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西藏更美的重逢在西藏(1)(3 / 3)

在度過這樣一個迷茫的黑色七月之後,是清脆的軍號聲把我帶入了這片鷹群滑不過的蒼涼地帶--西藏。

但我絲毫未曾想到,被我忘得一幹二淨的紫娟多年後居然能在此地方找到我。所有認識紫娟的同窗也已失去了她的消息,並在到處找尋,紫娟突然向我居住的封閉地域來電話,一定有要緊事……

我開始瘋狂地找尋她,向過去所有的同學一齊發出焦慮的“尋人啟事”。半月後,家偉突然從故鄉小鎮傳來消息,原來,紫娟新聞係畢業後去了西安某報社當記者。家偉認認真真寫了幾大頁,比如紫娟的詳細地址,紫娟看到我筆下的西藏如何激動,還有她曾經三番五次打聽我的情況……拿著家偉的回信,我去了很遠很遠的郵電所,急切撥通家偉提供的電話號碼,哪知遙遠的西安傳來一個老態龍鍾的聲音:沒有這個人。

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紫娟,這些年你都過著怎樣的生活?紫娟,我真的不是故意躲著你。遠走西藏後,我一直過著動蕩不安的生活,像塊磚似的任命運擺布。其實,我努力渴求衣錦還鄉去還擊曾經升學無望所遭的白眼。紫娟,這些在你眼裏會不會成為一個小男人的狹隘?正自責不已時,從深圳來西藏采風的文友阿康帶來了紫娟的消息。

原來紫娟也一直漂泊不定,去了北京又跑福建,在深圳也闖過一段時間,阿康還發過她的都市散文。由於借宿在親戚家的母親重病纏身,紫娟無法繼續漂泊,隻好回了南方那座淒豔的小城。

我聽後,惘然若失。沉默好些天,才提起筆給紫娟去了一封信,信中我不無愧疚地說:

“紫娟,別來無恙吧?我知道許許多多的才能失落在塵世間,我也知道一切的幸與不幸時刻都在降臨,如果遠在天邊的我,能幫你做些什麼,盡管開口好了。”

不久後,紫娟有了書信過來。她的信依然像她人一樣婉婉約約的,總讓我在這個缺氧的地方想起一位浪漫的女詞人。她說,遠方的邊防軍,還記得那篇稿子嗎?自從得知你去了藍色星球上那塊高地,向往西藏的心雨就一直下呀……下呀……這麼多年,履過一道道傷痕,依然過著很壞的生活,可看了你前幾天寄來的信和照片,漂泊的心事總算找到了停泊的港灣,但在成為作家之前,我不能給你寫信了。

不到半年,我意外收到了紫娟厚厚的來信,以為她的決心有了美麗的結果,就急不可待地把信拆開,一張蝴蝶般的照片從精美的書頁裏飛出。照片背麵寫著一句話:長發為你留。

我讀著信,忽然感覺眼裏有種液體在湧動,抬眼望著鏡子裏孤獨已久的自己,無限的感慨燃燒在心裏,那一天真的屬於我嗎?

今夜,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

我在西藏的小木屋裏借著忽明忽暗的燭光,帶著期待的喜悅點燃一支煙,翻開紫娟寄來的這本《有個女孩想去西藏》,我頓時沉默了。突然間,我想到是不是也該寄給紫娟一本我自己寫的書,並在書的扉頁為她簽名:紫娟--我在西藏等你!

比城市更美的重逢在西藏

那年,因為家境貧寒,退休的老爸無力為我支付上萬元學費繼續上學,我被迫輟學。一氣之下,與幾個同齡哥們,扒上南下的火車,到沿海城市打工。幾經周折,終於受聘於陽光夜總會當上個小招待,兼學調洋酒的活路。

與我一起在陽光夜總會的,是從皖北山區來的打工妹魏晶和她的同鄉阿明。魏晶比我小一歲,長得很像台北歌星高勝美,她胸前圍著一條特別耀眼的紅紗巾。我滿以為她是個開朗的小女孩,接觸了幾天,才發現她性格很內向,平時很少同陌生人說話。阿明這個身體壯實的小夥子,像大哥那樣,處處關照她。雖說阿明文化不高,但他為人耿直、憨厚,幹起活來很賣命。我們三個人,沒幾天就成了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