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逆徒淫婦(3 / 3)

“他又為什麼被廬伯伯逐出門牆?”

“其實他是自己叛離師門的,並沒等師父逐他,他就走了。”

“為什麼?”

袁小鶴緊蹙眉頭,顯示出極度痛苦模樣,一看便知必有難言之隱。

這樣一來,使得嶽小飛越發急於知道,情不自禁催促著道:

“袁大哥怎麼不說了?”

袁小鶴咽下一口唾液道:“家醜不可外揚,教我實在難以啟齒。”

嶽小飛道:“小弟現在和廬伯伯、袁人哥難道還不算一家人麼?”

“可是這種事我不希望你知道。”

“那就未免太見外了。”

袁小鶴頓了頓,終於再歎一口氣道:“好,我就告訴你,他把師娘拐走了!”

嶽小飛像被一聲巨雷震住,許久,才愕然問道:“他和廬伯母年紀一定相差很多,怎會發生這種事情,莫非廬伯母是心甘情願的?”

袁小鶴黯然搖頭道:“說起來他和師娘的年紀相差也並不很多。”

嶽小飛哦了聲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師父三十幾歲才和師娘成婚的,當時師娘還不到二十歲。”

“難道他們夫婦從來就不曾恩愛過?”

“不,當初那兒年據說他們過了一段很甜蜜的生活,兩人終口形影不離,簡直稱得上隻羨鴛鴦不羨仙了,連武林都傳為佳話,

當然,那時候找還未被師父收歸門下,並沒親眼見過。”

“你可曾見過廬伯母?”

“她是我被師父收歸門下的第二年才離開師父,當然見過,不過那時她和馬昭雄很可能已經暗來往,和師父似乎已貌合神離了。”

“廬伯母長得怎麼樣?”

袁小鶴目光一亮,立即砸著嘴道:“她長得實在太美了,我至今尚未見過世上有那麼美的女人,簡直像仙女下凡一般!”

嶽小飛默了—默,再問:“那時廬伯伯是否也住在這裏?”

袁小鶴搖頭道:“這裏是師娘和馬昭雄私奔後,師父才帶著我遷過來的,算起來到現在也將近十年了。”

“廬伯伯為什麼要搬到這裏來?”

“當然是師父已無顏再見江湖故人,所以才搬到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山上來。”

“這麼說目前武林並無人知道廬伯伯隱居在這地方了?”

“縱然有人知道,也是絕對少數,在我的記憶,師父從前訪客不斷,自從搬到這裏將近十年,來訪過他的,好像不超過三個。”

“是否包括洞仙在內?”

“洞仙是從不出洞的,隻有師父去訪他,他從沒來訪師父。”

正說到這裏?忽聽大黃狗發出狂吠。

兩人急急起身,由籬縫內向外望去。

月光下,隻見十餘丈外似是一對男女的兩條人影,正朝著茅屋迅快而來。

袁小鶴呆一呆,立即低聲叫道:“不好,好像是馬昭雄和師娘、小飛,你快快躲開!”

嶽小飛也感心頭一凜,忙道:“袁大哥該躲起來才是。”

袁小鶴道:“不成,我必須硬起頭皮來應付他們,否則他們把火把茅屋燒了,讓我怎樣向師父交代?”

“可是你留在這裏,不是很危險?萬一……”

“不會的,他們對我,並沒什麼深仇大恨,小飛,你快走!”

嶽小飛顧不得再勸袁小鶴,連忙奔向屋後,再飛身上了正屋屋麵,由屋脊處探頭觀望,以便看個究竟。

當然,最主要的,他是想看清這位和弟淫奔的廬伯母究竟長得什麼模樣,因為方才袁小鶴對她的形容,不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果然,那兩條人影,很快便來到籬門外,而且正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也正是馬昭雄。

女的不消說也正是棄夫淫奔**敗德的鳳嫣紅了。

隻固距離較遠,那女人又麵罩一層薄紗,雖有月光,嶽小飛也無法看清她的麵貌。

不過看她身材婀娜,行進間搖擺生姿,有如風擺楊柳一般,便不難想到她是怎樣一個女人了。

這時,袁小鶴早巳站在竹籬門口,躬身施了一禮道;“弟袁小鶴迎接師娘、大師兄。”

鳳嫣紅和馬昭雄並未言語,逕自進入籬門。

兩人東張西望了半晌,鳳嫣紅才響起嬌滴滴有如燕囀鶯嚦般的聲音道;“老頭呢?”

袁小鶴謹聲答道:“師父外出未回,弟先前已對大師兄講過了。”

鳳嫣紅冷笑道:“聽說他最近十年,已幾乎與塵世隔絕,現在居然又外出訪友連晚上都不回來,看樣好像又活躍起來了,他到哪裏去了,訪的是誰?”

袁小鶴道:“他老人家隻說要外出訪友,別的什麼都沒說。”

“可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弟也不清楚。”

“小鶴,你可是跟我裝傻?”

“弟不敢。”

隻聽馬昭雄道:“別跟他羅嗦,先找到那小再說!”

鳳嫣紅又四下望了一眼,才道:“聽說你師父新近又收下一名弟,年紀很輕,本領卻大得很,他哪裏去了?”

袁小鶴早有準備,不慌不忙道:“他在下午冒犯了大師兄,心裏害怕,吃過晚飯就溜到外麵躲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躲到哪裏去了?”

“弟方才還找過,山這麼大,根本無法找到,平常弟天一黑就睡覺,今晚到這時還沒睡,就是因為找他耽誤了。”

忽聽馬昭雄隱森森的聲音道:“你別聽他的,那小膽比天大,他當時都不知道害怕,我走了他會害怕,簡直是笑話!”

袁小鶴正色道:“大師兄,他的確嚇跑了,小弟怎敢騙師娘。”

馬昭雄道:“那我可要搜了,他若現在自動出來,什麼事也沒有,若等搜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大師兄要搜隻管搜。”

馬昭雄正要采取行動,鳳嫣紅道:“不必了,就這麼幾間破房?他當然不會躲在裏麵讓你搜。”

接著又側過臉來道:“小鶴,昭雄下午要帶你走,你為什麼不答應?”

袁小鶴頓了頓道:“弟隻覺武功不濟,現在還不配在武林行走。”

“老頭已經調教你十幾年了,你現在的武功應該不錯才對。”

“都因為師父他老人家這些年心情不好,很少再教弟武功,今天下午大師兄已經試過弟,師娘不信可以問大師兄。”

“那孩的武功為什麼那樣高?”

“他是在未投師以前,就具有一身絕頂輕功,但武功卻知道的不多。”

“他的輕功又是怎麼學的?”

“據說他自小在山上,是整日爬山上樹自己練成的。”

“他是什麼來曆?”

“他無家可歸,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被師父收留,和武林根本扯不上關係。”

鳳嫣紅默了半晌,卻又轉變話題問道:“你師父住哪間房?”

袁小鶴不敢隱瞞,向正屋指了一指道:“就是那間。”

鳳嫣紅道:“我想進去看看,可以麼?”

袁小鶴怎敢說個不字,囁囁著道:“師娘要進去看,當然可以。不過師父現在的居室簡陋得很,實在沒什麼值得看的。”

“我隻是要進去看看,誰管他簡陋不簡陋,你先進去把燈點上!”

袁小鶴依言講入廬雲房間,把燈點了起來。

燈亮不久,鳳嫣紅和馬昭雄就跟了進來。

鳳嫣紅道:“小鶴,你出去,要走到竹籬以外,不可靠近。”

袁小鶴愣了愣道:“莫非師娘今晚要住在這裏?”

鳳嫣紅冷笑道:“這種地方,我還不屑住,不必多問,快出去!”

袁小鶴不得不出去,而且真的躲到竹籬之外。

驀地,他下意識想到一件事,莫非這一男一女,是要在師父床上辦那見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想到這裏,他不禁恨得連頭腦都有些發昏,若師父的床,被做了這對無恥男女的苟合之地,那真是要窩囊到不能再窩囊了。

不過很快他就又覺出可能不是,同為經過盞茶工夫之後,師父房間的燈還是亮著,他們總不能無恥到亮著燈做那種事吧。

但他們又在做什麼呢?

卻又不敢近前察看。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鳳嫣紅和馬昭雄才由裏而走了出來。

袁小鶴隨即也進了籬門。

隻聽鳳嫣紅道:“小鶴,我們走了,你也該睡了。”

袁小鶴搭汕著問:“這麼晚了,附近又沒城鎮,師娘要到哪裏去?”

鳳嫣紅笑道:“這種地方哪裏還有我住的,你若真的想知道我要到哪裏去,為什麼不跟著我走?”

袁小鶴被問得答不上話,眼看著這對無恥男女消失在夜色。

現在袁小鶴的第一件事,便是進入師父房察看。

當他剛進入不久,嶽小飛也跟了進來。

山乎兩人意料之外的,房內一切如故,像根本不曾遭劫過。

那麼這整整半個時辰,鳳嫣紅和馬昭雄又在做什麼勾當呢?

多想也沒有用,兩人隻好各自回房就寢。

夜裏並無任何動靜。

次口傍晚,廬雲回來了。

嶽小飛抱著莫大希望,因為他預料廬雲很可能已得知他的父母是誰。

晚餐時,嶽小飛迫不及待的問起。

誰知廬雲卻搖搖頭,接著長長籲一口氣道:“小飛,讓你失望了。仍然沒弄清楚令尊令堂是誰。”

嶽小飛悵然再問:“莫非洞仙老前輩的那位朋友不曾到洞府去?”

廬雲道:“洞仙的那位朋友,依約而來,洞仙也施出了和上次同樣的法術,但他的那位朋友卻並不認識令尊令堂。”

他見嶽小飛一副失神落魄模樣,隻得又安慰著道:“不必難過,相信總有一天會查出令尊令堂是誰,你和他們必定有團圓重聚的—天。”

嶽小飛默然低下頭道:“但願如此。”

飯後,嶽小飛和袁小鶴知道廬雲必定很累,需要提前休息,便自動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