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後傳話讓各宮的奴才去領取景德鎮新進貢的瓷器飾品,寄思便派了初問前往。等初問去的時候,其她嬪妃的奴才都在。烏喇那拉氏見了初問,特地讓佩兒遞給她一對燒製精美的琺琅台盞,並聲稱這是進貢的物品中最貴重的一對,是她特意留給辰嬪的,簡直羨煞了所有的奴才。初問替主子謝了恩,正要去接那琺琅台盞,卻反倒摔了個稀碎。他人看來是她笨手笨腳而至,隻有她自己知道是佩兒姑姑故意為難她。
烏喇那拉氏掃了眾人一眼,“既然大家都已經選好了,就各自回去吧。長春宮的這一對琺琅台盞打碎了真可惜,你且稍等片刻,本宮讓佩兒再給你取一對來。”
待其它宮的宮女都散盡,烏喇那拉氏又給初問賜了座,初問自知這是她故意留她至此,便開門見山道,“皇後娘娘有何指教,奴婢一定洗耳恭聽。”
烏喇那拉氏不慌不忙地站起來,走到一旁的花架子上漫不經心地剪著盆栽來。一旁有宮女小心翼翼地侍候著,將她剪下來的枝葉拖住,“你失去的那一根小指頭是年皇貴妃所為吧?”
初問下意識地將殘了的手藏在衣袖裏,自然意識到接下來又是凶多吉少,“奴婢明白皇後娘娘為何單獨留下奴婢了,娘娘若是要奴婢做出任何對不起辰嬪的事,奴婢寧死不從。”
“您怎知道本宮要你去做傷害辰嬪的事?”烏喇那拉氏漫不經心地將盆栽裏的一片枯葉拾起來放在掌心,用翡翠護甲輕輕地撩著,期間看也不看初問一眼,卻早已迫得初問惶恐不安,“你也別這般緊張,別老是奴婢自稱,好歹你也是皇上禦封的多羅郡主。你與辰嬪一樣,都是聰明絕頂之人。既然你已猜到了本宮的用意,那本宮就直說了,本宮要你成為我的眼睛,時時刻刻注意辰嬪的動靜。”
初問的臉色立馬恨怒交迸,“既然皇後知道奴婢會寧死不從,又何必費這心思。奴婢寧願從這裏橫著出去,寧願被你拋屍荒野,也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主子的事。皇後就死了這個心吧。”
烏喇那拉氏輕輕鬆開剪子,砸在地麵的聲音驚得左右奴才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她緩緩轉身,溫笑著望了初問一眼,一邊走回羅漢榻,一邊說道,“本宮自然知道這個法子年月荷也用過。不過她不如本宮仔細,沒有用到刀刃處。你若完成任務,本宮保證讓你不隻是個多羅郡主,更會想辦法讓你親近皇上,成為皇上身邊的女人。”
初問見烏喇那拉氏坐下後,可笑地瞪她一眼,“這樣的誘惑年皇貴妃並不是沒用過,皇後您也高明不到哪裏去。”
“把人帶上來。”烏喇那拉氏穩穩地坐定後,端起奴才們奉上來的茶水輕輕啜了一口,不一會兒便有兩個太監押著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孩童上來。這孩童被踢跪在她麵前,“你進宮也有兩年了,這孩子還認得嗎?”
哪裏用得著烏喇那拉氏提醒,初問立馬就認出了這孩童來,正是她唯一的弟弟,“初實,初實,你怎麼會在這裏?”她激動地撲到這孩童麵前,身側的太監想要阻攔被烏喇那拉氏揮手阻止,“讓他們姐弟倆好好親近一下。當年你被賣進皇宮為奴,正是為了保護你初家的唯一血脈免於變成閹人。本宮可以毫不避諱地告訴你,若你不答應與本宮合作,這孩子恐怕就會成為宮中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