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手臂勒得更緊了,無論他怎麼拚命掙紮也再掙脫不了分毫。
膝蓋被寬大的手掌握著強行分開,秦雪戈絕望地睜大了眼睛,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上頭頂,連太陽穴都跟著突突跳動,手腳卻一片冰涼與麻痹。
終而,被擺弄成了畜sheng交gou般的屈辱姿勢。
薄薄的單衣早已在掙紮間從少年肩上滑落,夜天佹望著他幾近赤luo而毫無瑕疵的身體,胸膛急速起伏著發出濁重的喘息,被拒之千裏的焦灼,還有對這個人難以克製的深刻渴求,燒得他雙目都要赤紅起來。
上一次帶他回溫孤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才有所緩和,不再那麼劍拔弩張。
某些短暫的瞬間,他甚至覺得,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條鴻溝,已然消弭不見。
即使被他刺那一劍,他心中卻升起一種模糊的希冀,
很想問他,他伏在他背上流的那些眼淚,有沒有一點,是為他……
正因為這樣,這個人如今的疏離與冷漠,才讓他覺得愈發難以忍受。
他明明知道,那種渴求並不是用身體的交he就可以填滿的。
他明明知道的……
男人扣著少年細窄的腰身,把他提到了一個更加適合cha入的高度。
一切掙紮與抗拒都成了徒勞,秦雪戈將臉埋進床褥裏,死死咬著嘴唇不再出聲,身體卻難以抑製的瑟瑟顫抖。
身後忽而傳來男人困獸一樣挫敗的歎息聲,腰間的禁錮隨之消失了,秦雪戈頹然掉落到一片淩亂的床榻上。
他試著動了動,冰涼發麻的手腳卻使不上力氣,隻能那樣赤luo著下shen,狼狽不堪地伏在那堆價值連城的布料間。
那件滑落到地上的寬大外袍被猛然扔在了他身上,他聽見男人冷硬的聲音——那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他說,秦雪戈,我真恨不得挖出你的心來,看看你心裏是不是隻裝得下那個死人!
夜天佹說罷便轉身向外走去,經過錦榻時惱怒地抬手掃過榻幾,棋盤上的冷暖玉棋子散落滿地,發出一片刺耳的響聲,連那隻琉璃海棠盞也滾落下來,摔了個粉碎。
男人走後許久,秦雪戈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趴在床上,半晌才有些艱難地把手貼上自己的胸口。
心髒在胸腔裏跳得很急。
他想,如果這裏真的什麼都沒有,他是不是就不用每時每刻都因為它的動搖而覺得這麼痛苦和煎熬了呢……
“主子,您沒事吧?”門外傳來綠腰擔憂惶急的聲音。
秦雪戈張了張嘴,喉嚨裏堵了什麼一樣竟無法發出聲音,他用力閉了閉眼睛,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卻怎麼也掩飾不了那種嘶啞感:“我沒事,要睡了……你明早再進來收拾……”
他說完一點點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將整個身體都藏進身上那件外袍裏,然後抬手撫上自己的右肩,有些不敢似的用手指輕輕碰觸著肩膀下的玉蘭花繡。
燭火在畫絹燈罩中搖曳不定,少年愣愣地喃喃自語:
“我知道,你在怪我……沒有替你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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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蘭捧著一隻盛滿菊花的翡翠荷葉盤步進琅寰宮內院,見侍女桃蹊正在廊下給架子上的紅嘴藍鵲添水喂食,雖是百般逗弄,那鳥卻隻懨懨不理。
“這鵲兒好像不大精神?”
桃蹊聽見她的聲音,轉頭皺眉道:“不知怎麼,幾日都蔫蔫的,不似往常活潑,食水也不大吃。”
汀蘭抬手扣動鳥架,見那鳥連羽色亦沒有之前豔麗奪目:“不如去南苑請個精於禽鳥的宮人來看看……”
“我已經讓落英去請了。”桃蹊撂下手中的鳥食勺,神色煩躁,“主子在這宮裏不快活,難得喜歡這隻藍鵲,如今卻又這個樣子,真是晦氣!”
汀蘭聞言微微沉默,繼而安撫道:“這紅嘴藍鵲本就嬌貴,怕是天氣漸涼,等人來了咱們問問,以後是否晨間在外麵掛一會兒就移到暖閣裏去。——好了,別不高興了,主子到清寧殿去給溫孤夫人送糕點,這會兒沒什麼事,你來幫我把這些菊花瓣兒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