁代號狐狸的女人的父親。我的臉紅的發燙,來這裏之前我還在為了楊教授和陳醫生的事對狐狸耿耿於懷。而狐狸卻什麼都沒有解釋,隻是任憑我瘋了似得質問。而她,卻是這逝去的人的最親近的人。

我想她不是沒有感情,隻是她坦然麵對了這一切的事情。從我被救回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可是她沒有在我麵前提過一句,隻是默默地等待著可能發生的結果。

“對不起。”我低下頭不敢看狐狸,心裏燒的火辣辣地疼。

“沒事。”代號狐狸的女人沒有一句怒氣和抱怨,“父親的選擇我明白,倘若是我在父親的位置,怕也會這樣去做的。”說完她便轉身向著門廳走去。“對了,以後就叫我籣兮好了,我相信,你會讓我的父親逝去的有價值。還有任務完成,我們要繼續下去。”

籣兮走後,我和靈琪一直站在原地,久久地無法移動。我知道,靈琪也是聽見籣兮的回答後慌亂了心神。但現在我們沒辦法做出任何的補償。我雙手合十,然後跪下朝著這整片的花園磕了三個響頭。

“我們該走了。”說完我便拉起靈琪的手,順著籣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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