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1 / 3)

息淚閣

馨兒手裏正在把玩那顆“威武之皓月戒”,這顆國戒給她帶來的經曆真不少,以前是各個妃子覬覦它,現在連祤霖玉淚也為了討她歡心,想奪得這顆戒指。

戒指是璀璨奪目,光芒耀眼,可是這光芒,可耀眼,也可刺眼,刺得她生疼,要打仗了,秋季已至中旬,庭院裏四處落葉繽紛,悄然飄落,葉子飄落,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就像她自己,在這祤霖山莊,是因為祤霖玉淚的追求,還是宮邀月的不挽留,葉子本屬於樹,最後卻因為風的追求隨風飄舞落於地下,最後化為一片塵埃。她,也本屬於宮邀月,如今卻與祤霖玉淚浮浮沉沉。

深秋了,獨自一人在閣樓上眺望的馨兒早已備感寒冷,這裏的季節,一到深秋,就像冬天似的寒冷,何時才能到冬天,何時才能看到那久未遇見的雪花,庭院裏的臘梅,何時才能綻放。

問她愛誰?她心也不知,久了沒有再想起宮邀月,已經漸漸將他遺忘吧,現在身處祤霖玉淚身邊,正被他一點點所感動,前幾日是那麼的思念他,她以為自己早已經愛上他,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對他是一種習慣。

習慣了他每天來逗自己笑,習慣了他每天給她說千遍“我愛你”,習慣了他的氣息,習慣了他的一切一切。

可是已經那麼久了,他仍沒有來看過自己,馨兒已經快忘記那種習慣,她已經適應一個人落寞的在這深秋,火紅的楓葉飄舞的季節上閣樓遠眺。在那極遠的西方,宮邀月是否也在想著她?聽到綠兒說宮邀月已經解決甄烈的消息,她不禁暗自為他擔心一把,還好他沒事,還睿智的把甄烈解決了,那月貴妃呢?是否已經安然產下皇子?

還有那嘴巴厲害的德妃、景妃、鳳妃,還有那老太後,遠方狼煙四起,軍隊的吼叫聲依然此起彼伏,馨兒感覺戰爭即將開始,仿佛曾經遠去的西月國的記憶將要被重拾,她這才發現,她居然忘不掉他--宮邀月。

可是,令她內心掙紮的是,她也愛祤霖玉淚。她不懂她到底應該愛誰,可能人都是這樣,努力想忘記曾經的往事,卻在努力忘記的過程中,不經意間就忘記了。當這段往事再被提起,才發現,自己仍是那麼的珍視那段情,大概天底下的有情人都是這樣的吧!

突然,一陣更大的風朝馨兒吹來,卷起她的頭發、衣裳和披風,她就這樣,立於閣樓之上,沒有絲毫寒冷而要離開的意思。

不經意的一回眸,馨兒竟然看見祤霖青淚陰沉著臉,雙手挽著袖子,袖子裏似乎藏著什麼東西,向她走近。

“大嫂,天氣這麼冷,你為何還不進屋,是在這裏等大哥嗎?”祤霖玉淚靠近她,一臉關切的問道。

可是馨兒卻從他關切的眼神中,看出了另一種感覺,那就是陰霾。

“三弟,今日居然有雅興,來息淚閣探望嫂子,嫂子多謝您的關心。”馨兒頷首,禮貌的朝他致謝。

“小慶有沒有怎麼樣?”馨兒想起小慶她們已經被抓來看押起,頓時擔心起來,無奈她不能出息淚閣,也無法去探望她們,無法得知她們的近況。

祤霖青淚眼睛裏泛著淚光,頓了頓,“她還好,隻是大哥不放她出來。”說完,看著善良的馨兒,他的眼中有一絲不舍與難過,還有一絲糾纏與無奈。

“我去找莊主,求他把她們放出來。”馨兒望了望祤霖青淚,他這麼愛小慶,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子落淚,那一定是真愛她,她不忍看到這對有情人就此分離。

她說完,正欲下樓,祤霖青樓卻攔住她,“沒用的,大嫂,我已經求過大哥了,可是他執意要把小慶她們作為威脅宮邀月的人質。”

“什麼?他怎麼能這樣,用婦女和孩子來作為人質,不是大丈夫所為。”她為他的行為不齒,祤霖玉淚竟然為了鏟除宮邀月,連小慶芸兒她們都不放過,作為人質的女人,很少能活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所。

祤霖青淚此時眼神更加複雜,他握著袖子裏的“蟄伏”,猶豫著該不該把它放出來,他臉上神色複雜,一來是因為他此行是要放出有劇毒的“蟄伏”來謀害馨兒,二來是因為馨兒是如此的替他著想,他又不忍心加害於她。

可是“蟄伏”早已餓得饑腸轆轆,一直在他袖子裏不停的竄動。都是祤霖玉淚和紅淚,要不是他們不放過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也不會想要來謀害馨兒。曾經祤霖玉淚的夫人夜落就是因為誤殺了他的極毒之蛇“夷腹”,卻不向他道歉,還把“夷腹”的屍體扔到荒山野嶺之中,當他找到心愛的毒蛇“夷腹”的時候,可憐的它早已氣絕身亡,當他去質問夜落的時候,她卻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說了句這蛇嚇著她了,活該。殊不知,那是他苦苦養了多年的毒蛇,對他的武學研究極有幫助,那她的死,也是活該。

於是,祤霖青淚買通了夜落身邊的丫鬟,日日給她喝有慢毒功效的補湯,沒過多久,她恰好染上一陣風寒,至躺下就沒再起來過,誰也查不出夜落的死與他有關,因為擅長研製奇毒的他,對藥性頗有研究,他放的那種毒是無色無味的隱性毒,所以至今,山莊裏的人都沒有發現夜落的死其實是場他製造的“意外”。

這條“蟄伏”身上的極陰之氣,跟“夷腹”如出一轍,上次馨兒去抓他的蛇,他早已經對她不滿,警告過她,可是現在祤霖玉淚這樣傷害小慶,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自小不被父親看重的祤霖青淚,總是羨慕的盯著大哥玉淚和紅淚,看著他們總有稀奇古怪的玩意,自己什麼也沒有,就是因為自己的娘親是妓院的妓女,所以得不到上等的優待,所以在人前,他都極盡裝微笑,心裏卻十分扭曲。

自卑的他,隻能通過在人前微笑,極盡討好別人,才覺得自己不再自卑,可是祤霖玉淚一直都不重用他,視他如同其他人一樣,卻委任給紅淚很重要的工作。

他不過就是喜歡小慶的福氣,他自小迷信胖乎乎的女人對他的事業有幫助,所以一看到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慶,他就情不自已,可是嬌弱的小慶,現在卻被祤霖玉淚關押在大牢之中受苦,他要報複,也要傷害他心愛的女人,讓祤霖玉淚痛苦,他真的好陰險。

“你在想什麼呢,三弟?”馨兒巧手在祤霖青淚眼前一揮,她發現她走神了。

“沒……沒什麼。”祤霖青淚像是被發現秘密一樣,突然臉紅了起來,他低下頭,隨即又抬起頭,指向遠方,“大嫂,你看,大哥。”

趁馨兒在眺望遠方之時,祤霖青淚悄悄把袖子裏的“蟄伏”放了出來,“蟄伏”早已餓得發瘋,看到馨兒紗裙下麵隱隱透出的潔白的小腿,就像一個餓漢看到包子一樣,猛地撲上去,朝馨兒廝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