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可有想過我今後怎麼辦？”
“我……”
“其實我也不怪你，你喝得大醉，一定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心隻惦記著燕北回，天還沒亮就已匆匆走了。後來我找到了你，私下裏想，若能這樣一輩子伴在你身邊，就算你不知道也好。可是如今我們什麼都沒有了，你卻要拒我於千裏之外。沈易是對不起你，你卻還惦記著他，為了他你連靜夜都不肯親近。你如今一身自由更可以說走就走，你說，你叫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一提沈易，趙雅芳頓時冷了臉，怒道：“我沒惦記沈易。我恨他恨得要死！他怎麼能跟靜夜比！”
她索性心一橫，接著大聲道：“至於你怎麼辦，你ai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今後就是不需要任何人在身邊。你要是早告訴我，我那時什麼都有，興許還能補償你，現在我什麼都不是，自己吃飯穿衣都要發愁，拿什麼補償你？”
“不錯。即便是po了身，公主府的大管家，隻要你一句話，想嫁個好人家也是不難……可我當初怎麼就不肯呢？”
那時她的確幾次說過幫他尋個好人家的話，他的回答隻是願意一輩子守著她。
“對啊，你為什麼不肯？”
她一麵說著，一麵皺了眉冷眼瞧他，他也回望著她。她雖然易了容，但一雙眼睛卻還如從前那般好看。
“我告訴你為什麼。”他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她，緩緩道：“因為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喜歡上你。”
“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
趙雅芳心中一顫。
他終於還是說了。他喜歡她。
她看他的手，話裏話外地刺激他，她今晚的目的終於達到了，逼他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接下來該她說出她的秘密，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然後把他嚇走。
他喜歡的是她的綠衣公主，可那女子已經死了。他實在沒必要再纏著她不放，她什麼都給不了他。
“說完了？”
說出那隱藏許久了一句話，他的心裏仿佛是空了一般，隻能愣愣地望著她。她的臉頰緋紅，但神情冰冷，zao熱的夏夜蛩響蟬鳴，趙不改卻似感到了一絲寒意一般。
他盯著她的臉，那張臉雖不是曾經高高在上公主的俏顏，但他還是隱隱覺得不對，自己剛才的話，實在是造次了。
這真是死罪。
“公主，我——”
“怎麼，我又成公主了？”趙雅芳冷笑，“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已經不是公主，要跟我討個說法？”
“我隻是想……把這事告訴你。”
“我已經知道了，但那又怎麼樣呢？”她話鋒一轉，“我的秘密，你卻還不知道。”
趙不改一愣，“什麼秘密？”
“我不是你的綠衣公主。綠衣其實早就死了。”
“公主……”趙不改壓低了聲音，“你就算不想承認身份，也沒必要這樣說自己。”
“我不是說自己，我說的是綠衣公主。她早已死了，就死在青州的山上。我是從別處來的靈魂，隻不過剛巧進了她的身子，借屍還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