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置身這桃林之中,祁翊就微微眯起眼睛,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火紅的桃花,桃花紅得好似杜鵑,整座後殿,幾乎種著的全是桃花,十裏桃花鮮亮異常,讓他心裏生起一股熟悉的感覺,這樣的桃花林,他好像在哪裏見過。
後邊跟過來的含笑、含恨兩人看到祁翊在發呆之後,立即堅定的守護在他身後,含笑則上前朝他道:“主子,你在看什麼?長樂公主的寢殿在前邊。”
祁翊這才收回目光,冷冷瞪了含笑一眼,“你不是說她是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她怎會種這樣的桃花?”
能種出這樣桃花的女子,怎會有刻薄的天性?
含笑一聽,忙尷尬的道:“桃林在這裏,不代表是她種的,她是金枝玉葉,怎會做這種下人才做的事?主子,這裏可是蒼祁帝的地盤,如果你看完了,咱們趕緊撤,上一次,你就是栽在這裏的,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上次的記憶簡直能要他的命,他和含恨與大燕帝的人拖著太子跑了好久,一路上跑的時候,又要翻牆,又要鑽地,累死他們了,那樣的生死考驗,前方馱著個受了重傷的太子,後邊又有蒼祁的追兵,如今主子身子一康複,國家才稍微穩定,就想著要來蒼祁看他這個妻子。
原本他們打定主意要阻止主子來的,可主子心裏一直記著長樂公主,就想看看他娶的這個妻子到底長什麼樣,因為之前主子身體沒複原,不能長途跋涉,怕留下餘疾,如今身體健康了,就拿刀架著他們脖子,逼迫他們帶他來了。
“行了,咱們兵分兩路,含恨,你帶人負責把那些多餘的人迷昏,含笑,你跟我進去。”
寢殿裏,南宮嫿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圓月,思緒又回到以前,這時候已經是半夜,她不喜歡人太多的守在床前,除了玉萼外,其他人都讓她譴去了偏殿休息。
玉萼這時候已經趴在太妃椅上呼呼大睡,她站了一天,忙了一天,十分辛苦,一有休息的機會,就沉沉的睡了下去,南宮嫿見玉萼身上被蓋被子,忙扶著腰坐起身,拿過床上的一床絨被,便小心翼翼的下床想給玉萼蓋。
一下床,南宮嫿就覺得頭重腳輕,果然,懷孕了就是這樣,平常有人裏裏外外扶著,有人伺侯著,她還沒這麼難受,今天沒人在邊上扶著,她覺得走兩步像爬山一樣困難。
突然,南宮嫿覺得腹部有些輕微的疼,她吃力的咬著下唇,這應該和尋常一樣,是寶寶在肚裏鬧事了,她便把那被子蓋在玉萼身上,待南宮嫿正要轉身的時候,突然,她聽到“砰”的一聲聲音。
一聽到這陣聲音,南宮嫿嚇得趕緊轉眸,隻見外殿口的一隻花瓶竟碎到地上,此時,邊上的玉萼也被驚醒,她一聽到這陣聲音,嚇得立即瞪大眼睛,當她在看到身上披著的被子時,感動的看向南宮嫿,“公主,您怎麼下床了?外頭是什麼聲音,又是哪個沒眼力見的,做事不小心,打碎了東西。”
“別說話。”南宮嫿這下子沒聽到動靜了,立即讓玉萼別說話,如果是平時,外頭有任何響動,守護的侍衛和守夜的宮女們早就聽到並衝進來了,但今天她們並沒有,說明,這外頭有人,而且守夜的宮女們很可能已經遭毒手。
究竟是誰,竟深夜闖入她的寢宮。
正在思慮的時候,南宮嫿突然覺得肚子更加疼了起來,比之前還疼,好像絞痛一樣,她一臉難受的看向玉萼,忙道:“快,我肚子好疼,扶我上床休息。”
玉萼看到南宮嫿額頭已經沁起濃濃汗水,嚇得忙衝過去扶住她,可在往前走時,南宮嫿因為一腳沒站穩,身子突然朝玉萼重重的倒了過去,玉萼嚇得“啊”的一聲尖叫起來,南宮嫿則一下子摔倒在她身上,這咚的一聲,摔得南宮嫿立刻緊張起來,“怎麼辦?我肚子好痛,我好難受,玉萼!”
“公主,嗚嗚……公主,您怎麼樣了?都是玉萼不小心,我這就去喊人。”玉萼說完,忙將南宮嫿慢慢扶向床沿,南宮嫿同時也用力,死皺著眉頭坐到床沿時,玉萼嚇得已經淚水鏈鏈,抹了把淚水後就往外跑,“公主,您等等,您可能是要生了,奴婢趕緊去請產婆和太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