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醒來就覺得昨晚真是荒唐。
她明明知道徐清明犯起渾,向來是臉皮堪比城牆厚,什麼時間地點都不會顧,她竟也迷迷糊糊軟著身子陪他胡鬧。想起他啞著嗓子哄她叫出聲,還半迫她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崔鈺羞惱得恨不得窩在被子裏再不要和他說話。
這還是在薑小白的宮裏呢,昨晚那麼大動靜,要是被薑小白聽見,她真是不要再做人了嗚~
徐清明看崔鈺背對著他,蒙頭躲在被子裏,他伸手要去摟都被她狠狠打回來,不由暗暗好笑,又覺得滿心柔情。
他幹脆連人帶被子一起擁進懷裏,慢慢撥出那張捂得通紅的小臉,下巴點在崔鈺的肩膀上,微側著頭,嘴唇不時輕輕蹭上小姑娘的麵頰,笑嘻嘻地說:“我知道昨晚累著你了,但我也是太想你,你難得那麼乖,我說什麼你都照著做。我都不知道你腰那麼軟,唔——”
崔鈺猛地擰身去捂他的嘴。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徐清明就勢把她按在懷裏,看著她瞪得渾圓的眼睛,直笑,“知道你麵皮薄,昨晚我在整座偏殿都下了隔音術,你那些好聽的話兒,除了我,誰都聽不去。滿意了,嗯?”
崔鈺伸手就去擰他的腰。偏他那腰腹平坦緊實,愣是擰不到一點多餘的肉,比崔鈺那養得軟乎乎的腰,真是~崔鈺哼哼用力戳了幾下,戳得手指疼,氣得她直接撓人。
她沒留指甲,手指頭圓圓潤潤的,撓人也不疼,那股子小勁兒落到徐清明身上,就跟隻鬧脾氣的小貓用梅花掌心拍人似的,惹得人隻想再逗逗她。
“昨兒撓了一晚上,還沒撓夠?”徐清明拉著崔鈺的手,硬往他後腰後背那兒放,嘴裏調調輕佻,“摸摸,全是你的小爪子幹的,爺活了這麼些年,敢明目張膽給爺身上留痕兒的,早就連骨灰都不知哪兒去了,也就你,讓爺受個傷都受得心甘情願。”
崔鈺摸摸,一道道鼓起來的指甲劃痕幾乎縱橫了大半後背,還有些地方真被撓破了。她縮回手看看自己的手指,直納悶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徐清明動動後背,雖然火辣辣還真有那麼點疼,但想起昨晚聽話嬌柔的小姑娘,倒覺得這罪受得很值當。
他捏捏崔鈺軟乎乎的小腰:“爺疼你,不跟你計較,先說說昨晚,怎麼練個舞都能把手給弄傷了?劍不得用?”
“就是還不習慣,再練練就好。我以前又沒怎麼用過劍~”
這後一句說的聲音就小了,還帶了那麼點兒,譴責的味道。
她當年可是親眼看見徐清明教青樓裏的花姐舞劍,那其樂融融的風流畫麵,要說她心裏不吃味兒那是謊話。
回家她就旁推側擊也想學,徐清明連個正眼都沒給她,她隻好偷偷跟衙役借了刀回來瞎比劃。
可這事兒被徐清明知道,臭著臉罰她不準吃晚飯。
當時她可是被刀割傷了手指,正疼得直到吸氣呢。
徐清明聽了就笑:“這是怪我當初不準你練武了?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平時讓你給爺磨個墨,都能累得晚上吃飯握不住筷子,再練起那些舞刀弄劍的把式,你還哪有精力再來伺候爺?”
徐清明突然挑起嘴角,嗓音低沉著說:“現在你要想學,倒是可以教你。”
崔鈺疑惑地抬眼瞧他。
徐清明笑得沒皮沒臉:“昨晚兒看著,你身子這些年養好許多,我以為你撐個一兩次就會受不了向爺討饒呢,誰知道到了第三回才嘶——”
崔鈺想去捂他的嘴,手卻被他攥再手心裏捏著,就直接露出小虎牙磨一磨,一口咬在徐清明脖子上。用了些力氣。
等她鬆嘴,徐清明朝她盈著水的嘴唇上就親了一口,又摸摸脖子上那兩排小牙印,笑得蔫壞蔫壞:“小鈺兒這是怕我在外麵拈花惹草,特意給我蓋個章印?”他貼上崔鈺耳朵,吹著氣兒輕輕說,“別怕,爺的身子就認你,旁的誰也挨近不了。所以你也隻準惦記著爺,聽見沒?嗯?”
說著手就不老實起來。
崔鈺氣呼呼要去扯他的手,懷裏卻被塞進一把劍。
徐清明低頭,用力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得再離開兩天,這劍你拿著。”
崔鈺看看劍。
劍柄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