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時趣事(5)(2 / 2)

容國團抱回來乒乓球獎杯,國足為國爭光贏了東歐強隊,“少年之家”訂的《少年報》,超大的題目,報道了特大喜訊。這就像幾劑強心針,我們幾個夥伴拽上別的學區同齡人,在胡同裏擺起了擂台。那邊兒幾塊磚頭權當球門,這邊兒兩個書包成了球門。乒乓球台邊兒,好嘛,各不相讓,以為世界冠軍就這麼好當夜裏做夢至今都覺得荒唐:咱國家的足球第二年拿了世界第一,還是我上台抱獎杯。嗨,這哪兒挨哪兒啊!

最最後悔的是:沒夢見我當科學家是什麼樣子。與生俱來數理化愚笨,就連好夢都要遠離。

這一點真不如蛐蛐。人家是不言不語,平日裏悶頭悶腦,大氣都不帶出的。成天淨琢磨化學物理的演變過程,擺弄瓶瓶罐罐、線頭線腦,他鬼玩意兒多著呢!什麼正極負極,什麼蒸發凝固,什麼活躍靜止,什麼轉換物質,蛐蛐不厭其煩地搗鼓“少年之家”僅有的那些實驗設備。

頭些日子我看電視新聞,得科學技術特殊貢獻獎的受領導人接見的人堆兒裏的那位,像不像老蛐蛐我問老伴兒。多年不見,兩鬢斑白,眉頭更是皺一塊兒堆兒啦!我歎了一句,“少年之家”裏啊,就你蛐蛐有出息。你是有能耐的真專家,可不是什麼冒牌的“磚家”。打小兒“少年之家”裏熏陶的,

沒錯!

您要問了,蟈蟈這些年兒都搗鼓出什麼名堂啦嗨!出了槽的椽子先爛。球踢得不賴,進了少年隊、出了地方隊,進了專業隊、出了成年隊,轉臉兒成了吆五喝六的足球教練。自個兒的球技、球隊的球技再沒長進,掙錢的歪門邪道兒學得不老少。得嘞!球場吃黑、輸贏自定,蟈蟈難逃一劫。早先黑來的錢財一幹二淨。老哥兒幾個聚齊兒喝兩盅,一提起蟈蟈這輩子,唏噓不止。後悔藥還吃呢,當初在“少年之家”學什麼不好,偏偏喜戀踢球,自認倒黴唄!

呦,扯遠啦!還說胡同口的“少年之家”。我當初看書多了去了,比如:看《寶葫蘆的秘密》、《大林和小林》,知曉了辦啥事不能坐享其成;看《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敵後武工隊》,明白了對魔鬼和鬼子都不能心慈手軟;看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高爾基三部曲”,清楚了戰場的艱苦卓絕、苦難經曆釀就成偉人的秘訣。

“少年之家”叫夢想之帆起航,能有夢想就有了實現的基本可能。我深深懷念“少年之家”,因為她給予我知識的源泉,點點滴滴滋潤著一生的渴望與求索。盡管當初的理想離當初的現實有些差距,甚至很遙遠,但執著努力了,總會有些許回報。我是這麼認為的,機會給有恒心之人準備好了晚餐。

那時的少兒教育還少有功利成分。寓教於樂、自教其中,成了“少年之家”一張展開夢想翅膀的主牌。除了中規中矩老師所占據所主導的課堂,這裏就是孩子們無憂無慮的課外天堂。

如今,難得一見了單純的童趣,遠離了成群結隊的打打鬧鬧。時光流逝,人亦老矣,物似人非,胡同口的“少年之家”,牌匾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後來成了“造反有理”指揮部,再後來成了日雜品小賣部,再再後來成了城管協管棲息的地方,前幾個月又變成了“鑫鑫便民小超市”。

眼前一輛大噸位的推土機駛來,在“拆”字的平房麵前,將要施展工夫。誰還能記起,這裏曾是一代人追夢的地方;誰能記起,這裏曾圓夢過科學家、教育家,也曾為作家留有一席之地。

我心中的“少年之家”,翻滾著逝去的永不再回歸的童真童趣。

“英雄”情結--鋼筆當家的日子

在誰的幼小心靈中,都會有幾個特崇拜的英雄形象。古有關羽關雲長、嶽飛嶽元帥;今有不怕鍘刀的劉胡蘭,還有勇鬥地主的劉文學。特文藝的更是數不清:李鐵梅、李玉和、吳瓊花、阿慶嫂……,董存瑞、黃繼光、王二小、紅孩子,早就是傾慕已久的榜樣。按現在說法,老早咱就是“粉絲團”成

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