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打小就不太愛言笑。”瑤雪自知,不是遭遇滅族,自己可能永遠是無憂無慮的慕國郡主。
“哦?”夜晨帝感到一絲驚疑,又嗬嗬笑著說道,“那朕必要讓你開懷一笑。”
“皇帝,哀家倒是有個主意。”
“皇母後盡管說道,兒臣定會遵循皇母後的意願。”夜晨帝孝順,恭恭敬敬地說道。
“不如讓瑤雪排領除夕初一盛宴的歌舞,皇帝意下如何?”
“行,就依皇母後,兒臣絕無異議。聽聞瑤雪姑娘博學多才,能歌善舞,此次就由瑤雪姑娘排練歌舞。”
“皇太後,奴婢愚鈍。盛宴又是一年一度,親王皇子皆遠道而來長安城,奴婢不想因為自己的緣由,使歌舞貽笑大方,不僅丟了皇家的顏麵,還令北番、藏汗、西域等親王心生芥蒂,而因此攻打邊疆,侵入長安京城。”
“哀家相信你是不會讓皇上和哀家失望的,話已至此,就不可收回口諭。即日去練舞池開練歌舞,不得有誤。”
“喏,奴婢先行告退。皇上萬歲,皇太後千歲。”
瑤雪低眉走了出去,走到了禦華殿的鵝卵石小路上,瑤雪貪婪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四周種滿了花草樹木,鵝卵石小路兩旁是一株株盛開的梅花,紅的妖嬈似火,灼灼耀眼;白的高潔冷傲,如是冬日裏下的瑞雪。這時,天空中竟下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無數的雪花飄落下來,仿佛白色的紗,籠蓋在一簇簇的梅花上,近日來好些天沒有下過一場大雪了,瑞雪兆豐年,明年定是個好收成。瑤雪攏緊了狐毛鬥篷,把滾著一圈風毛的兔絨雪帽戴在頭上。忽而聽見身後的一些宮人議論道,今日的大雪,真是農民的福音。不枉農人辛勞一年的農作。
瑤雪微微笑了笑,白梅花被大雪所隱埋。瑤雪用手絹撥了撥白梅花瓣上的雪,又近身朝白梅嗅了嗅,馨香怡人。
忽然,遠方走來一位身穿團雲龍紋的白衣男子——七皇子夜墨蕭,與一位同是團雲龍紋、纏枝蓮花紋的藍色儒衣的男子——九皇子夜墨曻,瑤雪正欣賞著梅花,未曾發覺。夜墨蕭認出瑤雪正是自己在刑場上救的人,皇祖母命令搭救的囚犯。於是,夜墨蕭緘默不語,看都不看一眼瑤雪。七皇子生性豪邁,為人又快言快語。他幾步上前,生氣地說道: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連本皇子都不行禮,蔑視宮規!”
“兩位皇子吉祥如意。奴婢是麒安宮的副掌事,方才隻顧著觀賞白梅,才得罪了皇子。”瑤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屈膝行禮,語氣平淡如常。
“在我皇太祖母那兒勞作,我時常去請安,怎麼會不認得我呢?”
“回七皇子的話,奴婢負責管理偏殿,所以忽視了皇子,請皇子降罪。”
“諒你往後也不敢,你既不認得我,可猜得出我是哪位聖皇子?”
夜墨蕭仍舊一言不發,卻好奇地打量瑤雪。普通的一個宮女,然而深得太祖母的寵愛,難道是其中有古怪
“九皇子。奴婢進宮時,就聽聞老宮人說教,九皇子脾氣火爆,動不動就氣憤。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子,奴婢就想到麵前的龍裔是七聖皇子。”
“哈哈,不錯,我就是九皇子。你過於聰敏,說,字號是什麼?”夜墨曻大笑起來,爽快地問道。
瑤雪不想招惹麻煩,胡亂編造一個名字:
“奴婢姓洛,名玉綺。奴婢剛想到皇太後有要事需去做。兩位皇子萬安,奴婢告退。”瑤雪說著,跪安行禮。夜墨曻和夜墨蕭轉身就走,夜墨蕭轉身時,瞪了瑤雪一眼。瑤雪有些納悶,但立即起身到練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