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十七章 醒轉(1 / 2)

胤禛陰冷的目光落在初問身上,迫不急待又問,“年羹堯與辰嬪單獨相處了多少時辰?”

初問垂著頭,不敢碰觸到年羹庶憤怒的目光,更不顧及此時的寄思正在屏風內生死未知,隻道,“一夜,臣妾再返回墳山時確實見到辰嬪娘娘依在年將軍懷中。”

年羹堯真後悔當初從無極門的人中將初問救下,她所說的雖都是事實,可是他與辰嬪確實是清清白白,她這般指證,無疑是要置他和辰嬪於死地。年月荷曾對他說過後宮的女人十分可怕,爭風吃醋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性,年月荷也是被逼無奈才對辰嬪下狠手。那時候,他根本不理解年月荷的處境,如今終於明白了。辰嬪待初問親如姐妹,初問卻為了爭寵而如此出賣舊主。

此時,縱使是讓他和辰嬪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冤屈。初問還想再繼續稟報,胤禛卻揮了揮手,一聲怒吼道,“夠了,年卿還有什麼話要說?”

年羹堯跪伏在地,沉聲道,“臣無話可說。皇上聽信小人讒言,誤會臣,臣並不想解釋什麼。可是還請皇上三思,辰嬪娘娘是什麼樣的人,皇上必定心中有底。若是皇上也如此冤枉辰嬪娘娘,待她醒來她該多寒心。”

胤禛沉沉歎一口氣,揮了揮手道,“你且退下去,朕要如何處置辰嬪是朕自己的事,容不得年卿操心。”

年羹堯心中一驚,發生這樣的事皇帝竟然沒有處置他,還放他回去。可是越是這樣平靜,越覺得似有一場大風暴即將來襲。待年羹堯離開之後,胤禛暗自垂頭,雙手撫著額頭緊緊閉目,胸中抑鬱著一口惡氣卻無處發泄。烏雅氏瞧見他這副模樣,自然心疼不已,“皇上何必因為一個辰嬪而如此萎靡不振,即便當日辰嬪待皇上有救命之恩,又助皇上奪得江山,那也隻是她貪圖榮華,待皇上並不是真心實意。開春後就要選秀了,哀家再給皇上封幾個聰慧的妃嬪,必定會有比辰嬪更優秀的女子。”

烏喇那拉氏一直不敢出聲,隻靜靜地侍候在烏雅氏身旁,瞧見胤禛緩緩抬頭,眼裏血絲滿布,似是疲倦極了,“額娘和皇後都先回宮吧,兒子自會處理。還請額娘放心,事已至此,兒子不會再糊塗。”

烏雅氏起身,烏喇那拉氏急忙去摻扶,見烏雅氏點點頭,又道,“有皇上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

待烏雅氏與皇後和惠貴人離開,胤禛又將蘇培盛摒退。蘇培盛到如今才知道那兩封信箋才是辰嬪的致命之處,可是他卻看得真真的,辰嬪是什麼樣的人皇上不清楚,他還不清楚嗎?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辰嬪,而惠貴人又是關鍵的證人,看來惠貴人早就叛變。他本想勸慰皇帝,卻見皇帝如此心煩意亂,便默默地退出寢殿,將門緊緊掩去。

寢殿內的辰嬪生死未卜,皇上單獨留了下來,說明皇上心中還是有辰嬪的,隻是無奈這後宮的爭鬥風起雲湧,許多事情真相都被陰謀所掩蓋。他這個做奴才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正是蘇培盛垂頭喪氣之時,黑夜深處忽而走來一個身披雲肩的女子。宮人們收了傘,才看清來者正是與辰嬪同住長春宮的裕嬪。還未待焦急如焚的裕嬪開口,蘇培盛倒先稟報道,“娘娘莫要問奴才,奴才也什麼都不知道。這會兒辰嬪娘娘還未醒過來,唯願辰嬪娘娘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