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多問,以免被教主和總護法認出破綻。
當下,掄起金月刀便出招攻了過去。
袁小鶴立即仗劍迎戰,
起初,鳳嫣紅還不便盡力施出,以免傷了馬昭雄。
但十幾招過去後,她終於覺出此人不是馬昭雄,但劍法路數卻又頗為相似。
這是因為袁小鶴和馬昭雄都同出廬雲門下的緣故。
袁小鶴起初也是不願傷著鳳嫣紅,七、八招過後,已*得他不得不盡展所學施為。
雙雙足足過了百招以上,竟是一直分不出勝負。
激戰隻聽秦槐喝道:“住手!”
袁小鶴和鳳嫣紅各自拚力攻出三招,然後雙雙向後躍開。
秦槐回身叫道:“五關的人馬到前麵來!”
頓時,不但袁小鶴吃驚,連嶽小飛也在這一瞬間呆住。
因為他們已看到花玉麟率同丁濤和甘霖大步走了過來。
他們吃驚的是花五鱗此刻的處境。
果然,秦槐的視線緩緩從花玉麟等人身上掃過,接著兩眼眨動了幾下道:“花副總鎮,還有兩名使者為什麼沒來?”
花玉麟道:“卑職今天早上才奉諭率領五關高手協攻育化城,當時另兩名使者正好已出發巡關去了,所以隻能帶同兩名副使者前來。”
秦槐道:“穀口已經封閉,還巡的什麼關?”
花玉麟道:“穀口雖然已經封閉,但各關統領,多半已奉調來攻城,各關在群龍無首之下,更不可忽視巡關。”
秦槐因見花玉麟說得有理,不便責備,視線移到丁濤和甘霖兩人身上道:“這兩人的武功如何?”
花玉麟道:“他們雖及不得那兩名使者,但在來穀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身手自然不差。”
秦槐皮笑肉不笑道:“就讓他們出陣試試,教主和本座也可親眼看看這批新近進入天穀的人究竟可否派上用場。”
花玉麟隨即吩咐道:“甘副使者先出陣會一會!”
甘霖早看出袁小鶴的武功比自己高得多,難免怯陣,卻又不敢不遵,隻得拔出插在背後的一對鐵筆,躍了出去。
袁小鶴此時反而有些躊躇起來,他實在不忍傷了甘霖,當下,隻好橫劍問道:“尊駕是什麼人?”
甘霖猛著膽道:“在下五關副使者甘霖便是。”
袁小鶴左手揮了揮道:“一名小小巡關副使者,豈是老夫的對手,回去回去!”
甘霖幹咳了一聲道:“本副使者奉命出來拿你,怎可隨便回去。”
“既然不識抬舉,老夫就給你點厲害嚐嚐!”
甘霖躍身直向袁小鶴撲去,兩枝鐵筆,上戳麵門,下戮心窩,動作照樣也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袁小鶴故意先不求勝,來個隻守不攻,而且連連向後避退。
一連七八招過去,竟是個不勝不敗之局。
皇元教方麵的高手,見甘霖不過是五關的一名巡關副使者,居然有此身手,莫不對他另眼相看。
嶽小飛一見袁小鶴這種打法,不覺高聲叫道:“老前輩退下,待在下接他幾招試試!”
袁小鶴正是求之不得,應聲退回陣去。
甘霖正在得意之際,又見嶽小飛身材矮小,更不把他放在眼裏,躍身再向嶽小飛撲來。
嶽小飛和他虛應了幾招,然後一招“橫掃落”,斜劈過去。
隻聽“當、當”兩聲,甘霖的兩枝鐵筆,全已脫手飛出。
這一招出手,時間部位拿捏得當真恰到好處,若劍鋒再前進三寸,甘霖的雙手勢必十指全斷。
甘霖嚇得魂飛膽裂,連地上的鐵筆都顧不得撿起,便麵無人色的飛身逃了回去。
花玉麟再吩咐道:“丁副使者出戰!”
他之所以仍命丁濤出戰,自然是已知嶽小飛不致傷他。
丁濤卻似乎不信邪,掄起厚背鬼頭刀便躍了出去。
嶽小飛冷笑了幾聲,問道:“尊駕又是什麼人?”
丁濤吼道:“在下也是五關副使者,怎麼樣?”
嶽小飛道:“我看不怎麼樣,上吧!”
丁濤厚背鬼頭刀一舉,大有雷霆萬鈞之勢,夾著勁風當頭直劈而下。
豈知當他招式遞滿之後,嶽小飛的人影卻已不見。
丁濤大駭之下,剛要回身找人,不想後背早了一腳。
這一腳力道奇重,踢得丁濤當場摔在地上,接連兩個“懶驢打滾”,才勉強穩住。
當他剛剛爬起,麵頰上竟又了兩記重摑。
奇怪的是他仍未看到對方的人影。
原來這左右開弓的兩掌,嶽小飛是在丁濤背後躍身而起摑下的。
此刻的丁濤,已是被打得迷迷糊糊,暈頭轉向,隻顧掄著厚背鬼頭刀,盲目的亂殺亂砍,很像一隻發了瘋的狗熊。
忽聽“啪、啪”又是兩聲暴響。
這兩掌嶽小飛居然是在空頭下腳上摑下的。
丁濤被打得越發昏了腦袋。
花玉麟心裏有數,嶽小飛所以把丁濤整得如此之慘,不外是丁濤曾在秦槐麵前告狀之故,當然,他並不知道丁濤竟然連鳳嫣紅都姘上了。
這時,兩旁觀戰的人,多半已被嶽小飛鬼神莫測的身手驚得目瞪口呆。
但最驚喜的,莫過於何慧仙,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嶽小飛有如此驚人的身手。
嶽小飛總算出了一口氣,決定到此為止,隨即向後躍退丈餘之外,仗劍而立。
秦槐叱道:“簡直把皇元教的人全丟光了,花副總鎮還不快叫這名姓丁的副使者退回來!”
丁濤退回後邊,秦槐道:“花副總鎮,現在該你出手了!”
這一來,不但花玉麟大感為難,嶽小飛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自古及今,那有父對陣的道理。
好在就在這時,突見一名身材矮胖腹挺如鼓的僧人,手橫鐵禪杖由數丈之外像從天而降般躍了過來,落地後大喝道:“待灑家來會會這小!”
嶽小飛不由暗吃一驚,立即認出這僧人是武關上的鐵頭陀,當初他與袁小鶴等四人通過武關時,正是在此人手下受測。
其實他並非懼怕鐵頭陀,而是料想到武關統領多背天翁龐舟必定也已前來,若龐舟在場,這場大戰的結果,那就實在不堪設想了。
何況,據他所知,在龐舟手下,共有十名絕頂高手,其他名,武功都不在鐵頭陀之下,甚至有比鐵頭陀更高的。
嶽小飛剛要接戰,袁小鶴卻又躍了出來,叫道:“待老夫接他幾招!”
嶽小飛隻得暫時退下,一麵朗聲道:“這頭陀身手不凡,老前輩要小心對付!”
袁小鶴再向前走出幾步,用劍尖一指道:“你這禿驢,可是武關來的?”
鐵頭陀吼道:“你管灑家是那裏來的,老小,灑家現在就把你超渡到西天去!”
袁小鶴道:“好禿驢,少說大話,小心風大閃了你的舌尖!”
鐵頭陀不再答話,掄起鐵禪杖,“呼”的一聲,掃了過去。
別看鐵頭陀身高不滿五尺,但那鐵禪杖卻足有一丈,論重量也不下百斤,掃出之後,直如怒濤裂岸,大有石破天驚之概。
袁小鶴自然不敢硬接,被迫之下,隻有仰身疾退。
鐵頭陀豈敢放鬆,挺著大肚且進且掃,轉瞬間便掃出三杖,每掃一杖,周近便一陣飛沙走石,就像連地皮也刮起一般。
如此雷霆萬鈞的攻勢,袁小鶴隻能憑著靈活的身法閃避,根本不敢出劍架格,否則長劍勢必被震出手去。
鐵頭陀直到攻出七八杖仍未傷到對方,難免也暗暗稱奇。
但他力大無窮,有如一具機器,不管能否擊,還是一味猛攻。
袁小鶴被*得隻能在四周遊走,始終找不出還擊的機會。
就這樣鐵頭陀直攻出三四十招,依然看不出有什麼結局。
漸漸,袁小鶴已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嶽小飛跟見袁小鶴似是難以持久,一個一鶴衝天,直騰在半空,一麵叫道:“老前輩快退,待在下來收拾這禿驢。”
鐵頭陀難免也對嶽小飛的一身輕功吃驚,杖勢一變,反臂向上逆掃上去。
誰知嶽小飛的身比他的仗勢更快,竟從杖隙驚鴻般俯衝而下,一劍刺向鐵頭陀的咽喉。
鐵頭陀大吃一驚,急急收勢後退。
嶽小飛一劍落空,正要也仰身後退,以使脫離鐵禪杖的掃擊範圍。
豈料就在這時,鐵禪杖竟真的已閃電般掃來。
千鈞一發之際,他居然落在鐵禪杖上,而且使得鐵頭陀無法甩掉。
鐵頭陀無奈之下,猛力將鐵禪杖一抖。
嶽小飛雖被他抖下,但劍尖卻已刺近了鐵頭陀的前胸。
鐵頭陀被迫隻有撒手將鐵頭禪杖拋出,否則勢必喪命劍下不可。
嶽小飛依然連人帶劍,向前疾刺,雖未刺鐵頭陀前胸,卻刺進了他的左肩。
正欲拔劍再刺,突感身側湧來一股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潛力,直把他*出一丈開外。
隻聽耳邊響起一聲如雷大喝道:“好小,居然*得老夫非出手不可了!”
嶽小飛這才看出,場居然多了一個身長不滿四尺的駝背老人,赫然是多背天翁龐舟。
龐舟的嗓門之大,真是天下少有,方才的一聲大喝,使得兩邊觀戰之人,連耳膜都幾乎要被震破。
這時場內所有的人,無不噤若寒蟬。
他們隻知龐舟武功天下無故,卻誰都沒見他出手過,連皇元教主白荻以及總護法秦槐,也隻是耳聞而已。
龐舟雖已出陣,兩手卻未握任何兵刃,顯然他根本不屑動用。
而對龐舟,嶽小飛難免也有些膽怯,但此時此地,他卻絕對不能退縮。
因為他知道,育化城方而,隻有他和母親何慧仙以及袁小鶴最堪一戰,關琳和方天鐸,雖是絕頂高人,卻因精神體力尚未恢複難以發揮,此刻若不和龐舟硬拚一陣,自己的一方,很可能會一潰不可收拾。
想到這裏,立刻又騰身而起,以禦劍之術,猛向對方攻去。
但見龐舟遙空雙掌一推,兩道狂飆,直衝而起,正好迎上了嶽小飛的來勢。
嶽小飛全身一震之下,立刻像斷線風箏,被震得向後倒摔回去。
他站穩腳後,再度探劍淩空向前疾衝。
但依然被龐舟的掌風半路撞回。
所幸他輕功已出神入化,被撞回之後,仍能控製住下落之勢,不至受傷,若換了一般高手,隻怕第一掌就被震昏。
此刻,嶽小飛實在已無計可施,自己根本無法接近對方,武功再高,劍法再妙,也個無用武之地。
若自己也以掌力和指風與對方硬拚,那更是望塵莫及。
忽聽皇元教主白荻傳諭道:“所有的人一齊揮殺過去!”
她這一聲令下,頓時,上百名的高手,各仗兵刃,像潮水般齊齊向育化城主嚴寒等人停身之處湧去。
嚴寒急急吩咐退回城。
好在雙方相距打七八丈遠,嚴寒方麵的人距城門又近,總算在敵方尚未攻到之前,安然退回城,並將城門閉起。
這時,城上的數十名弓弩手箭如飛蝗般射下,迫得皇元教方麵的高手,隻得也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