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嬪緊緊蹙眉,“那皇上他?”
蘇培盛無奈地垂了頭,歎一口氣道,“皇上一人在裏麵,正守著辰嬪呢。皇上也正愁苦不堪,裕嬪娘娘還是別去打攪。”
裕嬪點了點頭,懸掛在半空的心終於踏實了許多。至少皇上還是擔心辰嬪的安危的,否則不會摒開所有的人獨獨守著寄思。不管年將軍與寄思的事,皇上打算如何處置,至少他心裏還有寄思,那便是萬幸。
一直到夜半,元新才從屏風中疲憊不堪地走出來。夜裏皇帝與太後和年將軍以及惠貴人的話,他聽了個大概,自然知道辰嬪現在的處境。胤禛見了元新,疲倦的語聲中又透著焦急,“寄思怎樣了?”
元新微微福了福身,隻道,“娘娘現在身子弱得很,若是能醒過來便平安無事,若是醒不過來,恐怕?”
胤禛目光渙散地望著元新,又問,“朕能去看看她嗎?”
元新卻答非所問道,“皇上,這個時候辰嬪娘娘受不得任何刺激,還是等娘娘醒了皇上再去看望吧。臣知道皇上心裏焦急,可是娘娘依舊未脫離生命危險,還請皇上容臣守在辰嬪娘娘身邊,隨時觀察娘娘的情況。待娘娘醒轉,臣一定稟明皇上。”
胤禛歎一口氣,緩緩起身,“也罷,待辰嬪醒轉,朕再來探望。”
待皇帝走後,元新才長長地舒一口氣。其實寄思早已醒轉,隻是虛弱得很,並沒有生命危險。元新這般說,隻不過是想支開皇帝,向辰嬪通風報信,並商討對策罷了。可人和小圓子從殿外走來,元新急忙讓二人將宮門緊掩,並將二人摒退,急急走到寄思的床榻前,望著虛弱無比的寄思,眼裏莫名有了淚,“娘娘,你還有哪裏不適?”
寄思微微眨眨眼,緩緩搖頭,示意自己尚且安好。
元新望著寄思眼裏疲倦的笑意,心裏越發難過,不由熱淚盈眶,“娘娘,其實臣……”他多想告訴寄思,其實他不是元新,他是元寄念,他是多年前並未葬身火海的元寄念。可是話到嘴邊,元新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又不能如此貿然公布真相,否則姐姐怎能接受得了?
“我沒事,辛苦你了?”寄思虛弱無力地說道,停頓片刻,才又奴才擠出幾個字來,“你且退下吧,我想見皇上。”
元新垂淚搖頭,“不,這時候娘娘切莫急著見皇上。娘娘還不知道在你落水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這才將方才發生的事,都一一告訴了她。聞言,寄思眼裏閃現莫名的焦急,事到如今皇上定是認為她與年羹堯有奸情。她想了想,又道,“弘曆呢?皇上有對弘曆做什麼嗎?”
“可人抱著四阿哥歇息了,娘娘放心,皇上並未對四阿哥做任何過激的事情。臣隻想問娘娘一句,你與年將軍是否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