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食之舊事(2)(1 / 3)

有句俗語:“酒壯慫人膽。”不知當初武鬆打虎是不是靠酒勁兒撐著如今,馬路上的“酒駕”倒成了殺手。“我沒事兒”,二彪子勁兒一上來,輕者騎橋撞電線杆子,重者活不到今兒的晚傍晌。沒招誰惹誰的路人被慫人酒膽撞了,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更可笑的還有仗著酒精敢與交警比試比試。

議起酒文化,說起酒文話,沒古代名角不行。倘若李白杜甫們活在今世,一定拿高薪遊走於酒肆酒廠,把盞於大街小巷,廣告效應的利潤“嗖嗖”地往上躥。酒商們借著“詩聖”、“詩神”大做文章,掙得缽滿盆溢、樂得屁顛兒屁顛兒的。“文話”與經濟、效益掛鉤。

如今的酒文化延伸滲透到了嘰裏旮旯兒。好酒高檔酒一定附有公關效用:喝酒的不買,買酒的不喝。送人好酒,十有八九隱含著意思,不是托人辦事,就是想著提提官帽翅。簽合同拿到酒桌上辦,那體現的是親切融合。花公款、搓大餐,必喝名酒,那是含著領導殷切關懷的一種氣派。

權錢交易,說不好拿酒作沒作媒介反正酒精勁兒上來,什麼糊塗事兒、荒唐事兒、齷齪事兒都興許做得出來。酒吧、歌廳、娛樂場所,燈紅酒綠,紅男綠女,不管是紅酒、白酒、啤酒,路易十三還是威士忌,逢酒下肚,一喝多嘍,沒準兒性子繃不住就顧不上廉恥。一曖昧起來,難免出格,還有更悲壯的:明明酒量不大,真真地無私無畏“舍命陪君子”,酒桌上辦公事兒喝成了“烈士”。

喝酒多是本錢,是塊兒工作晉級的敲門磚。--誰信我見過。一公司招銷售人員,簡曆瞅過,麵試時先問:“喝酒嗎”進一步:“能喝幾兩”答:“半斤,剛剛起步。”好了,麵試結束,就是你啦!挑一位秘書晉級秘書長,比一比酒量應該是一道必考的科目。其實,平日當頭的心裏明鏡兒似的。不是傳說,不是傳奇,這是真事兒!

京酒文話,千姿百態。二鍋頭延續著、展開著各式有興趣的話題,二鍋頭書寫著今天與未來城市發展的走向,二鍋頭已經深深融彙於京城人的味覺記憶中。至於曾經有的“北京紅”,正因為度數沒那麼強勢,價格沒那麼高昂,品質還未超越,傳說也未必十分精彩,所以我的“文話”未列入此類。

饕餮食話--閑說身邊兒天大的話題

提起“饕餮”,現今兒,就愛跟盛宴大餐掛鉤,跟好吃好喝聯係一塊堆兒。其實那兩字打根兒上捯,還真不是那意思。古人雲:貪甚曰饕。說白了,就是傳說中的一種貪食惡獸。正基於此,古代鍾鼎食皿上多刻其形狀以作為裝飾。饕餮之徒,未必就是難聽的稱呼,興許一直就是標榜自個兒有錢有勢的炫耀。

都愛說“民以食為天”。甭解釋,連屁大的孩子都知道!“瓜熟蒂落”的第一聲啼哭就是叫食兒,老拿奶嘴糊弄不成,還得真吃真喝。食文化起源別細算,自打有了人類生存,就有了吃食兒的本能。繁衍、擴充,強壯、聰明,指著食物撐著。不饕餮,也得填飽肚皮。

小時候,就盼著過年。琢磨那會兒的紅燒肉、大排骨、燒丸子,就覺得怎麼那麼香如今甭提,蹙著眉頭:“膩歪!”

不知打啥時候兒論的,吃飯成了“局”。上級召集下級,必是喜憂參半,局中套局。一忐忑,敬領導大人的酒杯都哆嗦。商場似戰場,飯局似博弈。一會兒“一口悶”,一會兒“先敬為先”,一會兒“先幹為敬”,底下嘍囉們哪敢摟桌兒地自顧自,夾菜喝酒都得看臉色,備不住還得強努。茲要饕餮美了,再續上好節目,不愁字兒不簽。

好朋友的飯局好說。誰都怕丟麵子,搶著買單瞎嚷嚷、連推帶搡,這算是一景兒。就這麼著一來二去,飯局劇增,情分升溫。今天我東家,明天你東家,誰也不會在乎誰。別細說婚宴,那是人生大局,那是台瞻前顧後的大戲。儀式是給捧場子的人瞅的,饕餮盛宴那才是真格兒。樂樂嗬嗬別出攪局的,順順當當地都抹嘴兒走了人,男方家長、小兩口子才算心擱肚子裏覺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