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空氣尤其新鮮,鳥兒叫的也特別的婉轉,我若有任在肩,我也和神農常住在這裏,可惜啊。
朝露濕人衣,秋露格外的涼快,走在這樣的山路上,真是仙境也不如呀。
我與神農氏隻盤桓了幾天,我就走了。
後會有期。
若後會無期又何如?
我走之時,神農答應我不再隱居山穀。去周遊四方,去做一番大事業。
我笑著點點頭,這才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最可笑的是天皇遇到地皇,隻在山林中玩了幾天,正如我去什麼地方都能玩幾天一樣。
我深知我隻不過是個過客,我要去尋吾妹女媧,這不僅是無生老母要我去做的,也是我心甘情願。
皇天後土實所共鑒。
於是我繼續南下,過了又一條大河,水比離洛陽近的那條清多了,寬了也很多,我起名字為江。
大江,長江。
又過了一個大湖,好大一個湖,我最喜歡的就是湖上的晚照。宛如雲裏夢裏,於是這個湖就叫雲夢澤。
湖的另一邊,好開闊的天和地,我命名為楚。
於是繼續南下。
暮靄沉沉楚天闊,一路上的荒涼,非關景致和萬物,不見神仙鬼怪。十分的寂寞。
天下最可怕的事情,對於我,不是白日見鬼,而是寂寞。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寧可一路寂寞,也不願見很多很多的鬼怪。
這裏的山都是矮矮的,但林木眾多,說不出的神秘。
走不多時,終於遠遠的看到炊煙,哈哈,終於能尋到個說話解悶的地方了。
原來是座大山寨。但映著暮靄沉沉的楚天,無邊無際的楚地,總給人神神秘秘的感覺,或許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詭異。
反正我是累了,不管如何都要進去歇息,這裏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
寨裏的是人還試鬼魂?
把守的兩人看見我,問我何處來何處去。
我隻道,你們管不著,我要見你們頭領。
“你說的可是我們的大酋長,他正好在我們寨子裏。”
大酋長,可是眾頭領的頭領啊,難道是傳說中的眾神之神?
等了好一會子,才傳我進去,去中間的帳篷。
好大的山寨,走了吃好幾個梨的時間,才來到主帳篷,一個人身披黃衣,帽子鑲珠寶,還斜插幾隻孔雀毛的,正在門口等候。
“你就是大酋長,這裏的主人?”
那人點點頭,隻問我是誰?
“伏羲氏,請叫我羲。”
那人道:“我叫炎,請叫我炎帝。”
炎帝?居然敢稱帝。我可是天皇伏羲氏,看來又是個大話精。
“大話精,你竟然稱帝,你的領土有多少,率領多少人?”
炎哈哈大笑,道:“本帝原姓薑,這裏以南到海,以東到海,都是我的領地,我的領地就叫東夷九黎!”
哎呀,牛皮吹到這個份上連我都有些佩服了,於是問你有多大的勢力。
“我九黎族是九個部落的統稱,這裏僅僅一個部落,我九黎境內,走出過多少人才。就連你,也是我東夷九黎的人,見了我怎麼不下跪。”
“我?我向你下跪?你也不怕折損陽壽,我是堂堂天皇伏羲。”其實我也喜歡吹牛的,尤其是神農告訴我是天皇後。
他又笑道:“不僅是你,你妹妹女媧,你朋友神農,神箭後羿,都是我東夷九黎人。”
“哼!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不管你是大酋長還是大油長,我絕不奉你為王。”
不知怎的,總覺的炎這個人很討厭,九黎怕是也被他帶壞了。
他笑了笑,“我不和你辯理,反正我們九黎什麼也不多,就是孤魂野鬼多,來了你可別害怕呀。”
竟然拿鬼嚇唬人,虧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我隻說了句告辭,頭也不回的走了。
離開大寨,繼續南下,心裏暗暗好笑,鬼又什麼可怕,鬼厲害一些就是妖,妖我都見了不少了,還會怕鬼嗎?
隻可惜過不多時,我遇到的不是刀砍的動劍斬的死的惡鬼,而是楚楚動人的女鬼。、
說到女鬼,其實並不可怕,麵目非但不猙獰,連身材都是如弱柳扶風。
如今倒不寂寞了,又三個女鬼陪著,紅衫的,藍衫的和個紫杉的。
開始遠遠的跟著我,天色一暗,我就發現有時候紅衫女鬼的影子在眼前掠過,有時候藍衫和紫衫的女鬼又從前麵走過來,甚至有時候突然拍拍肩膀像我打招呼。
我很無奈,我寧可忍受寂寞。
後來最絕的是聽到這幾個女鬼在唱歌!
“今夕何夕兮,星漢西流。今日何日兮,得與君子同走。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彼君子兮,淑女好逑。”
我隻聽的哭笑不得,好好的越人歌就被這麼篡改了,真是些古怪的精靈兒。
我不得不歎了口氣,“好了!不要唱了!”
三個女鬼倒是聽話,說不唱就不唱,這些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什麼!你竟然稱我們為古靈精怪的丫頭,我們雖然比你矮了些,也不見得你比我們歲數大多少,應該叫姐姐!”
我又哭笑不得。
“可是炎那個小鬼頭派你們來的嗎?”我對九黎的大酋長一點好感都沒。
“你說的是我們這裏的頭領嗎?竟敢稱他為小鬼頭,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