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論!”任無春嗬斥了一聲,看著慕容無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屢教不改的頑固罪犯一般:“俠者,為國為民也。以德服人方能顯俠者本色。慕容無過,你真是一個頑固的惡徒。我徒兒與本座憐你一身武藝,練之不易,一再勸你向善,放下屠刀,你卻執迷不悟,今日,本座替天行道,定要擒下,為慘死你手下的同道報仇。”
對任無春的話,慕容無過隻給予一個冰冷的表情,什麼也不說,隻是把手中的軟劍抖的筆直,劍尖直指任無春,眼神冰冷中帶著一絲輕忽,有些懶洋洋,顯然對任無春的說教沒什麼好感,那讓他不耐煩。
任無春美麗的麵孔也冷了下來,懸在腰間的佩劍也抽了出來,隨著“嗆”一聲清脆的聲音,寒劍出鞘,劍尖畫了一個似圓非圓的弧,朝著慕容無過刺去。所有動作一氣嗬成,仿若行雲流水一般,圓融自如。看似飄逸玄奧的劍招,卻蘊含著極強的內勁,輕飄飄的劍尖重若千斤一般。
慕容無過微微皺眉,眼睛亮了起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任無春可算是慕容無過自出穀以來,遇上的第一個有分量的對手,她的劍法是最上乘的劍法,而她的經驗也是慕容無過所無法比擬的。但是,慕容無過的劍法,卻是最適合自己的劍法。
慕容無過以一個現代人的身份,在山穀中習武。隻用了短短四年時間,卻取得了比別人都好的成績。一切都是與他的專心分不開的。慕容無過本就是靈智過人的天才,在情傷之下,專心習武,取得的成就,是別人永遠也無法比擬的。他所缺乏的不過是經驗而已。
上次與陳若肱的打鬥,經慕容無過細思之後,從中學會了很多的經驗,這讓他的武功幾乎又一次的獲得了質的飛躍。這一次,不管能否戰勝任無春,於慕容無過來說,都是絕好的機會,他的武功,必將因為這一次的比武而突飛猛進。慕容無過心中第一次湧上了滔天的戰意。
或許男人都是好戰的,特別是慕容無過這樣一貫高高在上,獨裁、任性慣了的人,就算是心如死灰的時候,麵對別人的挑戰,也是他不容許的。更何況,現在的慕容無過,為了花玉眉,重又對生活起了熱情,讓人欺到頭上的事情,他以前不容許,現在更加的不能容忍。任無春,必須為了她的冒犯而付出代價。藏劍宮,必將成為慕容無過威震江湖的墊腳石,整個武林,整個天下,都將為了一個名字顫抖、
任無春也是越打越心驚,這慕容無過不止內力深厚,於武技一道也有極高的修為,自她開始與他打鬥,慕容無過從來沒有用過重複的招式,似乎腦袋中全部都是武功秘笈,信手拈來,見招拆招。若不是慕容無過的招式還是快準狠的風格,讓氣氛一直維持著緊張,否則,兩人現在的樣子,更多的會像任無春在給慕容無過喂招。
慕容無過冷漠深邃的眼放出了奇異的好鬥光芒,手中薄薄的劍重愈千斤,越來越快,也越來越詭異、狠辣。不時有一些看似玄奧,但仍不是很成熟的招式使出來,看他的樣子,似乎在拿任無春試驗新的武藝。
慕容無過與任無春這裏打的酣暢淋漓,但在他身後的草兒和花玉眉卻遇到了危機。點蒼派的畢常正竟趁著慕容無過專心與任無春打鬥的機會,而花玉眉和草兒二女又一直關注著慕容無過,似乎沒什麼防備的樣子,便抓住機會去偷襲兩人。
因為點蒼派的弟子已經有人吃過草兒的虧,畢常正知道草兒渾身都可能是毒,是碰觸不得的。於是便非常狡詐的用出了劈空掌,貫注了全力的劈空掌朝著草兒和花玉眉打去,連聲音也沒有發出一絲,隻是看似一臉正氣的麵孔上那絲猙獰的笑意泄漏了他的心思。
花玉眉與草兒都不是武功高強的人,兩人各自術有專攻,對武功都不感興趣,再加上現在心神不屬,如何能防得到畢常正的偷襲,兩人被打個正著,如不是在山穀中慕容無過給兩人服食了很多朱果和石乳,無形中增加了兩人的內力,隻怕現在已經斃命於畢常正的手下了。
花玉眉和草兒悶哼一聲,張嘴就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委頓於地,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打鬥中的慕容無過隻覺肝膽俱裂,心痛難當,憤恨的眼瞪著畢常正,連任無春刺來的劍也不理,就是那麼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要今天所有在場的人都死!”
輕輕一聲,任無春的劍刺入了慕容無過的肩膀,透骨而過,慕容無過冷漠憤恨的眼神移了回來,看著她,全部功力聚於左掌,一掌朝著任無春胸口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