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點著燈。
隻看了這間臥房的布置,丁濤便已按捺不住心裏那股說不出的怪火,即使事情過後馬上殺頭,他也毫不在乎了。
丁濤兩眼火紅。呼吸急速的道:“怎麼不見紅杏?”
鳳嫣紅扭動著嬌軀,軟綿綿的坐上床沿,哧哧笑道:“雖然不見紅杏,卻有一個比紅杏更好的,難道你還沒看見!”
丁濤先是目瞪口呆,接著使像餓虎撲羊般,撲到鳳嫣紅身上去。
鳳嫣紅被撲得“噢”的一聲嬌呼,隨即仰身倒了下去。
原來鳳嫣紅自從上次和馬昭雄幽會過後,一直春心蕩漾,不能自己。
在她來說,這是很自然的事,在沒和馬昭雄幽會前,獨守空幃日久了,慢慢也能壓下那種念頭,但一旦開了戒,卻再也熬不過去。
她上次百般誘勸花玉麟不成,今天下午花玉麟又來過,本想再度施出渾身解數以償心願,偏偏花玉麟連坐都沒坐,交代了幾句話便走,使得她簡直快要欲火焚身。
此刻,又有男人前來,她當然不會放過。
雖然丁濤的長相,她看不意,但總是個男人,何況他的長相雖不怎麼樣,身材卻高大結實,吹熄了燈,那裏還管他別的,有總比沒有好,也許這就叫饑不擇食吧。
此刻的丁濤,就像發了瘋一般,把鳳嫣紅壓在身下,連氣也喘不過來。
鳳嫣紅推著丁濤道:“死狗,就這樣怎麼行?”
丁濤這才翻身下來,死命的拉扯鳳嫣紅的下衣。
不大一會工夫,鳳嫣紅已被剝了個精光。
剛要再撲上去,鳳嫣紅又推了一把道:“還有你自己。”
丁濤匆匆再解自己的衣服,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卸裝卸得最快的一次,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有這樣動作迅速的本領。
誰知當他第三度撲上去,竟又被鳳嫣紅推開。
他氣喘如牛的道:“你老人家這是要做什麼?莫非您這裏還有什麼另外的規矩?”
鳳嫣紅嘻嘻笑道:“你這做部下的就這樣對待上級麼?”
丁濤立刻雙膝跪在床上,直著嗓門叫道:“統領開恩!屬下實在對不起了!”
鳳嫣紅輕輕一掌打在丁濤臉上道:“還不快快熄燈!”
口口口口
宵關門外的路上,晃動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這人正是丁濤。
此刻的丁濤,在他自己的感覺上,簡直像神仙一般。
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居然能一親宵關統領芳澤,若非祖上燒過高香,就是有神靈保佑。
總之,他現在幾乎已經忘記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
想起方才在鳳嫣紅臥房的那一幕,就像做了一次神仙。
真的,直到現在他還欲仙欲醉,飄飄然有如在漫遊太空。
不過,也有一件事使他不大甘心,那就是鳳嫣紅告誡他今晚的事,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下次見了還是要殺頭。他想,至少他該在甘霖麵前炫耀一番,他相信甘霖連祖宗八代都不可能這樣風光過。
正走之間,另一條岔路上,驀地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起先尚不以為意,但很快就心神猛然震動起來,因為他已看清這人是嶽小飛。
嶽小飛正是由育化城返回,偏偏就遇上了丁濤。
嶽小飛視力異於常人,他見丁濤這般時候由宵關出來,怎能不惱。
再想起丁濤居然向秦槐告狀,更是氣往上衝。
雖然,父親曾要他找機會和丁濤化解化解,此時他也顧不得了。
他快走幾步,攔在丁濤前麵,回身道:“丁當家的,你到哪裏去來?”
丁濤早已嚇呆,幹咳了兩聲道:“我……隨便出來走走。”
“你分明是從宵關出來!”
“我……確實是隨便出來走走。”
“現在已是下半夜,可有不睡覺還出來走走的?”
“你為什麼也在外麵?”
“在下是奉副總鎮之命,出來辦事的,你是奉誰之命?”
丁濤終於答不上話,他怎敢在花玉麟麵前對質。
嶽小飛突地揚手一掌,猛向丁濤麵頰摑去。
丁濤那裏躲得過,兩眼一陣發黑,直向路旁摔去。
這時他的感覺,與方才在鳳嫣紅臥房相比,實在令他連想都不敢想。
嶽小飛喝道:“姓丁的,你經常到宵關鬼混,已經是大大不該了,如今竟然變本加厲,連半夜也往宵關跑,這還不算,更在總護法麵前告我的狀,你究竟算個什麼東西!”
丁濤捂著麵頰,咬牙咧嘴道:“嶽使者,我就是做錯了事,你也不該這樣不講情麵!”
“你若講情麵,就不該在總護法麵前靠我的狀!”
“那不是告狀。”
“不是告狀是什麼?”
“總護法問話,我不得不答。”
“總護法可曾單獨向你問話?”
“當時四人站在那裏,我個最高,總護法問話,別人不答,我不能不答。”
“覺著倒不錯,你雖然高,卻沒放在總護法眼裏,五關的旗杆比你高,它為什麼不答話?”
丁濤幹咳著道:“嶽使者,你怎麼這樣說話?”
嶽小飛道:“沒有你說的話,回去後在下即刻稟報副總鎮,先把你關起來再說。”
大約五天之後的深夜,育化城的大姑娘嚴如冰悄然來到了五關,為了秘密,花玉麟把她接待在內室,嶽小飛也相隨在側。
大姑娘嚴如冰這時候前來,誰都可以想到必有重要大事。
原來嚴寒已得到確切消息,皇元教主即將在明天大舉進犯育化城,大姑娘此來,不外是請求高手支援。
花玉麟聽過之後道:“城主得到這消息是否確實?”
嚴如冰道:“家父有人在總壇臥底,消息絕對錯不了。”
花玉麟沉吟了一陣道:“如果育化城那邊確實情況嚴重,花某就決定從現在起放棄五關,連夜率眾趕到育化城去。”
嚴如冰道:“家父的意思,花叔叔暫時還不可放棄五關,隻要派出幾名高手相助就可以了。”
花玉麟道:“我這裏若論高手,隻有犬小飛和另一位巡關使者袁小鶴,僅由他們兩人前去,隻怕也於事無補。”
嚴如冰道:“小飛兄弟一人足擋千軍萬馬,再加上一位袁使者,那就更好了。”
花玉麟隨即命嶽小飛親把袁小鶴找來,並交待他和嶽小飛兩人隨大姑娘連夜趕到育化城去,準備明天迎擊皇元教進犯。
嚴如冰不得不為花玉麟的處境擔心,帶著不安的神色道:“花叔叔,如果皇元教主也下令調小飛兄弟和袁使者參與明天進攻育化城的行動,你交不出人,又該怎麼辦?”
花玉麟雖明知不易應付,卻不得不故做鎮定,淡然笑道:“嚴姑娘放心,我一切自有安排。”
嚴如冰不便久留,隨即帶著嶽小飛和袁小鶴,乘夜趕回育化城。
路上,三人都藏著人皮麵具,以免被人識破。
到達育化城已是三更過後。
嶽小飛和袁小鶴被招待在一處臨時住所。
兩人剛睡下不久,便天已大亮。
天亮後育化城主嚴寒親自過來探視。
袁小鶴是第一次到育化城,和嚴寒也是第一次見麵,在嶽小飛引見下,大禮向嚴寒拜見。
早餐開在大廳,關琳、方天鐸、何慧仙全到了。
嚴寒少不得又引著嶽小飛拜見關琳和方天鐸。
嶽小飛也將袁小鶴為母親引見。
關琳和方天鐸雖然已休養了好多天,但精神體力仍未複原,但他們為了迎戰皇元教,也決定在必要時勉強出戰。
育化城從昨夜起,便開始嚴密戒備,整座城池,完全進入備戰狀態。
好在嚴寒有天然屏障可憑,因為育化城後麵便是絕壁千仞的高山,而且有一半是在開鑿過的山腹裏,露在外麵的,不及一半,防守起來可以減少不少兵力。
在全城的各垛口,以及重要據點,都埋伏了弓箭手,敵方要想爬牆進襲,勢必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早餐過後,城內所有高手,在嚴寒的率領下,已來到城門入口處的門房。
這裏原是護城弟兄們的住宿和休息之所,此刻已整理出來供群豪待敵之用。
這些高手們,包括城主嚴寒,以及嚴如冰、周海山、關琳、方天鐸、何慧仙、袁小鶴、嶽小飛和育化城原有的幾名統領與香主級人物。在育化城來說,可謂精銳盡出,毫無保留。
當城內派出在外的監視哨撤回時,在城樓上負責警戒的一名統領隨即進入門房向嚴寒稟報!皇元教的人馬已經*近育化城。
嚴寒吩咐打開城門,先行率領群豪迎了出去。
大約盞茶工夫之後,皇元教的人馬,果然浩浩蕩蕩而來,大隊人馬,不下百人之多,間一頂黃色小轎,不消說那是皇元教主白荻。
黃色小轎在距育化城人馬數丈外停下,白荻揭簾而出,百餘人馬在她左右及身後就地散開。
白荻麵色如罩寒霜,高聲叫道:“嚴寒,本教主給你一次最後機會,若肯現在投降,還可以免除一死,不然,本教主揮軍殺進城去,必定雞犬不留,片瓦無存,到那時隻怕後悔就來不及了!”
白荻直到說完話後,才發現對方陣,居然有關琳和方天鐸以及何慧仙在內。
這幾人如今為嚴寒所用,怎不令她為之氣結。
她側臉望了站在身旁的總護法秦槐一眼道:“現在就由你調兵遣將!”
秦槐先望向嚴寒喝道:“嚴城主,剛才教主的話你聽到沒有?”
嚴寒冷笑道:“老夫希望她最好少說廢話!”
秦槐兩太陽穴抽搐了幾下道:“好,本座立刻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嚴寒回身道:“各位有誰先出陣迎戰?”
一名白發白眉的老者,應聲而出。
原來這人是戴著人皮麵具的袁小鶴。
這麵具原為馬昭雄所有,由嶽小飛得到後贈給了袁小鶴,袁小鶴曾戴著這麵具騙過鳳嫣紅一次。
在這刹那,對方自白荻以下,都有些吃驚,因為他們都不認識此人是誰。
對方不認識嶽小飛,還說得過去,因為嶽小飛戴上它的麵具,仍是個年輕人,他們認為也許是嚴寒新培植起來的高手,但像袁小鶴此刻扮成的白發白眉老者不認識,那就未免說不過去了。
秦槐還沒來得及吩咐由誰出戰,突見人叢閃出了宵關統領鳳嫣紅。
鳳嫣紅手橫金月刀,望著秦槐抱刀一禮道:“稟總座,這一陣就由卑職接下了!”
袁小鶴萬沒料到對方接戰的竟是鳳嫣紅,不管他恨鳳嫣紅恨到什麼程度,內心卻實在不想和她交手。
而鳳嫣紅卻是因為她已認出此人是馬昭雄,在大感驚奇之下,才情不自禁想主動接戰。
她早已聽說馬昭雄被育化城主嚴刑毒打,為什麼會好得這麼快?育化城主又為什麼肯把他放出來迎戰。
鳳嫣紅走近袁小鶴,故意怒目叱道:“你是什麼人?”
袁小鶴冷笑道:“你管老夫是什麼人?要打就打,不打就退下,用不著多講廢話!”
鳳嫣紅還真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