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狗男鳥女(2 / 3)

周海山道:“誰能防他不在教主麵前挑撥離間,尤其城主昨天曾說過沒把教主放在眼裏的話,馬昭雄正好有了挑撥是非的借口,所謂打狗看主麵,城主當時實在不該那樣衝動。”

嶽小飛趁機問道:“聽大公主說,城主為人很嚴肅,不苟言笑,據晚輩這兩天和他老人家的接觸,好像不是這樣。”

周海山道:“可見大公主根本不了解城主的為人,當城上第一次和外人見麵時,的確會令人覺得他很嚴肅。不過相交一久,就會明白他是一位性情人,尤並他對自己所喜歡的人,更是誠心相待,從來不做表麵章,以我周海山來說,能在他手下做事,算是跟對人了。”

嶽小飛細想這兩天嚴寒對待自己的一切,和周海山的話相對照,果然不假,心下對嚴寒越發有著難言的感激。

這時已出城很遠,嶽小飛不便麻煩周海山遠送。隨即拱手告辭。

回到五關總鎮,嶽小飛立即把這兩天在育化城的經過,向父親花玉麟稟報。

花玉麟得知愛妻何慧仙已經得救,真是喜之不盡,緊握著嶽小飛的手道:“飛兒,你比為父能幹多了,為父在天穀三年多都無法幫上你母親的忙,而你不過幾天工夫便救下你母親,說起來為父真該慚愧!”

嶽小飛肅容道:“父親這樣說話,豈不折煞了孩兒,你老人家沒救出母親,是因為有很多顧忌,而孩兒在心理上,卻沒有半點這種負擔。”

“話雖如此,但為父卻不應以這種理由作為無法救出你母親的借口。”

“可是孩兒也犯下了一項不可饒恕的大罪!”

“你指的是什麼?”

“孩兒沒稟明父母,便答應下親事,怎能不說是一項大罪。”

“如果你不答應,又如何救得了你母親?你為了盡孝才這樣做,何罪之有?再說嚴寒是一城之主,你就是想拒絕,又能拒絕得了嗎?”

嶽小飛低下頭,囁嚅說道:“可是父親和大公主的事,孩兒不能忘記,城主是教主的師兄,這事一旦成真,又該怎麼辦?”

花玉麟笑道:“孩,你放心,為父和大公主的事,我會盡量設法拖延,至於你和嚴城主的二小姐,那是幾年以後的事了,為父記得曾經告訴過你,隻要救出要救的人,我們馬上就離天穀,這裏豈是你我父及你母親久居之地?”

嶽小飛終於略略寬心。

花玉麟道:“你辛苦了兩天多,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總之,你母親既然已經得救,我也就放心了!”

嶽小飛離開父親房,立刻再來到袁小鶴住處。

經過這幾日之後,袁小鶴已漸漸恢複正常。

嶽小飛對袁小鶴是無話不談,見麵後便把這兩天在育化城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

袁小鶴首先為嶽小飛的母重逢慶賀,接著皺起眉宇道:“原來馬昭雄不但沒死,而且還做了教主的心腹,這樣說他和鳳嫣紅仍必常打暗來往了?”

嶽小飛道:“很難講,不過即使有來往,他們也不可能常常見麵。”

“為什麼?”

“育化城管製很嚴,馬昭雄到宵關往返一趟便得半天時間,對他來說,自然不方便。”

“可是這對狗男女總要幽會的。”

“富國城有一處美人關,實際上是三大妓院,據說馬昭雄是那裏的常客。”

“狗走到天邊忘不了吃屎,馬昭雄這混帳實在太可惡了!”

袁小鶴說到這裏,咬了咬牙道:“其實我倒希望他到宵關來找鳳嫣紅。”

嶽小飛不解道:“袁大哥為什麼忽然又有這種想法?”

袁小鶴道:“咱們是巡關使者,職責所在,若能當場捉到他和鳳嫣紅的奸情,請副總鎮報到總壇,他們縱然是教主手下的紅人,也必定要倒大黴。”

嶽小飛搖頭道:“若想當場捉奸,談何容易,依小弟之見,若能和馬昭雄狹路相逢,先好好教訓他—頓才最能大快人心。”

袁小鶴不以為然:“若真是和他狹路相逢,要不幹就不幹,要幹就必須幹掉他。”

“以目前來說,幹掉他反為不妙,教訓他一頓才是真的。”

“豈有此理,若他一狀告到教主那裏,咱們還想活命嗎?”

“小弟會讓他認不出來是誰?”

“那是說咱們必須易容,可是咱們總不能老是易好容等著他?”

嶽小飛笑道:“不瞞袁大哥,小弟這次到育化城,有人送了一副人皮麵具,隻要臨時戴上,誰能認得出來?”

袁小鶴迫不及待的道:“快拿出來戴上看看,我長了這麼大,還沒見過人皮麵具呢。”

當嶽小飛戴上之後,袁小鶴看了真是驚奇不已。

嶽小正道:“袁大哥如果喜歡,小弟也許能想辦法替你找一副,現在如有需要,可以暫時向小弟借用。”

他離開袁小鶴房間,又和丁濤、甘霖各自打過招呼。

這兩人根本不知道嶽小飛是到那裏去了,嶽小飛也隻能隨機應付過去。

馬昭雄被嚴寒摑了一掌又大加責罵之後回到靈堂,越想越不是滋味,再加何慧仙被周海山帶走,更是難以忍受。

他一向睚眥必報,何況自己又是教主跟前的紅人,而且城主責罰他時的語氣,似乎把教主沒放在眼裏,隻要自己在教主麵前搬弄幾句是非,不愁扳不倒嚴寒。

他本想當晚就到總壇麵報教主,但又覺得自己一人的力量恐怕不夠,若能聯合鳳嫣紅助上一臂之力,那就差不多了,因為鳳嫣紅在教主麵前,比他更要紅得多。

不過他不便立即成行,一來剛剛出這事後,不能不擔心城主隨時還會傳見他,二來他被嚴寒一掌摑得皮開肉綻,又傷在門麵上,這樣如何能和鳳嫣紅見麵。

他和鳳嫣紅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麵了,鳳嫣紅最愛的是小白臉,他若以現在滿臉傷痕的狼狽相去見她,不立刻被嗤之以鼻趕出來才怪。

因之,他決定等過幾天麵傷好了再找機會和鳳嫣紅相見。

鳳嫣紅正在宵關她那精致豪華的臥室裏無聊的獨坐著。

她的確太無聊。

在以往,她幾乎朝朝暮暮離不開男人。

自從三年前因進獻“煉心**”秘笈有功被皇元教主引為心腹委任宵關統領後,身份地位雖然高了,卻少了陪伴她的男人。

她和馬昭雄私通的事,當然不敢讓教主或天穀的任何人知道。偏偏馬昭雄又被分配在育化城靈堂擔任香主,而城主嚴寒又對屬下受製甚嚴,因之,馬昭雄也甚少來和她幽會。

其實馬昭雄倒並不寂寞,富國城的美人關近在咫尺,也隨時都可以找到所需要的。

但卻苦了鳳嫣紅,她身為統領,自不方便和屬手下發生苟且之事,而且宵關的一些男性屬下,也沒一個她看得上眼的。

最能和她接近的男性,該是關上的副統領,偏偏副統領又是位老家夥。

何況,即使副統領張鳳鳴不老,人家也是位正正經經的人,決不會和她做出那種事來。

因之,她上次才想盡辦法勾引袁小鶴,如果那晚袁小鶴真的上了鉤,她也許會把馬昭雄忘得一幹二淨。袁小鶴偏偏不吃這一套,你說氣不氣人?就在這時,一名侍婢進來稟報:大門外一位老先生求見。

鳳嫣紅芳心一動,立即吩咐道:“把他請進來!”

不大一會工夫,那侍婢果然引領一名老者走進客廳。

那老者看來至少已在七十以上,但身材卻十分高大魁梧,而且腰杆挺得很直,毫無龍鍾之態。

這時鳳嫣紅也早進了客廳,她交代那侍婢道:“沒你的事了,沒有我的招呼,任何人不準進來!”

那侍婢走後,鳳嫣紅斜睨了那老者一眼,哼了聲道:“別裝模作樣了,還不快現原形!”

那老者舉手往臉上一抹,霎時臉形大變,赫然是馬昭雄。

鳳嫣紅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為什麼這麼久才來?你那心還有我嗎?”

馬昭雄涎臉笑道:“別這麼酸溜溜的,我若不想你,也不會來了。”

“什麼?想我就來,那麼不想我就不來了,你這麼久才來一次,是否表示平時根本不想我?直到現在才想我?”

“嗨!你不知道,城主那老王八蛋打得緊,管得嚴,我又怎敢隨便出來。”

“你今天怎主是出來的呢?”

“今天來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除了看你,另有一件重要大事和你商議。”

鳳嫣紅哼了聲道:“原來還有另外的事,否則大概你也不會來了,坐下吧,我先問問有什麼正事。”

馬昭雄在對麵坐下,自動倒茶喝了一口道:“那個叫何慧仙的,可是你稟報教主把她打入靈堂做守靈奴的,不錯吧?”

鳳嫣紅眨著眸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何必再問?”

馬昭雄擻了撤嘴道:“我現在就是要告訴你,何慧仙已經被人放走了!”

鳳嫣紅臉色驟變道:“什麼,可是你監督管製不嚴,被她私自逃跑下?”

“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是被人放走的嗎?”

“誰有這麼大膽?除非是教主。”

“當然不是教主。”

“那是誰?”

“城主嚴寒。”

鳳嫣紅大感一愣道:“嚴城主為什麼要放走她?”

馬昭雄搖頭道:“你問我,我又問誰?那天為這事,我還挨了那王八蛋一掌。”

“你為什麼不說何慧仙是教主親自下令打入靈堂為奴的?”

“我當然說了。”

“嚴城主說什麼?”

“他權本沒把教主放在眼裏,而且連教主一起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