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1 / 2)

紫娟平下在孟妗跟前服侍的小心翼翼,在府裏卻也算是得臉的,聽聞此話,想著自己一晚上受得罪,心裏也不太舒坦,鄙夷道:“隻不過是一位姬妾而已,又不是宮裏賜得,聽說還出自風塵,想怎麼打發不就怎麼打發了。”

二管家聞言朝她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懂個屁!”

紫娟臉色訕訕,二管家素來做事圓滑,甚少見到這般躊躇之態,她便好奇起來:“紫娟愚鈍,二管家你說說吧。”

芮祿朝她看了一眼,心裏想起一惑,反而問道:“紫娟你曉得昨日那姬是誰麼?”

紫娟立刻搖了搖頭:“我與小姐昨晚才回,哪裏會曉得?”

芮祿眼咕嚕一轉,換種說法問道:“那你聽過阿縷這個人麼?”

“阿縷?”紫娟還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知道今年隨陛下祭天的天姬是哪個麼?”

“路上有聽說沒有?”

……

紫娟急不住了,無奈道:“怎麼說到天姬那裏去了,不是在說那姬……”

紫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瞪大了雙眼:“難道?”

這下,芮祿終於露出那種“你才反應過來的表情來”。

紫娟覺得自己被駭得嘴巴都說不好話了:“大人……那是天姬啊!”

天姬每任三年,之後或才婚配,但大多數是要入宮得,今上年十五,三年後年紀尚合適。可他們大人在這歲天祭後才幾天啊,就把人給抬府裏來了,雖然麵上並沒有規定天姬任內不可婚配,但綜合各種因素,他們大人的這種做法著實太過瘋狂了點!!

芮祿苦著臉,又朝一臉呆傻的紫娟看了一眼,仿佛再說“這下你清楚了吧”。

紫娟:“這……宮裏的人知道麼?”

芮祿抬手擺了擺,一臉無奈道:“誰知道呢?孟小姐現下病者,這事我看還是等大人回來親自請示得好。”

說著,他就往院外走了。

紫娟追出兩步:“可以去請示淳於姑姑啊,對了,淳於姑姑知道那女的身份麼?”

魏皇城,明熙殿內。

魏煬帝年少卻好酒,又是一個宿醉後的早上他像往常一樣側臥在偌大的鎏金龍椅上呼呼大睡,等待著朝議結束。隻芮鐸作為首輔的攝政大臣坐於龍椅左側和朝臣們商議著朝內的大小事務。

一切如常,約莫半個時辰後,朝臣們安靜下來,無事可稟,朝侍太監縱觀兩眼,開始呼道:“無事退……”

“臣有本奏。”

一個突兀地聲音突然打斷,芮鐸本已垂下的目光鷹隼一般盯視著殿上已騷動的群臣,一位二十歲許形態秀美、身著簇新大紅文官朝服的年輕男子從隊伍中踱出,如若閑庭漫步,風流儒雅。

大殿內彌漫著一股不同於尋常的氣息,朝臣們騷亂起來,一時議論紛紛。

“這是今科的探花郎吧……”

“聽說姓季的,季什麼來著……”

“這季探花瞧著來者不善啊……”

……

季徹唇角含笑,似是對著周遭這一眾的老臣之議充耳不聞,他低順著眉眼,一派安然:“臣季徹,有本奏——於聖上。”他語氣頓了頓,片刻後抬頭直視向高階之上。

小皇帝自是罔聞安睡依舊,隻攝政首輔芮鐸幽幽地望著殿下之人。

明熙殿一片寂靜,今科探花季徹似乎還在等待著聖上蘇醒。

攝政大臣徐涇和趙思豹在殿下相互對望了一眼,文臣徐涇看上首芮鐸毫無反應腦門上急得冷汗直冒,武將趙思豹麵色鐵青暴怒瞪視著罪魁禍首季徹,就欲發作。

徐涇眼神安撫著趙思豹,生怕他弄出禍端,抬腳踏出一步,好脾氣地提醒道:“季大人初來咋到或許不知,芮鐸芮大人乃先皇提封的攝政首輔,如今吾皇稚幼一切朝事皆報於芮大人定奪即可。”

徐涇五十多歲的身子遲緩地朝階上的芮鐸行了一禮。

“下官多謝徐大人的提醒。”季徹轉身和煦地朝徐涇的方向一禮。

徐涇欣慰的點了點頭,還未來得及轉身退回隊中。

季徹再次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地說道:“可微臣此事還是隻得稟於聖上。”

徐涇駭得瞠目結舌,那邊趙思豹已按捺不住爆了粗口:“後生小兒,金殿之上容得你放肆胡鬧!”

季徹似笑非笑,頷首謙道:“趙將軍嚴重了,晚生豈敢。”

芮鐸冷眼瞧著,慢慢站起身子,殿內再次安靜下來。

“季大人有事不妨直稟,若是你質疑本官之斷,聖上就坐於榻邊,諸位同僚亦在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