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豔……豔豔……救……救我……”
真的太冷了,凍得大腦停止了思考,凍得手機不能聯通。看著重新變黑的屏幕,手一鬆,手機落在耳畔堅硬的地麵上,四分五裂。
你絕望地望著朝自己飛來的雪花,慢慢地合上了雙眼。
4
末日來領之前,清楚地知道地球不會改變,卻想用畢生的言語來期待滅亡,好像隻有這樣才可以安慰人生的哀愁。倒數著,等待著,守望著,把末日看做重生。
不想死亡,卻守望著死亡?
等到“末日”結束了,真正的成為了曆史的謊言,留下一段不悲不喜的回憶。才告訴自己這一年結束了。這一年,末日沒有來,陽光依然在。世界依然忙忙碌碌,所以繼續在不斷的東奔西走中用心地奢望著幸福。
奢望著,怨恨著,奔走著,百無聊賴著。思考著地球永恒的同一時間不同部位的冷與熱,翹著嘴角取笑人類對忽冷忽暖的抱怨。
不能死,因為必須強大起來;因為要強大起來,所以不能死。
揮霍著華麗的青春,讓重走青春的人們跌破了眼鏡。不斷地瘋狂著,肆無忌憚著,忽然間發現錯過了一個美麗的童年,因為沒有調皮過。
時刻認真著,努力著,奮鬥著,所以優秀著。最後發現這條優秀的路叫做墨守陳規。
所有的思考都像是總結著短短的人生
在茫茫地雪景裏
靜靜地
死亡
5
比起此時的思考,江海的童年似乎才更完整。
在那個剛剛開始背誦唐詩的時候,調皮搗蛋的江海和循規蹈矩的你從來都走不到一起,兩個人有著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告別童年的時候,江海和你一起選擇了一種新的思維方式。喜歡獨自抽著煙細聽心跳的聲音。漫漫的長夜,無限夜空中沒有明星,沒有寒冷,留給他如輕煙般嫋嫋回旋的淡淡的哀愁。
高高的黑色皮靴跨過灑落著大片雪花的街景,江海抽著煙看了一眼飄著的雪直接從員工通道進了超市的倉庫。一把抓起兩捆最大瓶的可口可樂扛在肩上,從容地扛到可口可樂的貨架邊。四下尋找著科長王小梅的身影,找到之後故意地“咳咳”兩聲吸引一下注意力。意思說:“上班半個小時沒見著小爺是吧,小爺一直在倉庫呢,這不一扛就是兩大件,你扛得動嗎?你見過一次性扛兩件的員工嗎?沒見過是吧,沒關係,小爺我能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突如其來的一陣機槍點射和掃射的聲音,江海像是躲避子彈一樣立刻藏到了貨架後邊,順手從身後抽出一把手槍扣響了扳機,直到槍聲平息。江海嘴裏念叨著:“我操,誰他媽這電話打得也太及時了。”偷偷地偵查了科長的動靜,悄悄地說:“喂,你誰呀?上班呢!”
“哦,不好意思,你是江海嗎?”
江海一聽是一女的。“你誰呀?”
“我是崔漿,你還記得嗎?”
“哦。”江海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你在幹嘛呢?”
“我正上班,你有事嗎?”
“我沒事,路過桃園購物廣場給你打個電話看你在不!”
“我上班呢!”
“嗯……我就在門口呢,你不出來見見我?”
“我這兒走不開。”
“哎呀,你看你,在網上聊覺得你這人還挺好,認識一下嘛!”
“我真忙著呢,要不你進來?右手邊找可口可樂。”
“我怕進去碰見熟人了,再說我又不買東西。”
“不買就不買啊。”江海邊說心裏邊叨咕著怕碰見熟人,“那……”
“你就出來一下,我看看你就走!”
“……哦,那好吧,你在門口等我。”
“我穿咖啡色外套……”
長這麼大好事做過,壞事也沒少幹,就是沒見過網友,這下懵了。而且還是個剛聊沒幾天的,連視頻都沒看過,突然間暈的搞不清是個什麼狀況。江海琢磨著,“這樣就打電話來了?還見麵?還答應了?”一時半會兒還沒接受這玩意兒。
夜幕早已降了下來,成群結隊的雪片緩緩地落呀落呀,似乎永遠都落不盡。天堂一般的街景上沒有任何車子,整個節奏都慢了下來,伴隨著雪花徐徐地飄落。
淡淡的藍紫色的燈光點綴著夜幕下龐大的雪景,像是一個夢境。
這個夢境**了人的心靈,吮吸了人的**,不斷地吸,不斷地吸,吸走你所有的愛,留下個空蕩蕩的心情讓你思念,永無止境地思念。
在這個夢裏,你可以再做一個夢,帶著你心上的人不停地轉圈,不停地轉圈,轉出你所有的夢。
空蕩蕩的思緒在這空蕩蕩的夢境裏空蕩蕩地尋找空蕩蕩的咖啡色。
“不是說在這兒等著嗎,哪兒有人穿咖啡色衣服。”有些不耐煩卻還是四下張望著。
“哎,現在這人怎麼就沒一個說一句頂一句的。”想要給她回個電話,一尋思還是算了,回去吧。
一轉身,又在夢境裏做了一場夢。雪片親吻大地的火熱的聲音不斷地融進發燙的耳郭,撓著癢癢窩。
木木地站著一動不動,恐怕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淹沒了雪的聲音。
蕭雅兩隻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裏,微微地露出兩個酒窩,深邃的眼神穿透這夜裏的雪景。“看什麼看,你在這兒幹嘛?”
“我,我在這接你呀!”
“你怎麼知道我這會兒到?”蕭雅懷疑地瞪著兩顆明亮的眼珠子。
“哈哈,這叫心心相印你知道嗎!”江海走過去拍掉蕭雅衣服上和頭發上的雪,掐著手指頭說,“我就這麼一算啊,我說嗯這會兒應該到了,我就出來在這兒等你!”
蕭雅似笑非笑地說了句:“那進去吧!”
江海輕輕地抓著蕭雅的兩個肩膀,說:“你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