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喜歡,你管不著。”蟠螭麵無表情說著似乎調皮的話語,讓人聽得汗毛倒立。
“罷了,不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蟠螭竟然笑了笑,擺了擺手。
四麵的禁軍又都退回無盡的黑夜裏,尋不見蹤跡。
鬱都甄冷笑了兩聲:“本王今日是來要我夫君的屍骨。”
“哦~夫君?”蟠螭背著手踱步在鬱都甄麵前轉悠,明知故問道,“不知是哪位呀?”
“萬俟處穆。”鬱都甄念著心上人的名字,不禁有些鼻頭一酸。
“哦~處穆啊。”蟠螭笑著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城樓上懸掛的頭顱,“喏,在那裏咯~”
鬱都甄的眼淚從紅腫的眼眶中滑落,流進被微風吹拂的麵紗下:“身體在哪?那裏掛著的,隻有頭。”鬱都甄努力抑製著自己即將崩潰的感情。
“哦哦,是孤王疏忽了,來人!”蟠螭怕了拍手掌。
隻見兩對禁軍抬著兩副白骨上前來放到地上。
一具白骨沒有頭顱,一句白骨骨頭俱全,隻是在喉骨的位置有一個洞。
“孤王為了免你來取時被屍臭所累,特地讓狗將他們的皮肉都啃噬幹淨了。一具萬俟處穆的,一具萬俟襄的。”蟠螭嘻嘻哈哈湊到鬱都甄耳邊,“怎麼樣?孤王體貼吧?”
鬱都甄此時,淚如雨下,原本輕盈的麵紗已經被淚水浸透,濕漉漉裹在麵頰上,麵部英氣十足的五官輪廓彰顯的淋漓盡致。
“哎哎哎,你可別哭啊,哭會傷到胎氣呢!”蟠螭假裝憐香惜玉一般戲謔著,“你這肚子裏的,可是孤王的親侄兒,孤王可是寶貝的很呢!”蟠螭詭笑著轉身看著驚慌失措的雲螭,“是不是呀?二弟?”
雲螭渾身毛骨悚然,“噗通”一聲,哆哆嗦嗦跪在蟠螭腿邊,伸手拽著蟠螭的龍袍,哭叫著:“求求王兄...求求王兄你不要說了...臣弟懇求王兄,放了她吧...”說罷在一旁磕起頭來。
而一旁的鬱都甄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你說什麼?!”
“怎麼?”蟠螭一臉壞笑中帶著做作的不可置信看著鬱都甄,“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懷的是我二弟的孩子吧?”
“你騙我!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鬱都甄歇斯底裏抓著頭發。
“樓蘭王,你看,這是什麼?”蟠螭從袖子裏抽出一塊素白麵紗,麵紗的一角繡著樓蘭王室的徽標,“怎麼?你不會不記得你第一次對著處穆以身相許那晚,是不是麵紗不見了?”
鬱都甄被這驚駭的消息震的腦袋一片空白。
蟠螭一把拽起地上涕淚橫流的雲螭推到鬱都甄麵前,並把麵紗塞進了雲螭的手裏:“我與雲螭手裏的彈弓,都是處穆的腿筋做的,孤王剛剛試了那一下,手感不錯,孤王就留下了。就是剛把處穆腿筋拉出來的時候,孤王舔了舔,甜絲絲的,想必不好吃,於是做成了彈弓,好歹也算有個用處吧。你若想玩兒,叫雲螭把他手裏的送給你吧。”
蟠螭一臉頑皮般說完了一席聳人聽聞的話語,轉身準備回宮:“二弟,男子漢做事要有擔當,你送樓蘭王回客棧吧,好好摸一摸她肚子裏你的骨肉,送回去後記得回宮,可別貪玩兒...哈哈哈哈哈....”蟠螭仰天大笑走向宮門,“禁衛軍,護送魯完君和樓蘭王回客棧,城門上的,把處穆的頭丟下來,讓他們帶走。”
......
雲螭長跪在客棧門前,身旁站滿了等他起身回宮的禁衛軍。
樓上,鬱都甄捧著萬俟處穆的頭顱,哭著呼喊處穆的名字,直至聲嘶力竭。
淩晨,阿娜下樓查看情況,隻見昨夜雲螭跪著的門前位置,放著一塊素白麵紗,麵紗上有一隻新做的彈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