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容望著瑤琴,仿佛在等她說點什麼。瑤琴卻沒有說。新容臉上顯示出一點點失望。新容說,你一點都不想曉得他現在怎麼在過?瑤琴說,我曉不曉得又有什麼關係。新容說,可張三勇還是很關心你呀。瑤琴說,他關不關心我也沒有什麼用。新容說,張三勇他想來看你。新容說完有點像做虧心事一樣,小心地望了望瑤琴,又慌忙將自己的目光避開。瑤琴有幾分訝異。瑤琴說,你今天突然來,就是來看看我嗎?新容低下了頭。新容說,是張三勇。他天天求我來找你,他想跟你重新好。不知道你可不可以。

一幅被瑤琴複製過很多次很多次的畫麵立即展示在瑤琴的眼邊:張三勇的拳頭打在楊景國的臉上,楊景國的眼鏡碎了,眼角青了,血在臉上流出一道道的痕跡。瑤琴說,不可以,根本就不可以。他不想想他把景國打成了什麼樣子。瑤琴的聲音有些激動,就仿佛張三勇拳頭昨天才打在楊景國臉上。

新容不作聲了。她抬起頭,把瑤琴的屋裏環視了一遍,然後說,這裏都變了,就你一點沒變。可惜。瑤琴說,你說,可惜?新容說,你還想著楊景國?瑤琴用一副驚訝無比的語氣說,難道我會不想嗎?

新容站起來告辭。新容邊朝房門走去邊說,張三勇說如果你還在想著楊景國,就得趕緊到醫院去看病。新容說完開門出去了。瑤琴沒站起來,她似乎連新容的背影都沒看清,就聽見新容的關門聲了。瑤琴想,看病?他們在背後怎麼議論我?

瑤琴坐在沙發上呆想了半天,想得自己有點懨懨的。肚子也餓了,可陳福民還沒有來。飯雖然早已煮好,可菜還沒有炒。瑤琴吃趣全無,單單隻想填飽肚子,她便泡了一碗方便麵。

麵還沒吃完,瑤琴接到陳福民電話。陳福民的聲音有些疙疙瘩瘩的不暢,像是一個沒錢還債的人跟債主說情告饒似的。陳福民說他開學初比較忙,又說有幾個學生讓人煩,還說學校近期的會也會比較多。最後方說可能會有一陣子不到瑤琴這邊來了。瑤琴初聽有點詫異,後又覺得這是很正常不過的事,便也沒說什麼。隻是提醒他,抽個時間,在學校開好證明,兩個人一起去把結婚證領下,免得到時來不及。陳福民答應了。答應後又笑說,你怎麼現在比我還急了?其實晚幾個月又有什麼關係呢?瑤琴放下電話想,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