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把這臉皮敷透了,怎麼剪下來?她自己的臉也是花容月貌,劃po一片可怎麼得了。就算你不心疼,柳公子也是饒不了我的,你說是不是,靜夜?”
幾月不見,芸葉的貧嘴功夫見長,趙雅芳在毛巾下麵忍不住笑出來,靜夜也立刻紅了臉。墨玉說不過他,隻好狠狠瞪了他一眼,芸葉一邊笑著一邊翻看毛巾下的臉,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拿起了剪刀。
“我可要剪了。千萬別動。”
隻見他兩根指頭拈起趙雅芳的臉皮,哢嚓一下便剪開了一個口子,靜夜看的不禁一顫,趙不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那“皮rou”盡管是假的,不會流血,被剪的人也不覺疼,但這一剪刀卻疼在了看的人心裏。
芸葉一下一下地剪著,那臉皮便慢慢地一點點剝落下來,眾人眼看著趙雅芳的臉被剝掉,隻覺得這情景相當詭異。
芸葉的工具輪番上陣,瓶罐裏的藥水粉末也塗了不少,半個時辰之後,她臉上的東西終於被擦拭幹淨,隻聽芸葉輕輕呼了口氣,道:“好了,先瞧瞧你久違的真麵目罷。”
趙雅芳坐直身子,墨玉先笑道:“還是本來的樣子好看。”
靜夜和趙不改瞧見她恢複本來的容貌,都是微微一歎。趙雅芳的臉多ri不見陽光,看來極是蒼白,加之近ri勞累消瘦,此刻瞧著就像大病初愈一樣。
趙雅芳朝鏡子望了望,這張臉雖是憔悴,卻仍是掩蓋不住得清麗,更因這憔悴多添了幾分病美人的樣子。她呆了呆,忽然苦笑道:“再好看也不過是一副皮囊。”
芸葉撇撇嘴道:“可你這幅皮囊卻要比別人貴得多了,外麵不知多少人在找呢。”
“那你拿去換錢罷,隻光一條線索就給五百兩銀子。”
“我倒是想,就怕這屋裏的其他人把我大卸八塊——”
芸葉說著,笑著瞟了幾人一眼。
靜夜微微尷尬,趙不改沒說話,隻有墨玉催道:“還不快點易容,這貧嘴的話什麼時候不能說!”
“好好,聽你的,趙姑娘還不快些坐好,咱們還得再敷上毛巾。”
再次易容的過程跟萬千沂那次一樣,趙雅芳閉上眼,毛巾的熱氣敷透了臉,接著便覺得各種冰涼溫熱的東西接連地擦過麵頰。
墨玉忽然道:“對了,我記得你的臉皮都是一抹就下來,給她易容為什麼這麼麻煩?”
芸葉答:“萬公子給她用這法子,是因為我沒教他臉皮的製法。此刻我用,是因為這法子可以支持很久,而臉皮隻能撐三天。”
“原來如此,還真是玄妙。”
趙雅芳聽著兩人說話,一動也不動,過了不知多久,直到芸葉告訴她好了,她才睜開眼往鏡中一瞧,隻見自己此刻已又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普通人。
趙不改看見她又新變了樣子,已暗暗地皺眉,靜夜見她又掩去了真容變得如此普通,也不禁有些失落。墨玉瞧了半晌,道:“隻好先委屈你這個樣子,等風頭過去,或者我們再尋別的安全之處再作打算罷。”
趙雅芳點點頭,望著自己的新麵孔呆了片刻,笑道:“你們可都得仔細看清楚了,免得又不認得我是誰。”
墨玉也笑道:“不錯,我是得好好認一認。”
芸葉收拾起東西,笑道:“說的是,除了我,你們都得瞧瞧。”
趙不改道:“容貌雖變了,聲音卻沒變,我能聽得出來。”
靜夜也跟著點頭,芸葉卻不服道:“有易容,難道就沒有易聲麼?你且聽我學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