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怎麼說她也是一國之君,見見朝臣很正常。
可是當那一抹鮮粉的衣角飄進來的時候,慕容靜整張臉都僵了。
容聿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常寧已經急切地走了進來,看到慕容靜,她激動難掩,失聲喊道:“殿下……”
慕容靜雖然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登了基。但往昔跟在她身邊的人,習慣了“殿下”這個稱呼,總忘記了要改口。
常寧亦是如此。她眼裏的淚光已經凝聚,卻忍著沒讓它落下來。細細打量了好半天,才溫和地笑道:“陛下果然是醒了……”
她好像就是為了來看她一眼,那眼裏真切的情意,無法遮掩,也不曾越矩。
慕容靜心裏還在為那隻“狐狸精”而堵塞,終於看到“狐狸精”的真容,這讓她如何刀起刀落一舉斬殺?
人家目光清明的很,進來之後,目光一絲半點沒往容聿身上掃。
“坐吧。”她歎息著開口,心裏湧出幾分尷尬。
常寧從容入座,
尷尬之後,慕容靜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常寧沒有發現不對,以為她是失憶之故,才默不出聲。便笑道:“今日散了早朝,正好在宮門口與父親相遇,聽聞陛下醒了,我便急急返回想見陛下一麵。匆忙之中撲了個空,才知道陛下來了這藏書閣。”
慕容靜點點頭,“愛卿有心,勞你惦記了。”這一句話之後,竟又無話可說了。
“既然是為了見陛下一麵,常禦史怎麼跑到蔓華苑去了?”容聿在一旁慢條斯理地開口,說著還衝著慕容靜挑了挑眉。
常寧有些驚訝,她進蔓華苑時不是已經解釋過了麼。但還是說:“我去了昭陽宮,聽紫衣姑娘說陛下去了禦花園,我以為陛下其實是想去蔓華苑,所以才尋去。”
真是好大一場誤會……
她為什麼覺得慕容靜隻是打著去禦花園的幌子,其實是要去蔓華苑就不用多解釋了。
總之,慕容靜現在感覺臉上火熱熱的,實在太打臉了。這才是她醒來後的第二天,接一連二的竟幹蠢事。
容聿似乎覺得她的臉還不夠熱,又問:“常禦史對“狐狸精”三個字如何理解?”
常寧再次驚訝了,見他眼底清潤,臉色的神情認真,沉吟了片刻,問:“容世子何故如此一問?”饒是她再聰明也絕對猜不到容聿的思維為何一下子跳得這麼遠。
“常禦史照著字麵意思回答便是。”容聿風輕雲淡地又朝慕容靜瞥了一眼。
常寧默了默,答道:“在野史上狐狸精通常被稱狐仙、狐妖之類的精怪,但在民間卻有另一種理解。”
“哦?”容聿似乎很感興趣。
慕容靜頭皮微微麻了麻。
“隻是……陳詞粗糲卑劣,倒是不敢說出來髒了兩位殿下的耳。”常寧為難且尷尬。
身為一個有教養的的貴女,常府的家風還是很不錯的。但府中姨娘們拈風吃醋也是有的,當麵不敢說些不湛入耳的話,背地裏咬牙切齒的損話卻不少。常府人丁興旺,常寧偶爾聽到一些酸話,實在很正常。
“陛下可聽明白了?”容聿突然轉移了目標,“連常禦史都覺得不湛入耳,這三個字顯然不能用在有涵養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