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重重拍響茶幾,氣怒道,“好,好,你終於肯承認對朕的妃嬪存有非份之想了?真是朕的肱骨之臣,你是不打算利用手上的重兵起兵造反,便能名正言順地和朕搶女人了?”
聞言,年羹堯整個身子跪伏在地,隻道,“臣不敢,縱使臣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起兵造反,叛逆大清。臣待皇上忠心耿耿,從未有如此念頭。”
“不敢?”胤禛滿眼置疑地望著匍匐跪地的年羹堯,冷冷哼聲,“自古英雄愛美人,寄思卻不得不成為朕的女人,日日服侍朕。依著年卿的性子,哪肯如此罷休。”
“皇上請聽臣解釋,臣一定知無不言。臣與辰嬪娘娘確實是在十二年前便相識,可是那時辰嬪娘娘於臣有救命之恩,臣除了有感念之心並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年羹堯急於解釋,卻被胤禛斬釘截鐵地打斷道,“夠了,還要朕再讓證人前來指認嗎?陳數為何無緣無故死在宮中,你以為朕不知道。陳數一直是你與辰嬪聯絡的中間人,你讓陳數日日保護在辰嬪身邊,是早有預謀的。還有,承德避暑之時,你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護辰嬪安危,你與辰嬪單獨相處的兩天一夜裏,究竟做了什麼苟且之事,需要朕一一說明嗎?”
聽聞如此,烏喇那拉氏在心中得意矜驕地笑了。事情終於是發展到她所期望的地步,下一步皇上便會處置年羹堯和辰嬪以及年家滿門。她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弘輝的仇終於是要報了,那些時時阻擋她走進皇上心底深處的人也終於要被她連根拔起了。氣氛如此劍拔弩張,唯獨她一個慶幸不已,卻佯裝十分愁苦模樣地去安撫烏雅氏。
年羹堯不知再做何辯解,心底悉知此時的自己已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由不得自己。
胤禛將氣怒的目光從年羹堯身上移開,疲倦地落在初問身上,隻道,“惠貴人,那日情形,你且與年將軍一一說來。”
初問佯裝不知情,茫然道,“不知皇上所指哪日?”
胤禛隻道,“承德避暑時,辰嬪被劫,年將軍與辰嬪單獨相處的那日。”
初問又何時見過如此場麵,從未見皇上如此氣怒,若是自己再添油加醋,是不是會置辰嬪於死地?可是若是辰嬪不除,她又怎可能繼續往上爬,此時的烏喇那拉氏在暗中遞來一抹尖銳威懾的目光,淩駕在初問身上,迫得她心底遽然升起一股寒意。她吞吞吐吐道,“臣妾相信辰嬪娘娘和年將軍一定是清清白白的。”
“朕知道辰嬪待你有恩,你盡管如實說來,朕不會怪你出賣舊主。”
“皇上,臣妾隻知道……隻知道十餘年前辰嬪娘娘確實在錢塘江畔救過年將軍的性命。那日臣妾三人遭黑衣人,最後躲在墳山之中,臣妾什麼也不知道。臣妾隻知道在墳山外探聽風聲,至於將軍和娘娘在裏麵究竟做了什麼,臣妾當真不知。”初問想來,她如此說來,便是撇清了所有,既能讓眾人浮想翩翩,又不置於落個出賣舊主的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