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把他當流氓了。
方默川不說話,咳了咳,可謂是一點都不了解這姑娘的性格,怕是惹到了被罵一頓。
阿年當時覺得他奇怪,不過沒有罵人,告訴了他,2塊5一個。另外要加東西進去,也要另外加錢。
方默川說,謝了。
他去買了一個,第一次買也是第一次吃,他在中市學校門口從來沒見過這東西,估計中市附近的鄉鎮,或者稍微偏僻一點的學校門口,有賣的他沒見過,總之,A大門口沒有賣的,A高門口也沒有賣的。
製作過程方默川覺得離奇,不太衛生,看著也不見得會有食欲,那是因為這少爺不餓啊,買了,拿著跟阿年坐一塊兒,愣是配合阿年,吃著。
吃了一半,他轉頭對阿年笑,樣子好看,說……味道,還不錯。
阿年覺得這人真煩死了。
不太喜歡陌生人的阿年,把照片裝起來,回了家。今天外婆和舅舅舅媽都不在家,她要一個人在家,所以就吃了一個煎餅果子完活兒了。做飯實在是怕把廚房鼓搗變樣了,舅媽是個愛幹淨事實井井有條的人,也不愛讓人碰廚房。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廚藝這方麵阿年可沒早當家,阿年外婆倒不反對阿年年紀小就下廚,外婆覺得小丫頭會點什麼,將來都是財富。
阿年舅媽不同意,說老太太你思想太老了,看電視上那些女孩子都矜貴的很,不光手不幹粗活兒,平時洗手和護手霜用什麼都得精挑細選。阿年外婆戴著一副老花鏡,當時就“啊呦”了一聲,現在的姑娘都不得了嘞。
阿年外婆年輕還是個姑娘時,在北方呆過一段日子,過得很苦。跟阿年和阿年舅媽說……我那個時候,比咱阿年大不多,深秋早霧一冷一熱都變成了一層層的白霜,那也得去大地裏掰玉米,秋收,戴著手套那手都變得一塊兒裂一塊兒裂的。
“媽,別嚇著了阿年。”阿年舅媽笑著說。
阿年想象不到那種情景的,北方對於她來說陌生的想象不到,幾歲剛記事兒便離開了北方。阿年舅媽也是幸福的,沒有幹過一點兒粗活,還念過大學,畢業就被媒人介紹,嫁給了老實本分的阿年舅,阿年舅人沒什麼大本事,好在家底兒還行,算是當地的有錢人家了,鎮上幾處房子是人家老媽的,常年出租賺租金。
阿年過來後,小時候身子有了一場病,身子變得不好了,總愛發燒感冒,一著涼準會病的躺下,阿年外婆說,阿年在這附近不好嫁哦,都知道這丫頭一著涼就得病一場。小時候那一年多的時間都是醫院和家裏那麼養著的,中間老人又病了,賣了兩處房子,一直到現在,家裏剩下三處房子,住著一處,租出去兩處,賣房子剩下的錢開了一個水果店。
鎮上的人,都等著拆遷給錢給房兒了。
方默川因為煎餅果子和阿年認識了,跟著她去了小鎮上,學校也就在小鎮外的那條街上,不遠。阿年好奇,回頭,用看壞人的眼神看方默川,好像在說……再跟著我,我要報警了!
“我沒有惡意。”方默川傻嗬嗬的對她笑。
他這是見到了阿年真人,充滿了好奇,也喜歡她的小摸樣,比想象中更有立體感,比想象中的性格更加豐滿、個性。許是看慣了北方女孩子那種生氣的表情,他這樣看著一個眉眼如水的小女生發脾氣,覺得,真有意思。
方默川說沒有惡意,阿年雙手抓著書包帶子,不自在了,問他……你是哪個學校的?
啊?方默川懵。
阿年窘迫地問……你是想追我嗎?
17歲的阿年,出落得五官標致,一般霸道點的同齡男孩子,見了這姑娘就會想上前去逗逗,阿年是被逗怕了,也把那些不著調的男孩子都拒絕了。可這次阿年見著方默川,覺得這人一定也是那類型的男孩子,隻是,大膽!居然敢跟著她一直到家!
管止深在小鎮上時,真的不見有人追過阿年,他一走,阿年熱門了。
方默川被阿年問的笑了,追她?追她嗎?方默川低眉說道……我不在這裏上學,我是中市人。不過,追不追你,還說不好。
阿年看神經病一樣回了家,把門關了。方默川就一個人站在阿年家門外,門擋的嚴實,他看不見阿年了,不過初次來這邊,見什麼都新鮮,這小鎮上的建築物,完好的,破舊不堪的,都讓他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