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問狠狠地瞪著她，“我不屑與你這樣喪心病狂的人為伍，沒有什麼可談的，要麼放我走，要麼殺了我。”
“是嗎？”烏喇那拉氏輕輕邁開步子，繞著她轉了一圈，高傲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半餉，“害死小點子的人根本不是本宮，本宮已將小點子交給了辰嬪。小點子出事的時候，辰嬪明明能替他求情，可是辰嬪都做了什麼，任由宗人府的人對小點子嚴刑拷打。她若真是將小點子當人看，會讓他受這樣的冤屈嗎。辰嬪也隻是個自私的人，為了自己腹中骨肉，哪裏管得了小點子死活。若換作小點子是辰嬪的親人，她會這樣狠心不管嗎？”
初問靜靜地聽著，雖都是逆耳之詞，卻並不反駁。
烏喇那拉氏駐足她身前，隔著她隻有一尺距離，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又道，“你以為辰嬪平日裏待你如姐妹，那是看重你嗎？她的小心思你這個小小奴婢不懂，本宮還能不懂。在這風雲爭霸爾虞我詐的後宮，身邊要是沒有一個可靠的人，隨時會被人出賣。她也隻不過是想培養一個可靠之人，才對你施舍她多餘出來的可憐與同情。什麼說服皇上封你為多羅郡主全是假的，若她真是為你好，真想改變你的命運，何不幹脆讓皇上封你為妃子，成為這後宮裏真正的主子。說到底，你雖是個郡主，可還不是受她指使奴婢。”
初問立即反駁，“主子才不是那樣的人，主子從來沒有拿我當奴婢。”
烏喇那拉氏冷笑，“你不是奴婢嗎？你不是奴婢怎會如此身不由己，連自己親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在這皇宮中隻有兩種人，一種是主子，一種是奴婢。主子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而奴婢隻能任人宰割。你呆在辰嬪身邊永遠都是奴婢，永遠……”
這時候初問沉默了，細細想來皇後的話並無道理，她確實永遠都是奴婢，保不住初識的性命，不配做初識的姐姐。
烏喇那拉氏趁著她沉默之際，又道，“若你肯與本宮聯手，本宮保證讓你從此過上另一番烈火烹油繁花著錦的日子。在這後宮裏的女人，隻有被皇上器重，才能活得出彩，活出自我。你與本宮聯手，本宮保你成為皇上的女人，從此也有一眾奴才與奴婢跟著，再不是連自己親人性命都保不住的奴婢。”
初問沒有表態，隻是靜靜地站在雪地裏，風雪襲來，她儼然成了個雪人兒，周身被白蕩蕩的雪花覆蓋。
烏喇那拉氏同情地看著她，隻道，“你且好好想一想。若是想清楚了，再來跟本宮說明。”
事後，回到坤寧宮，佩兒擔憂地望著烏喇那拉氏，道，“皇後，若是初問沒有與您聯手的打算，回到長春宮向辰嬪揭發你，該如何是好？以前年月荷使過同樣的計謀來誘惑她，她寧願斷指也不願出賣辰嬪。這一回皇後就這般有把握，放虎歸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