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說順口了”,老頭尷尬一笑道,“不過如果能學會八陣圖,我看你小子一定是有興趣的。”老頭又從箱子裏拿出一隻半透明的白玉瓶子,看起來瓶子裏裝了幾顆碧綠的藥丸。繼續道:“這幾顆丹藥,是老夫跑遍大半個中國,踏足各個名山大川采集的珍貴藥草煉製而成的,如今還剩下5顆,治療內傷有奇效,你不肯學老頭的醫術,你要好好保管,以後危急的是時候一定用得著,箱子裏的其他小玩意,都留給你了。”
聽著老頭交代後事的話語,慕容靜想起老頭十年來的教導,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又一次湧出。
慕容靜本來無名無姓,從小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如今是22世紀,社會福利好,有很多這樣收養流浪小孩的孤兒院。小慕容靜天生體弱多病,在孤兒院常常被其他小孩欺負,那一年小慕容靜從孤兒院一個人偷跑出去,在一個公園玩的時候突然發生急性胃炎,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剛好碰到路過的老頭,被老頭帶走了,治好了他的病,從此就跟著老頭生活。因為無名無姓,小慕容靜懂事以後,對那“年十三歲勇冠三軍,後燕皇鮮卑慕容垂”很是欽佩,就決定把慕容定為自己的姓氏。而這個名字,是他用了好幾天時間把新華字典的字一個個剪下來,以抓鬮的形式抓到的。
老頭活了一百五十多歲,博學多才,是個不出世的高人,在各個領域都有廣泛的研究。天文地理,武學星象,奇門五行,丹青書法,醫學藥理,木甲機關,無不精通,其中最厲害的就是老頭的醫術,武功,和木甲機關術。十多年來,祖孫兩人相依為命,去過很多個城市,慕容靜跟在老頭身邊斷斷續續在各個學校讀完了小學、初中和高中。老頭極是疼愛慕容靜,本想把一身曠世絕學一古腦兒全傳給他,不過慕容靜不喜歡舞文弄墨,丹青書法醫術之類一概不學,隻學了老頭的武功和木甲機關術。至於奇門陣法,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在老頭的百寶箱裏發現那幾本書,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在慕容靜看來,老頭不僅是爺爺,也是師傅,心底是極為敬愛的,不過老頭為人灑脫,狂放不羈,結果一老一少,老的喊小的死小子,以示其人小鬼大,而小的喊老的死老頭,指其“老而不死是為賊也”。但兩人感情,水乳交融,血濃於水,早已超越祖孫。如今慕容靜剛剛二十出頭,他世上唯一的親人兼師傅兼朋友——老頭就說要與世長辭,怎能不讓其肝腸寸斷?
老頭慈祥地拍拍慕容靜的頭,道:“傻小子,老頭我比平常人多活了六七十年,哪還能不知足呢。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去了之後,我希望你能我的骨灰帶回溫州找個地方安葬,那才是我的故鄉啊。”說著又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存折,遞給慕容靜,“嘿嘿,出去外麵跑,總得帶點錢。雖然老頭子從來不屑那身外之物,不過不能否認外麵的世界,去哪都需要它。多了沒有,就五十萬,以後衣食住行得靠自己雙手啊。”
慕容靜默默地接過存折,重重地點點了頭,任淚水在臉上流淌,“老頭……爺爺……”
老頭猛地一愣,雖然彼此是祖孫關係,但十多年來,老頭還是第一次聽慕容靜喊出“爺爺”這兩個字,眼眶也是微紅起來。
“傻小子,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老頭……爺爺我名字吧”老頭用袖子擦幹慕容靜的眼淚,繼續道;“我的本名叫公輸戰,我的師傅就是我的叔父,我們公輸家的先祖就是公輸班,也就是後人說的魯班了,這木甲機關術,就是先祖所創。”
公輸戰,慕容靜把這個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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