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思解釋道,“怎敢勞煩皇後,弘曆這孩子鬧騰得很,臣妾怕他一時會兒見不著額娘會哭鬧,到時候得多讓皇後操心。”
烏喇那拉氏堅持道,“辰嬪且留在長春宮吧,這是皇額娘的意思。她喜歡清靜,不喜太多人打擾。你且放心,弘曆會安好地回到你身邊的。”
見烏喇那拉氏如此堅持,寄思不好再說什麼,待她與佩兒抱著弘曆離開時,裕嬪不由置疑道,“不知太後突然要抱弘曆前去永和宮做什麼,當真是對弘曆如此思念?”
寄思也疑問重重,心懸在半空,“妹妹也不知道,似乎將有什麼大事發生似的,妹妹的心好不安生。”
裕嬪坐在床榻上朝她望來,眼裏哀愁寸生,“我的心也亂得很呢。”
待烏喇那拉氏與佩兒返回永和宮,她親自將佩兒手中的弘曆抱至烏雅氏身前,特意將裹緊弘曆的繈褓拂開,緊緊皺眉道,“皇額娘,臣妾將弘曆給您抱來了,您仔細瞧瞧。”
烏雅氏緩緩移目,弘曆本是生得十分可愛,若不是辰嬪出了這等事,她當真是喜歡弘曆不得了。可是如今卻連抱這孩子一下也不願意,見著弘曆的模樣越發和辰嬪相似,無論是眼、鼻、唇、耳的哪個部分,都沒有一絲一毫像胤禛的地方。烏雅氏深深蹙眉,“弘曆怎和胤禛長得半點不像?”
烏喇那拉氏添油加醋道,“臣妾瞧著也不像,倒是像足了辰嬪。”
烏雅氏那緊蹙的雙眉甚似一座小小的山頭,愁死了,“莫非弘曆當真不是皇帝的骨肉,是那辰嬪與年羹堯的野種?若真是如此,咱們皇家的血統豈不是被辰嬪所玷汙。”她又長長歎一口氣,這時弘曆衝著她甜甜地笑了,似乎很是喜歡他這位皇祖母,嘴裏還囈語出聲。烏雅氏卻將眉頭皺得更緊,目光從弘曆身上收回,厭煩道,“快把他抱走,看著這孩子哀家就生氣。”
烏喇那拉氏急忙遞給佩兒一個眼神,讓佩兒將弘曆抱開,立即迫得弘曆哇哇大哭。
烏雅氏揮了揮手,厭煩道,“把這孩子抱遠一些,別讓哀家聽著這哭聲。去傳皇上來哀家此處,就說哀家有要事要與皇上相商,片刻也不得耽誤,不容刻緩。”
聽聞烏雅氏如此吩咐,烏喇那拉氏的心終是安穩了許多。看來事態發展得越發如她所預想一般順利,接下來就隻看皇帝是如何態度。依著皇帝的性子,必定會對辰嬪起疑。別說是出了這等事,單單不過是那日讓他撞上辰嬪與年羹堯在禦花園私會,便已讓他待辰嬪冷漠了不少。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胤禛踏進永和宮大殿,瞧見烏喇那拉氏和烏雅氏的神情都十分凝重,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額娘這是怎麼了,怎如此憂心忡忡?”
烏喇那拉氏急忙起身,朝胤禛福了福身,“臣妾見過皇上。”
胤禛緩緩走到烏雅氏身邊,一邊朝烏喇那拉氏揮手,示意她起身,一邊向烏雅氏示以問候,隨即坐在烏雅氏身邊的矮幾旁,見幾上的茶水早已涼透,茶盞卻是滿滿的,心想太後必定是遇上了極大的煩惱,否則不會如此愁眉不展,“是否是兒子什麼地方做得不對,惹額娘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