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鷹狠狠瞪了悠閑的慕容無過一眼,首先朝已經發現他,並圍了過來的,保護花玉眉的那些俠義之士抱拳行禮,道:“各位同道,犬子喪生慕容無過之手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日,王某請了同道前來,乃是為了犬子之事,並無打攪花神醫之事,王某隻是找慕容無過了斷一些私人恩怨,請各位同道行個方便。”
一幹人對望一眼,點點頭,又散了開去。王若鷹洛陽金刀的名頭雖然沒有響遍天下,但在江湖中也是一個能叫得上萬兒的人,更何況,王若鷹還是六大派中崆峒的俗家弟子,得罪了王若鷹,也等於間接的得罪了崆峒。
崆峒地處西南,門中所學頗為博雜,很多奇技秘術讓人煩不勝煩,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寧願吃點虧,甚至去得罪武當、少林,也不能得罪崆峒。最起碼,少林、武當是六大派中的大門派,人家還懂得講理。而崆峒派雖然也是一幹道士當家,隻是門風卻遠遠比不上同樣是出家人的武當、少林。
聽到有人直接點名尋仇,慕容無過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眼神冷酷中夾雜著凜凜殺機,掃了跟在他身後的十來個幫他助拳的人一眼,冷冷丟出一個字:“滾!”
慕容無過隻說了一個字,威力卻比他說了十句話還管用。隻一個字就讓王若鷹所有的耐心耗盡,本來就不想好臉色對待慕容無過,這下更是難看,怒道:“慕容無過,休得張狂!殺人償命,我兒命喪你手,今日如不給出個說法兒來,少不得要請各位同道為王某主持公道了。”
慕容無過冷冷一嗤,對王若鷹的話充耳不聞,隻是冷淡的說了一句:“在沒打擾到花大夫之前,你們最好離開,否則,成了劍下亡魂才後悔。”
“無量天尊!”
跟隨王若鷹來助拳的人中唯一的道士宣了聲道號,走了出來,一襲灰色道袍,手中持著拂塵,並沒有帶什麼兵器:“貧道崆峒陳若肱,閣下真是好生張狂,難道就視天下為無物嗎?”
“那是你的天下,不是我的,有沒有物,與我無關。”慕容無過回答得冷漠。他說這句話,隻是單純的,隨著性子說自己的想法,用一貫冷漠的語氣,用一貫漠不關心的態度,並沒有什麼張狂的意思,但這話聽在陳若肱耳中卻非常不是滋味——此子真是猖狂。
一旁的花玉眉聽得直搖頭,帶著苦笑,這個無過啊,看來永遠都不用指望他態度溫和了,好好的一句話都能說出張狂的氣勢來,看吧,把人家道長惹得多生氣。
花玉眉在感歎慕容無過的冷漠,而草兒則已經崇拜的看著慕容無過,這才叫氣勢!想她平時看這個冰塊男很不順眼,時不時的嚇唬她,害得她亂下毒,浪費毒藥不說,還一直給她一張冷臉看,對她的態度跟對花姐姐的態度截然不同,簡直就是無視她的存在。不過,看他現在對待崆峒派的牛鼻子的樣子,她就暫且原諒他一回好了。
“好好好!”陳若肱連說了三個好字,胡子都氣的抖了起來,想他崆峒堂堂六大派,去到哪裏都是被人禮遇有加,這個慕容無過不給麵子就算了,居然還如此猖狂,蔑視崆峒的存在,輕視崆峒的實力,就算不為了王師弟的仇,單是為了維護師門威望,他也不能放過慕容無過,不過,在動手之前,先探明這小子的底細再說。
“慕容公子真是人如其名,就像江湖傳聞的一般。不知公子師承何處,與大漠慕容世家是否有關?居然視崆峒為無物,貧道少不得要向公子討教幾招了。”陳若肱怒極而笑,出言向慕容無過挑戰,一邊查探他的底細。
慕容無過皺起了眉頭,對這些打擾了花玉眉義診的人,原本就不多的耐心所剩無幾,冷咧的眼神筆直望入王若鷹眼中,冷哼道:“怎麼還不滾?”
說著,從椅中站了起來,筆直的朝著王若鷹走去,對陳若肱的挑戰不僅理也不理,而且還無視的很徹底,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陳若肱的話聽入耳去。
“慕容無過!”陳若肱的聲音聽著有些抖,一字一句的叫著慕容無過,手中的拂塵指著慕容無過,怒道:“你敢如此輕視貧道,到城外去吧,貧道今日一定要把你斃於掌下,以維護我崆峒的威名,抵你蔑視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