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叫衝破雲層,驚醒了噩夢中的嘉寶。黑暗中,她冷冷地笑了。她早知道閨蜜蘇雪和鄒明的事,恐怖城堡的幕後股東就是鄒明。隻是,她還存著一線希望,希望鄒明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當她在恐怖城堡裏發現蘇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是一個美男時,她的心就徹底冷了。她知道,人家已經向她出手了。
站在恐怖城堡的房間裏,嘉寶想揭穿蘇雪的陰謀時,床上的男人叫了一聲“李嘉寶”,說是嘉寶大學時的學弟齊開,還暗戀過她很長時間。嘉寶笑了。美麗的嘉寶在大學時,暗戀他的男生很多,她卻偏偏愛上了鄒明。暗戀是美的,被暗戀更是美的。嘉寶心情好了些。
齊開跟嘉寶說了蘇雪雇他的過程。嘉寶和齊開當時沒在床上做什麼,因為房間裏有攝像鏡頭。之後齊開將自己和嘉寶的一些圖片經過技術處理,弄成纏綿在一起的樣子,交給蘇雪。不懂電腦技術的蘇雪根本沒看出來。直到鄒明交到法官手裏,才知是假的。
蘇雪曾無意中問起嘉寶為何沒要個孩子。嘉寶哀怨地說:“我老公包裏有藥,是外國進口的抑製懷孕的藥,他不讓我生,我有什麼辦法。”蘇雪信以為真,竟把鄒明包裏的藥換成興奮劑。
其實鄒明包裏的藥是治療心髒病的藥。法醫查出鄒明有嚴重的心髒病史,鄒明的私人醫生也說鄒明包裏必備治療心髒病的藥。鄒明死的那晚,包裏的藥瓶沒變,隻是藥被換了。而藥瓶上隻有蘇雪和鄒明的指紋。蘇雪麵臨的不僅是名譽掃地,還是判刑。
7.也是下場
擁有豐厚家產的嘉寶,並不覺得怎麼富有。倒是看到在身邊殷勤嗬護她的齊開,心裏才開出一朵朵的花來。那些被鄒明傷碎的心,也一瓣瓣地複位。
午夜,齊開開著車,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酒醉的嘉寶。霓虹閃爍中,就出了車禍。嘉寶在醫院躺了兩個月,被齊開接回家,隻是從此坐著輪椅。又一個夜降臨,嘉寶仿佛又進入夢境。她夢到一個妖豔的女人向她冷笑。那麵孔卻並不是蘇雪,而是一個叫小離的女人。
小離伸出手去掐嘉寶的脖子,嘉寶的腿動不了,躲避不開,她大聲地叫著,睜開眼,卻看見夢裏的女子小離正坐在她對麵。“小離,不關我的事,是你自找的。”嘉寶驚呼。
對麵的女人拿下麵具,竟是齊開。“你把小離怎麼樣了?”齊開猙獰的臉很像恐怖城堡裏的白無常。
齊開說他的女友小離半年前失蹤了,最後見到小離的人對他說,小離曾跟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就是嘉寶。他逼問嘉寶小離在哪裏,如果告訴他,他就送嘉寶到國外治療。嘉寶說,如果告訴你,你會立刻殺了我。
齊開將牙簽插進嘉寶的指甲時,嘉寶疼得臉都扭曲了。在疼痛中,嘉寶看到了在房間裏曾經發生的過去。那天小離在樓下的陽台裏遇見她,尾隨她上了樓。她說懷了鄒明的孩子,叫囂著要跟嘉寶競爭上崗。嘉寶抽出水果刀嚇她,不想那刀就插進女人的胸口。嘉寶將屍體處理掉,卻把女人的皮剝下一塊。她見過恐怖城堡裏工匠門如何將牲畜的皮貼在椅麵上。那樣的椅子坐下去不涼。
嘉寶隻是解恨,想天天把小離坐到身下。現在,疼痛使嘉寶清醒了,她想起那些深夜裏的歎息,那應該是人皮椅子發出的聲音吧。她哈哈大笑。因為那個愛小離的男人,與小離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這真是一件快事。
隻是嘉寶還是不明白,齊開怎麼就躲開了自己的偵查呢。她曾派幾撥人調查齊開,卻隻查到齊開是一個夜場裏的舞男,沒什麼背景,怎麼卻有了女友?
8.還是下場
某一日,已經成功接管了鄒明公司的齊開,又坐到臥室的椅子上折磨嘉寶,警察走了進來。
警察的話令嘉寶吃驚。一年前,齊開還是女人,在一家銀行做信貸員。他愛上了小離才做的變性手術。隻是做完手術後小離就失蹤了。而做手術的錢是他席卷銀行的公款。他是個變性人,所以嘉寶才沒調查出他的底細。
愛到瘋狂,就會從心底開出一朵一朵畸形的毒花來。
嘉寶又笑了,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臉上,那笑有些瘋癲,也有些詭異。夜半,她清晰地聽見了歎息聲。就在椅子上發出的。嘉寶想起從前鄰居老太太的話,讓她遠離墳場和死人,說會粘上髒東西,惹出癔症來。可如今嘉寶殺了人,還把人皮椅子擺來坐。嘉寶明白了,自己果真招惹了一些髒東西,因為她知道,人皮椅子是不會歎息的。可是,她卻那麼清晰地聽到了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