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先生是救人耶,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他!”馮媛臉脹得通紅,連珠炮般說:“審查審查,要查到什麼時候?”
馮部長神情嚴肅起來:“媛媛,他是外國人,若不是有什麼企圖,怎麼可能如此出生入死?當然,他若是沒有惡意,審查結束我們會補償他。”
“愛是不是理由?爸,有什麼企圖會讓他不顧危險用前胸替我擋子彈?他仍在重傷中,你們就不能等他好了再審?”
看著女兒泫然欲泣,馮部長放柔聲調:“媛媛,我們有分寸。如果證實他是友好的,安全局可以聘用他,行了吧?唉,我又濫用職權了。”
躺在秘密軍事基地的病房裏,阮文的眼裏,隻有白色和綠色。偶爾,會換成安全部門的黑色中山裝。
回答問題總是讓他很累,回憶往事更是讓他心力交瘁。
今天來的,是一組軍事人員。
兩個中年男子,坐在了他的麵前。
“阮先生,你的身體還支持得住吧?”一直都是這樣,客氣而審視。他們並不能信任他,他早有心理準備。
懶洋洋地,阮文開口:“先生,又想聽我的愛情故事了?上次那兩位年輕人不願意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刻骨銘心的感情;不知道,二位年齒稍長,會不會認為我在編故事?”
“奉上級令,我們需要了解一切。你不肯說出那位當事小姐的姓名,這讓我們很為難。”
李博士沒說?或者,他們沒調查李博士?阮文疑竇叢生。
“我不想你們打擾她。她應該有平靜而幸福的生活。對我所做過的事,我並不後悔。你們可以任意處置我。”
兩個人居然笑了,淡然溫和的笑:“其實,一切都已結束。事實證明,你確實是位友好的外國朋友。能這樣保護你心上的中國姑娘,我們覺得,很高興。”
馮媛高興地把車鑰匙交給阮文,坐上了副座。
“去那裏?”
“我家啊,我爸要見你。”馮媛有點羞澀,偷偷看那英俊剛毅的臉。
坐在馮部長書房,馮媛咭咭呱呱地說著話,年長者一臉慈和地看著下方禮貌端正的年輕人。
“媛媛,你去拿那瓶五糧液,我要和小阮喝一杯。”支走女兒,馮部長的神色變了。
站起來,負手走到窗下,馮少才思量再三,艱難地說:“阮文先生,對不起,我將為我下麵的話向你道歉。”
阮文輕笑出聲,站了起來:“洗耳恭聽。”
“你不會和我們媛媛有結果。她的才華注定她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我不能讓所謂的愛情婚姻家庭羈絆住她。我想,你也不忍心看著她的天才消磨在這當中。”
阮文唇邊露出個笑,背對著的馮少才沒看到,仍自說道:“離開她,我可以補償你。”
“部長閣下,我想,您誤會了。當然,您的誤會讓我擺脫了您部下的騷亂。我愛的,並不是令媛。”阮文走上前去,看牢馮部長:“閣下放心,我不會對貴國作出什麼事來,我愛的人深愛著這個國度,而我,會愛烏及烏。”
“爸,阮文,你們在聊什麼?”馮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馮少才極快地接口:“沒什麼,我在想,為什麼阮先生的中文說得這樣好。”
馮媛走過來,挽住父親的臂彎,親昵地向阮文說道:“有什麼要求快點對我爸說,他一定能辦到。”
阮文笑吟吟地,搖了搖頭:“隻要讓我作一個普通外國遊客就好。”
“阮先生,我答應你一個要求,隻要我還在這個位子上。就當作,你救了我唯一的女兒的報酬。”馮部長伸出了手,阮文點點頭,禮貌地握了上去。
(寫得太晦澀了嗎?這是林阮二人離開勝男,也就是勝男調回家鄉後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