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看起來是西域來販賣毛皮的商人住進了臨淄城的一間客棧,其中的女子們都蒙著麵紗,有一位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婦女小腹微微隆起。
“阿娜,今早派出去打探的人可都回來了嗎?”鬱都甄坐在房間的桌前惴惴不安,總覺的心頭發慌的緊,心跳的很厲害。
“陛下,探子們還沒有回來。”阿娜看著鬱都甄神思不定便上前安慰,“陛下莫要心急,現在還沒有消息,想必太子殿下安然無恙呢。”
“馬上午時了,你再派遣幾個人去東郊的菜市口看看,一般函夏人的犯人都在午時的菜市口處決。”鬱都甄還是忐忑著放不下心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阿娜說著退出了房間。
半個月前,身受重傷的處穆被樓蘭的士兵們護送回西域與燕國交戰的漠北邊境。那時鬱都甄正是和耕鵠爭奪漠北不可開交之際,前方戰事膠著而慘烈。看著遍體鱗傷的心上人,鬱都甄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與耕鵠打仗,要比對付函夏諸國的人難得多。如今處穆已經回來,果然周國已亡國,現在周國境內到處都是齊國、徐國以及楚國的軍隊,自己根本無力反撲,如此耽擱實在不是辦法,再拖下去,連自己的西域都會遭殃。
鬱都甄沉思良久,耕鵠隻是跟自己要那群顛沛流離的漠北赫連氏餘孽,於是下令偃旗息鼓,暫時休戰。
昏迷的處穆高燒不退,躺在軍帳裏渾渾噩噩。
“樓蘭王,為何停戰?!我們眼看就要打退這一波燕國大軍了!”赫連洪衝進大營高聲吼叫,“想不到堂堂西域盟主,竟然這般貪生怕死!”
鬱都甄現下根本沒有心情去思考怎麼處理麵前不知好歹的漠北赫連氏,隻見鬱都甄背對著闖進來的赫連洪,在空中做了幾個簡單的手勢,立時,幾名樓蘭武士便上前,三下五除二將赫連洪五花大綁堵上了嘴。
驚恐不已的赫連洪還不知就裏,便被武士們打暈了過去。
“陛下,如今怎麼辦?”阿娜上前詢問。
“準備議和。”鬱都甄怔怔坐在椅子上吩咐道,“將赫連氏所有人全部綁起來,速度要快。”
阿娜領命準備出去。
“慢著。”鬱都甄又叫住了阿娜,“這件事叫精絕王去做,事成之後,叫她來見我。”鬱都甄思索了片刻。
“是,陛下。”阿娜退了出去。
鬱都甄坐在床沿,擺手叫部下都退出去,自己起身從箱子裏找出烈酒,用酒給處穆擦拭全身。
是夜,精絕女王古麗金看似漫不經心般晃悠著閃身進了鬱都甄的軍帳。
“姐姐叫我收拾了一眾赫連氏的人,不知想要幹什麼?”古麗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站在鬱都甄麵前。
“你將他們都收拾完了?”鬱都甄頭也不抬喝著奶茶。
“那是自然,畢竟本王怎敢違抗共主的命令。”古麗金帶著頗有些不舒心的語氣瞥了一眼鬱都甄。
“那就好。”鬱都甄這才抬起頭盯著古麗金深邃的眼睛,“還有件事情。”
古麗金似乎並不想領命,隻是哂笑著站在鬱都甄麵前。
“古麗金,我知道你沒有爭得盟主之位很是懊惱,但作為同胞姐姐來說,我鬱都甄並沒有虧待你,精絕也是僅次於樓蘭的大城邦,我希望你在如今西域生死存亡之際能夠暫且放下個人恩怨。”鬱都甄死死盯住古麗金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道,“畢竟你身上也流淌著斛律一族的血液,你也喝著孔雀河的河水長大。”
“行了,不要瞎扯閑話,究竟什麼事情?”古麗金的不耐煩看上去似乎是被戳中了內心的想法。
鬱都甄站起身走到古麗金麵前:“作為西域使節,出麵與燕國議和。”
古麗金瞪大眼睛:“你說什麼?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