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顧宇風駁道,“咱們老爹以前也是一名將軍,要學武何必找外人?就是你,也足夠教我了!”
“爹腿腳不便,如何教你?至於我,你真的要我教?”顧錦雲目不轉睛地盯視著他。
顧宇風心中一寒,吱吱唔唔沒有吭聲。
“去?”顧錦雲又問。
“能……不去嗎?”顧宇風掙紮著。
“明天開始,跟著我,寸步不許離。”
“……”
“去?”
“去,去,去。”能不去嗎?跟著他,他又不是嫌命長了?顧宇風在某人的yin威下悲憤地妥協。
“很好。”顧錦雲衣袍一翻,瀟灑離去。
顧宇風望著他的背影,嘀咕道:“大哥為何對戚家之事如此上心?若對戚家大小姐有意,何不早點娶進家門,省得折騰別人……”
招收弟子之事,比戚夙容想象中更順利,一共五名少年,十一歲到十六歲不等,雖然基本是貧家子弟,資質亦層次不齊,但勝在結實健康。
讓戚夙容意外的是,她竟然在這幾人中發現了顧宇風?她曾經的小叔子,顧錦雲的親弟。
她有些憂鬱了,顧錦雲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何如今的發展,與從前截然不同。上一世,她與他在戚顧兩家正式會麵前,從未有過交際。如今他又是送膏藥又是送蓮子羹,還把弟弟支使過來,是幾個意思?
戚夙容可不相信他對她一見鍾情,二見傾心,非卿不娶了。顧錦雲此人確實麵冷心熱,卻不易動情。之所以願意娶她,除了一份責任之外,恐怕還帶著幾分憐憫之心。
但這種責任和憐憫,在兩人成親後,逐漸被偏見、疏離、隔閡、矛盾、小人的陷害所消磨。戚夙容覺得他其實從未愛過自己,而她雖有動心,卻不願意坦誠相待,始終維持著那種可笑的驕傲,將自己逼入死胡同,也將身邊的人逼到了絕地。
這一次,她不想再嫁給顧錦雲,隻望能還他一世安寧。
戚父收徒之後,嗜酒的毛病果然改善許多,人也精神了,每日操練弟子,忙得不亦樂乎,仿佛又回到了軍營,倍感自在。
戚夙容放下心了,再次將重心放到雲容秀莊的事務上。
那次壽宴之後,皇後的八個字讓雲容秀莊出了一把風頭,吸引了不少名門閨秀,並成功收到了幾份大訂單。
戚夙容讓秦湘記下所有大客戶的名字和她們的喜好,以便投其所好,更好地滿意她們的需要。
除此之外,雲容秀莊的小物件也賣得很好。按理來說,一般貴女看不上太過廉價的絹花或成色普通的金銀首飾,這些物的銷量最多小有賺頭而已,絕不會像如今這般熱銷,至少在雲容秀莊徹底在京城打響名號之前不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戚夙容並不知道,顧錦雲那日買下所有絹花和繡帕後,便將其當作贈品,以贈與所有在顧家各大商鋪消費過的客人,根據消費額不同,贈品的品相亦不同,並報出了雲容秀莊的名號。
顧家雖是初入京城,但在京城交遊廣泛,旗下開設了茶樓、酒樓、客棧、棋室、胭脂鋪、綢緞莊、糧油店,雜貨鋪等等,比起京城巨賈雖有不足,卻也算頗有家底。
他派送贈品之舉,不僅為他家的商鋪招攬了客人,也為雲容秀莊做了一次大範圍的宣傳。
戚夙容這邊過得順遂,卻有人看不得她好過。
皇後壽宴前,她們不敢太過放肆,如今壽宴結束,終於可以好好整治一下某人了。
之前柳倩兒的計策本應萬無一失,卻不知戚夙容從何處得到了消息,竟然替他爹化了這一劫。
“難道我們之中有人透了口風?”駱妍依環視一周,眼中帶著懷疑。
被她掃過的女子紛紛表示絕對沒有泄露半點口風。
柳倩兒開口道:“好了,別胡亂猜測,我相信我們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暗中攪局。戚夙容從前是何等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在場之人有誰沒被她羞辱過?蟬寧,我記得你曾被她當眾潑濕衣衫,絲毫不顧及你的顏麵;芷蘇,你膽小內向,不善言辭,她卻讓你在她的生辰宴會上,為她獻歌一曲,你改為撫琴,卻得到她一句‘班門弄斧’的嘲笑;宜安……”
柳倩兒一一陳述戚夙容曾經的無禮行徑,每多說一句,便讓在場眾人的臉上多了幾分憤慨。
末了,她又道:“她對我們的侮辱,我們都要一一討回來。上次計劃失敗,不算什麼,權當她走運。我們有的是時間和精力,總有辦法讓她家無寧日,生不如死,以解我們心頭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