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瞬間照亮了園子。挖土的人是鄰居周橫。他披著一件長雨衣,樣子很鬼魅。
哪有被女人罵得狗血淋頭而不回嘴的男人呢?那男人一定是隱藏著刻骨的仇恨,就等著一朝砍死她,然後毀屍滅跡。
餐廳裏通紅一片,地板上,牆上,都是血淋淋的紅色,觸目驚心。
那些被虐殺的動物,都被分割了四肢,甚至還被剝皮,死狀慘不忍睹。
周橫的鐵鍬雨點似的在她身體上砍著,鮮血迸濺得客廳到處都是,隻是鮮血落在紅色的地板牆壁天棚上,卻像水落進了海裏,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殺掉他,殺掉她,殺掉下一個。
囂張跋扈,招蜂引蝶的潑婦蕩婦消失,背後詆毀他人的長舌男消失,窺視他人生活的幼稚女消失,下一個是誰,扭曲的軀殼?
總之做人不能做消失了讓人大快人心的那個。
1.夜半挖坑
哢嚓,哢嚓。雨夜裏,隱隱地從花園傳來的古怪聲,頗有些詭異。
似乎是誰在挖坑。誰會在半夜冒著大雨在外麵挖坑呢?急著掩埋東西?好奇的沙沙撩開窗簾的一角,趁著朦朧的月色,她看到樓下鄰居家的園子裏,有人在挖坑。
閃電瞬間照亮了園子。挖土的人是鄰居周橫。他披著一件長雨衣,樣子很鬼魅。
周橫為何雨夜挖坑?他要掩埋什麼?沙沙心的慌亂不已。
沙沙最近總是睡不安穩。自從老公車禍去世後,她總覺得有人在窺視她這富有的年輕漂亮的寡婦的情感和金錢。雖然她並不是她想象的漂亮年輕和富有,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擔心。周橫總是隔三差五地送她一些院裏果樹新結的果子。還對沙沙頻送秋波,弄得她心猿意馬。
周橫長得漂亮。沒看見他上班,總是他妻子寶晴開車進進出出。沙沙的老公曾說周橫是吃軟飯的。不過,吃軟飯的也得有周橫的漂亮臉蛋才成。尤其周橫臉上那充滿野性的連毛胡子,更給他平添了幾分粗獷與豪放。隻是沙沙脾氣不好,經常訓斥周橫。但很少聽見周橫反駁。這應該是個好脾氣的男人。
哢嚓,哢嚓。大雨中的園子裏,周橫依舊用鐵鍬奮力地挖著坑。挖了幾鐵鍬,他就會停下來,目光在閃電劃過的夜空裏四外逡巡,他把頭轉向沙沙的二樓的窗口上時,沙沙一激靈。她感覺被他看見了。她嚇得急忙跑回床上,用被子圍緊自己。
周橫到底有什麼東西非要半夜挖坑埋呢?沙沙忽然就想起了寶晴。她很長時間沒聽見寶晴的咒罵了。寶晴的罵聲尖利得像把刀子,誰聽時間長了就會發瘋。也幸虧周橫這樣好脾氣的男人伺候她。但是似乎好長時間沒聽見她的咒罵了。難道周橫終於忍不住宰了那個母老虎,準備埋到園子裏?
2.血色餐廳
哪有被女人罵得狗血淋頭而不回嘴的男人呢?那男人一定是隱藏著刻骨的仇恨,就等著一朝砍死她,然後毀屍滅跡。
沙沙想報警,但畢竟沒有看到周橫埋屍,沒有根據警察會說她騷擾警方的。沙沙決定第二天對自己的推理做個試驗。
隔天早晨,雨依舊連綿地下著。沙沙提了袋芒果,敲開周橫的門。周橫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顯然是一夜沒睡的結果。但這非但沒有掩飾他的英俊,相反倒使他有些憂鬱的美。他橫在門口,神色有點慌亂,並不招呼沙沙進房。
“前些天寶晴跟我聊天,說她喜歡新上市的芒果。昨天朋友送來一些,我拿給她嚐嚐。”沙沙不得不承認漂亮的周橫對他有殺傷力。她沒看到寶晴的蹤影。可周橫明擺著不歡迎她的樣子。
好奇使沙沙沒有放棄。她說:“寶晴說教我炒股的,還說她有好多炒股的書可以借我看,她沒在家嗎?”
“她出門了。”周橫見沙沙這樣說,隻好把她讓進來,並去書房給沙沙拿那些炒股的書。房門一關,房間裏頓時陰暗起來。沙沙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但是既然進來了,總要有點收獲。沙沙抱著芒果想放到餐廳裏,可她一進餐廳,立刻嚇呆了。餐廳裏通紅一片,地板上,牆上,都是血淋淋的紅色,觸目驚心,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的大屠殺似的。沙沙直往後退著,卻撞到一個人懷裏。
“這顏色不好看嗎?”周橫站在沙沙身後。“寶晴喜歡另類的裝飾,我就刷了紅油漆,我想等她回來給她個驚喜。”周橫並沒在意沙沙的神情,自顧地說著。
“寶晴走了很久嗎,我好像很長時間沒看到她了。”沙沙邊說邊向門口走。她恨不得一步跨出門去。可是又不敢走到周橫的前麵,萬一周橫在後麵掐住她的脖子呢?