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感覺很沙,我突然想到:這與吃土有何區別?
“憋氣!”老頭喝道,我立馬照做。憋了一陣,無比納悶:這不是還是土?
“有感覺嗎?”於錄軍探問道,自己嚐了一口道,“除了泥土味沒有別的了嗎?”
我搖搖頭,這能有什麼感覺?吐了兩口唾沫,想起什麼道:“是血腥味嗎?”
“嚐出來了?”
“老血,咖藍血?”我故作沉思地道。
“呸!”老頭嫌棄地道,“嚐不出就嚐不出,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又舉起工兵鏟向下一點點插入,待到鏟子入土半截突然停下,甩頭對我道,“真的感覺有東西往下跑?”
我緊盯右手,反轉幾番,那種感覺早已蕩然無存。
於錄軍不再說話,拿起另一把工兵鏟,沿半截鏟子慢慢挖去周邊的土,很快,一個木質的龍型把手露了頭。老頭笑了笑,拿了根繩子係住龍把,從坑裏蹦了上來,鏟子插進地裏做支點,雙手握繩往上扯,我抓住老頭的雙腿幫著往後拉。待到老頭將一根80公分長的三角木扯出洞口時,我目瞪口呆道:“什麼鬼東西!”
於錄軍解開繩索重新放背包右側,笑道:“這是活木,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碰到,你爺爺的還非說要一公尺!”
不知父親為何會如此興奮,這種破木頭,放廚房也不過一根漂亮的燒火棍!
我向前往坑裏湊,瞧瞧這破洞裏頭還有啥東西,一靠近一股黴味臭雞蛋味夾雜腐屍味撲麵而來,虧得父親眼疾手快死死扣住。
“先休息一陣,天一亮就出發。”於錄軍把我扔在一旁,想了想又忍不住罵道:“二十來歲的人,腦袋還這麼不靈光,我像你這種歲數時都能獨自打出一座防空洞了……也不用用腦子,這種洞穴這能立馬往上湊嗎!”
我在地上哼了哼,根本無力反駁,這臭老頭,休息好了在收拾你。又一想自己哪收拾得了他,最多也就逞逞口頭之風,當下更沒心情了。
“古人修墳造墓講究命裏風水,所謂走穴、觀理、引氣、疏脈與星壽缺一不可。”老頭擦拭三角活木上的紅泥,嘴裏嘟嘟囔囔:“帝王之墓往往將此發揮至極致,以此庇佑後世千百代昌盛。”
“老頭,你有病吧,幹嘛突然說這個!”我左右張望也沒發現什麼,結巴道:“老、老頭,你不會鬼上身吧!”
於錄軍一巴掌過來,罵道:“別打岔,我在和你說摸金哩……現在想想,祖傳的技藝可不能丟你爹手裏;老掉了你老祖宗問我,我可沒臉回答!”
“什麼摸金,我不想聽,且這種跑人祖墳的買賣是我這種大好青年做的嗎!”想起那些日子,我心有餘悸地道:“真要找傳人,改天我生個娃,你傳你孫子吧!”
“當年多少人跪著求我,偏偏你個兔崽子……我到底怎麼會生了你這麼一個兔崽子啊!”於錄軍憤憤地將幹稻草鋪地上,道,“一早出發,先休息一陣!”套了猴子捆了鵝,外套一包就著火堆入眠,顯然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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