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素素給霜月送藥來。
“你師父呢?她不是說今天要來嗎?”封子心問。
“師父感染風寒,身體不適,在家休息。不過我熬得藥和師父熬得一樣好。”
“我相信,你去吧。”
素素把藥端進霜月屋裏。霜月還在床上休養。
封子心愣愣的坐在那裏,想著什麼。
“喂,丟魂了?”冷月拍他一下。
“哦,”他回過神,“我去唐門一下。”
“幹什麼?……哦,昨天晚上回來那麼晚,是不是……”冷月就是冷月,一猜就中。
“沒什麼。”封子心喝口酒。
“處處留情呀,封少爺,先是徒弟,後是師父,兩代通吃,是不是?”冷月狡黠的笑,笑的那個曖昧,讓人覺得好像被當眾抓住偷情一樣。
“沒那麼誇張。我和辛辛是清白的,和黃淑君也是清白的。倒是你,去昆侖山幹什麼了?”封子心質問他。
輪到冷月虧心的笑了:“和那個女人以前認識,就一夜,吃什麼醋嘛。”他撫摸他的臉。房門插著,他們就我行我素。
“你小心點,現在有阿霜,還去風流。再敢做對不起阿霜的事來,”他的手伸到了下麵,“我閹了你!”
冷月大叫:“……啊!救命呀——”
“我想去看看唐門的毒藥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唐門的女人很厲害,再出一條人命,我們就回不到九園了。”
“別把我想成你。”他把最後一杯酒喝掉。
“酒亂性。”冷月邊穿好衣服邊捉弄他。
他那口酒還沒有咽下,拉住他,吻上他的唇,酒從冷月口中咽下。“沒事了吧。”他朝外走。
“去看看阿霜,一天不見人,她準罵你。”
“這女人現在造反了!”
“這天下是人家的了,當然誰也不怕了。”
封子心笑:“都是你寵壞了她。”
日暮西山。
封子心和慧心從唐門的山上走了一圈,下來,坐在竹林中歇息。
“該回去了。”慧心累了。她本來有些感冒,因為封子心來才陪著他出來的。
他點頭,起身,伸手拉她站起來:“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沒事。”她抽回手,夜色傷人,勾起許多哀愁。“別再碰我。”她朝前走。
封子心跟著她,不再說話。
走了一段。
“你怎麼不說話?”慧心問。
“我不想討人嫌。”
慧心不再作聲。她走著,很累,頭有點暈,還是走著。暮色讓她傷情,一切美麗的東西都讓她傷情,因為她已不再美麗。
“你別誤會,”封子心很誠懇,“我沒有什麼企圖,隻是想有人陪我走走。我不想回去,看見阿霜我很難過,一個人四處走,我會想去死。有人陪我,好一點。是我太一相情願了,很抱歉。”
“……沒有,我也有好久沒出來走過了。總是一個人,我從沒有對別人提過我的事,我也想有個人陪……”她轉過身,撲到他懷中,“我好怕……”
封子心摟住了她。
“我是不是不應該,我是個出家人,還比你大許多。”
“想得太多隻會傷害自己……你的頭燙的厲害,我不該帶你出來。”
“沒事,有你在就沒事。”她偎依在他溫暖的懷抱中。許多年,她一個人風風雨雨走過來,太累了,太需要一個肩膀依靠,需要一個懷抱歇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